第3章 娘娘与我做共犯
冷宫浴池边，原来这净身是洗涤身体的意思。
孟宸渊明白过来后也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血迹干了之后，形成血痂粘着身体也确实难受，昨夜还脏了娘娘的床榻。
孟宸渊问道：“娘娘，哪里有锅，哪里打水？哪里有柴火？我自己来就行了。”
冷宫娘娘道：“不用，会有人给你做的。”
“啊？这冷宫还能有下人伺候？”梦晨宇心里疑惑。
但下一刻，四面八方突然冲出一群曾经的妃嫔、宫女，她们疯疯癫癫地簇拥着孟宸渊。
“皇上，奴家真的怀了龙种，你看他长得多像你。”一个披头散发的疯癫宫女捧着一个布偶娃娃凑了过来。
“皇儿，你是我的皇儿，你没死，你已经这么大了，我的皇儿。”又一个头长白发的年长的女人抓着孟宸渊手拉扯。
“死太监，还不过来伺候本宫宽衣？本宫马上就要去伺候陛下，怠慢了诛你九族。哈哈哈哈，爹、娘，孩子把这死太监杀了送去伺候你们。”一个面目狰狞的悍妇恶狠狠地瞪着孟宸渊怒骂，可把他吓了一跳。
“将军，你答应过娶我的，为什么要把我送入皇宫？将军……你背叛了我，我恨你，我要与你一起死，将军，我们一起化蝶吧。”
……
冷宫里进了男人，这些精神失常的妃嫔宫女可都来劲了。
孟宸渊也是有些怕，主要这些女人数量着实有些多，二十几人一窝蜂朝他跑过来，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疯癫的女人，他也怕被榨干啊。
大隋的冷宫有多处，有单独小间关押被废的妃嫔，那些是有一定家族背景，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妃子才有的待遇。
而这里属于文思殿，空间较大，属于大隋传统冷宫，一些被废的妃嫔统一丢弃在这里，当猪养着，也是便于管理，哪天受不了自杀也方便收尸。
而这些被终身囚禁在文思殿的女人，大多在岁月的折磨中陷入疯癫。
孟宸渊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吃人的旧社会吗？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退下！”忽然，身旁的冷宫娘娘呵斥这群疯癫女人。
这些疯癫女人们立刻畏惧地站立在两边，瑟瑟发抖，还齐声道：“皇后吉祥。”
孟宸渊看向身边的美妇人，她居然在冷宫这群疯女人中混到了“皇后”的身份，如此一来便无人能欺辱她了。
她说道：“你无需惊讶，我能在这冷宫中生活二十年，自然是有些手段。”
孟宸渊赶紧一道彩虹屁：“娘娘手段高明，小子佩服。若换做是我，那便是门口那老槐树上的一缕冤死孤魂。娘娘教诲小子铭记于心，将来能施展一二便是娘娘再生之造化。”
冷宫娘娘微微侧目，这男人嘴巴倒是甜，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恭维的话了。
当初如果不沉溺这种马屁声中，或许她就不会沦落至此。
冷宫娘娘呵斥道：“太子巡查冷宫，要于此沐浴，立刻去烧水。”
一个老妇问道：“皇后，他像我皇儿，不是太子。”
冷宫娘娘呵斥：“你这疯疯癫癫的能认得出自己儿子吗？这是太子，陛下亲口跟我说的，我能骗你们？”
不一会儿，几个宫女烧开了水，一个大木桶调好了水温。
冷宫娘娘给他拿来了一套干净的白色儒衫，道：“这是我缝制的，我看你身形应该合适。”
嗯？
孟宸渊很疑惑，一晚上应该来不及也没必要为他缝制，这必然是更早前做好的，那为什么她冷宫这里二十年，需要准备男人的衣衫？而且还是丝缎，料子不差，但就是属于平民级别的，并非皇族常服。
他突然想起每日灵签的解签语，顿时心中有所明悟了。
孟宸渊没多说什么，跳入木桶中清洗身体，然后周围就有几个宫女过来给他擦洗身体。
这几个宫女倒还年轻二十几左右，虽然衣着朴素不施粉黛，但着实长得不赖，动作也是娴熟令人舒适，还有微笑服务。
这滋味，比沐足城都要爽。
沐浴更衣后，孟宸渊回到了冷宫奶奶的厢房中。
但这次孟宸渊没有贸然进入，他站在门口道：“娘娘，我好了。”
里面传出声音道：“进来吧，在这冷宫没那么多人理会我们是否忠诚。”
孟宸渊这才走进去。
屋内的冷宫娘娘正在做一些针线活，旁边还有一大堆做好的刺绣手帕和作品，想来这些都是她的经济来源。
