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婚惊喜
董家一门按照律例斩首示众,静轩兄妹俩从刑场回来,见着两位郡守与顾玉章围在一张长桌前,看着一张铺满桌子的堪舆图。
“这是中原全境的堪舆图吗?”静和好奇的问道,顾玉章点点头。
“此次之事,虽然圣主下旨,管斌流放,管老将军禁足一年,但还有诸多疑点,第一:连接沐北、苏掌柜、阮九厘的女子身份,在户部登记册中查出是假的名字,尸体在那宅子里被发现,没有她,指认不了阮九厘;第二:阮九厘这么做,会令圣主对太子产生怀疑,可他也不是大皇子与圣后的人,为谁出头?绝不是简单的为财办事;第三:安插在城关报信的士兵,咬死了是管斌的人,又为什么会通知那女子给苏掌柜报信?指认管斌后也是死在家中,断了线索。”
姚锦成指出的疑点的确是难以解释,姚静轩接着姚锦成的话,继续说道“我盘问过苏掌柜与思媚轩的掌柜,都只说那女子是拿钱办事,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每次价格高出市面三倍,但倒卖火器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事情。”
顾玉章说道:“此事被我和静和无意中撞破实属意外,按正常事态的发展,沐北应该是要利用那份伪造的手书诬陷太子,表面上是冲着太子去的,可管雪与圣后关系密切,管老将军与大皇子亦师亦友,选择管斌,明显是将大皇子与太子的冲突摆在明面上,谁输谁赢暂且不说,圣主最忌讳兄弟相争,就算是扳倒了太子,圣主也会因此事疏远大皇子,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圣后绝不会做。而经过此事后,管斌被流放,管老将军禁足一年,中州的军权定然是要有变动了,所以圣后、大皇子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不说,反而无形中被削弱了,反观太子,掌管兵部出现火器倒卖之事,撤去了他的职权。丢了兵部不说,战术机密外泄是军中大事,军中也要掀起一场波澜了,也没什么好处。这后面布局之人真是高明啊。”
静和听着顾玉章有条有理的分析,看着他那副清秀俊美的面孔,不自觉的泛起了花痴,当顾玉章与两位郡守、静轩,在中原舆图上分析各地驻扎军队的归属关系时,她什么也没听进去,眼中竟然都是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手指在舆图上滑动,分析着每一处的屯兵部署,两个郡守和静轩也专注的分析着,可他们哪里知道女孩子的心事,只有喜欢的人,或许是看着顾玉章太过陶醉了,静和竟是没控制住,偷偷在顾玉章侧脸亲了一口,转头就跑了出去。
这一下,打断了顾玉章是思路,愣了神儿,看着静和羞涩的跑出去,自己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嘴角泛起笑意,“勉之,继续说”事情商量到一半,顾玉章的中断自然引起两位郡守的注意。
“是。父亲。”亏着顾玉章是个脑子精明的人,理清思路,继续与两位郡守说正经事。而一路跑出去的静和,差点撞到家悦,“静和,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静和心里还在佩服自己刚刚的勇气,忍不住窃窃的欢喜着。
“你的脸就快比这喜服还红了。”
“二嫂嫂,才没有呢。”静和摸摸家悦带着人送来的喜服,“还挺漂亮的。”
家悦摇摇头无奈的说道“静和,你快试试吧,还有两日就要成亲了你才回来,真是定得住性子,我都替你着急,快试试合不合身。”
于是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了房间,家悦与静和一起试着喜服,两个人相互试着头饰,发髻的样子,嬉嬉笑笑的闹了起来,到了傍晚,静轩与顾玉章回来,却被宫中的兰嬷嬷挡在了门外,说是成亲的前两日,不能见面,新娘子还要学一些礼仪,硬是将两个人赶了出去。
这礼仪规矩本就是枯燥的,一个人就更是难熬,静和索性就拉着家悦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还能聊聊女孩子的心事,然而天还没亮,宫中的兰嬷嬷就开始敲门,带着两位教习嬷嬷讲起了婚事当日的规则,静和与家悦大哈欠套着小哈欠,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家悦是书香门第,自小本就重视礼仪,学起来轻车熟路,静和这个野路子的大小姐,拉弓射箭还行,这头上顶的碗一个又一个,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趁着兰嬷嬷喝口茶的功夫,静和一屁股坐在地上,家悦赶忙扶她起来“起来啊,静和,一会儿兰嬷嬷回来又罚你了。”
“家悦啊,我不行了,我脖子疼,后背疼,腿疼胳膊疼啊”静和好似放空了自己躺在地上。
家悦看着兰嬷嬷朝着这边走来了,使劲的拉着她“真来了,快起来啊。”
“家悦,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啪!”的一声,静和脑子里翁的一声,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嬷嬷呀,我真的没力气了。”
兰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行,再来一次。”
静和无奈的看看家悦,只好重新开始。
“手指的位置”
“头要平”
“腰直起来!”
