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天，我感觉不到疼痛了

春天。我的皮肤的毛孔越发粗大

心跳被暖阳扶起。中年骨折的身体

被风带着跑

玉兰花的翅膀。轻轻剥开

一滴露珠，润着一枚羽毛

梨花。面对春天的白，脱掉戎装

敞开纯洁和善良的对话

几只蚂蚁，以从未有过的速度

攀缘叶的中心，树的顶端

举着蓝天奔跑

一股春风。顺着我的头发

深入我的肌肤，再递进我的神经和骨节

血液在鸟鸣下疗伤。骨节敲打冰霜

我剔除时光的碎片，用春光透视

光，是透明的白。

我从冬奔来，带着伤残的脚

缝补漏洞和忧伤。三月如风

快过身体的逆行，忘记了骨节吱吱地响

我的痛，丝毫没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