冷宫娘娘抬了抬眼皮，也被孟宸渊的容貌所惊艳，道：“你真是白瞎了这身皮囊。若能洞悉帝王心，将来混个一官半职定是不差。”
孟宸渊想起以前蓝星历史上武则天也有个男宠，不仅册封大将军，还混到了梁国公的爵位。
那似乎是男宠的巅峰。
但孟宸渊对此很不屑，他为什么要学那些失败者？
要学就学武则天，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俗话说得好，做人如果没有金手指，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觉得自己的每日灵签，应该可以帮他趋吉避凶达成这一夙愿，回头再把女帝也打入冷宫，一雪前耻。
孟宸渊说道：“娘娘，我既然都是你的人了。若我能离开这冷宫，将来我一定也会把娘娘救出去。”
冷宫娘娘点头：“那是自然，从今天开始，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是共犯。你需要听从我的安排，我保证你能得女帝宠眷，掌舵后宫。而要在后宫中立足，你就一定要洞悉帝皇心。”
孟宸渊如果没有每日灵签，那便是直接听这冷宫娘娘安排得了。
但他现在却已经不这么想，谁有空去管那个女帝啊？
搞权才是康庄大道。
当然，技多不压身，多学学洞悉女人心也不碍事的。
冷宫娘娘又道：“根据我从太监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这大隋现在内忧外患。女帝登基改年号为宣武，此年号寓意深远，女帝定然是想励精图治。所以比起花瓶，能办事的花瓶应该更加有用。你可有什么特长？”
加班不要加班费算特长吗？
孟宸渊思来想去，最后只能表示自己练过书法，一手字还行。
“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六艺就拿得出一个书法？”
“呃……下棋的话略懂、略懂。”孟宸渊略尴尬道，总不能跟她说咱英语过六级，写策划书贼溜，还特能喝，每次出去喝都能把客户搞定这些吧？
冷宫娘娘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又道：“你也不用着急离开了，如果没半分本事，离开了也改变不了局面。一旦能离开，你就应该拿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能力或才艺，先在后宫中谋点差事，弄到一些权力，哪怕再小的权力那也是你崛起的资本。所以，在此之前你应该多读政书、操练武艺保持身体处于一个绝佳的状态，时机成熟我可助你离开。”
孟宸渊心中一动。
这娘娘全程不谈回报，旨在提升和帮助他，这藏得挺深的。
但孟宸渊也没得选，人家嬛嬛都待过冷宫，他待一待也无妨，至少还有个正常人可以聊天。
他心道：“明儿再问问每日灵签。两者结合的话，应该更加容易求得出路。”
“咕咕咕……”
聊到此处，孟宸渊肚子饿了。
他便问道：“娘娘，冷宫什么时候开饭啊？”
冷宫娘娘道：“冷宫会在每天入黑后，送来皇帝和各宫吃剩下的食物。食槽就在冷宫的侧门，你现在去应该还有昨晚上的一些冷饭残羹，这时节应该还馊不了。”
刚才孟宸渊看过一眼，那养猪槽一样的食槽，那是人吃的？
他说道：“娘娘，我可是你的人。”
说着，他就走上前去，小拳头轻轻地在冷宫娘娘香肩上捶打：“娘娘，你这是累了吧？小子给你捶捶肩。”
冷宫娘娘本欲生气，因为这小子不仅耗费了她十两银子从内监太监那里买的气血丹，还穿上了她为二十年未见儿子准备的贺岁礼物，合该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在冷宫生活的问题。
但回头一看孟宸渊俊朗的面容，冲她讨好地笑了笑，那笑容之温暖温如沐浴阳光之中。
她想来对方也是十八少年郎，正是纯真年纪，再念及自己儿子也这般大了，顿时没了怒气。
她也不训斥，自顾自然地享受起孟宸渊的肩上按摩，心里还有几分喜悦。
她道：“罢了，等我做完这些女工，你拿去后门寻太监换钱，再用钱买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