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兰嬷嬷看着有些样子了,才放了静和与家悦回去休息。躺在床上,静和一动也不动。“家悦啊,要知道成亲这么遭罪,我才不要成亲呢。”
家悦拍打着自己的胳膊、腿,“静和,其实兰嬷嬷说的也没错,成亲那日会来很多人的,圣主与圣后都要来,若是仪态不好看,多丢人啊。”
正要继续抱怨的静和,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仔细的听着熟悉的琴音,还是那样令人仿佛置身于山林之间,感受着清风相伴,流水汤汤,好似身上的酸痛都减轻了。“我什么样子勉之没见过啊,这样他才不习惯呢。”说完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聆听着着美妙的琴音,好像顾玉章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家悦也躺在静和身边说道:“顾二公子的琴声又来了,静和,你说是静轩的琴艺好还是顾二公子的琴艺好?”
“静和?”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的家悦,转头一看,静和早已睡过去了,推着她都不醒,“顾二公子的琴音真是静和的催眠神曲。说睡就睡了。”
兰嬷嬷是宫中出了名的礼仪培训师,或许是上了年纪睡眠少,公鸡报晓一过,就将静和与家悦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模拟明日婚礼前的各项流程,一遍又是一遍,磨得静和无可奈何,兰嬷嬷暗自点头,来之前,圣后叮嘱过,这姚家小姐要好好管教,性子桀骜,不服管束,可相处了两日,兰嬷嬷发现静和的确没什么礼仪的基础,性子却算不得桀骜,虽然不喜欢这些约束吧,但为了婚事也是硬着头皮学习,反倒是有些豪爽。
晚饭之后,兰嬷嬷请了姚郡守与齐尚书夫妇来,说两位小姐已经过关,明日会从旁提点,便先行离去了。
静和靠在姚郡守的肩膀上,“父亲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两日是怎么过的。”
“还有在军营中苦吗?”姚郡守开着玩笑说道“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家丫头。”
“嗯,可真不如在父亲军营中自在。”静和索性躺在了姚郡守的腿上,“我这一闭眼睛啊就是明日的规矩,父亲啊,我要是出了丑,你可别怪我啊。”
“不会,我家丫头已经做的很好了。”静和能从父亲的言语中听得出恋恋不舍。“丫头啊,勉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圣后不好相与,总要干预勉之的事情,你日后要小心些。”
“父亲,我嫁给勉之,也不是嫁给圣后,放心吧。”
“勉之虽然与你吵吵闹闹,可都是让着你、依着你、顺着你,父亲并不担心,你顾伯父自小就拿你当半个闺女,玉楼也拿你当妹妹,父亲本不应该担心的,可这心里啊,就是放不下。”
静和看着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坐起来,靠在他身边“我明白父亲的担心,
我嫁给勉之,让圣后的算盘落空了,自然会对我的不满,可有您在,有勉之在,圣后也要顾忌一些的,若她真的对我下手,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静和搂着姚郡守,“父亲,母亲去世以后,我想了很多,我总要学会保护自己的。”
“丫头,记着,姚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有父亲,有兄长,任何人要伤害你,都要付出代价,不管她是谁,敢动我家丫头,父亲就掰断她的左膀右臂。看她能不能承担得起。”姚郡守目光坚定,静和心里暖暖的,也更想自己的母亲了。
二月十八,整个明安城都好像在办一场喜事一样,姚家、顾家的宅院挤满了达官显贵,圣主协圣后、俪贵妃参加婚宴,并亲自做证婚人,宫中御用礼官负责操持婚宴的流程,如同皇子娶亲,公主嫁人一样,规模宏大。静和一直紧张着,小心翼翼的每一个细节,听着礼官高声喊着:
“一拜天地,长长久久”
“二拜高堂,岁岁平安”
“夫妻对拜,和和美美”
终于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兰嬷嬷与田豆豆送静和回到顾玉章的房间,兰嬷嬷低声说道“姑娘今日表现极好。”
静和才松了一口气,“谢谢嬷嬷教导。”此时静和真的很感谢兰嬷嬷的严厉,这样正式的场合,仪态优雅真的让自己心里更踏实了。
“嬷嬷,昨日听惠嬷嬷说,你晚上时常睡不着,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勉之便给我准备过一个方子,很管用,起初给我煮成汤药喝,我不喜欢,后来便制成了药丸,加了蜜糖,好吃很多。”静和将一个小玉瓶送给了兰嬷嬷。
“姑娘有心了,老奴谢过姑娘了。”所谓礼轻情意重,这玉瓶虽小,却是实打实的真心关切,昨日也不过是惠嬷嬷与自己闲聊一句,姚家姑娘便上了心,宫中数十年,什么样的好东西兰嬷嬷没见过,少见便是真心。
喜宴之上,有圣主在,自然宾客都要收敛一些,直到宴席过半,圣主与圣后、俪贵妃离去了,酒席才热闹起来,看着顾玉章和静轩被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两位郡守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赶忙上前帮忙,竟是摇起了筛子、猜起了拳。两位公子才装醉被抬着回去见自己的新娘子。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静和便知道顾玉章回来了,心里莫名的的有些紧张了,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子,顾玉章轻轻挑开大红的盖头,一瞬间,眼见的静和温柔雅静,妆容精致,不自觉的看入了神,静和故意咳嗽了一声,才将顾玉章丢了的魂拉回来。
一身的酒气,让静和觉得刺鼻子“你喝这么多酒?”
“若不是父亲在外面玩起了摇骰子啊,我这会儿还在喝呢。”顾玉章也闻闻自己身上的酒气的确很重,便将外袍脱掉,挂在衣架上,凑到静和身边。
“那我父亲肯定也是一样,二哥才能回去见心心念念的二嫂嫂。”
“我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见你啊。”抱得美人归的顾二公子,温柔的将静和搂在自己怀里,像一件宝贝一样珍视着。
“可我二哥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油嘴滑舌。”
“那不一定。”
静和坐起来,“为什么?”
“静轩说起甜言蜜语来,比起我,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怎么将你二嫂嫂娶回家啊”顾玉章的话逗得静和想笑,“你说的是我二哥吗?”
“不知道吧,静轩知道家悦喜欢玫瑰,那婚房里可是摆满了玫瑰花,这会儿你二嫂嫂估计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静和站起来看看房间上上下下,除了龙凤烛、大枣、花生、桂圆、莲子……还有大红的喜庆装饰外,与平日里进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心里不平衡的说道“那我怎么没有?二哥偏心。”
“静轩是为自己夫人准备的,你挑什么理呢。”
“那我今日也成亲,你为什么没有给我准备,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顾玉章拉着静和走近窗边,“你的在这里!”只见顾玉章轻轻推开窗户,满院子都是自己喜欢的桃花灯笼,静和跑出门,看着每个灯笼上的画面都是这些年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左边一个,是她小时候坐在他的门口吹箫,等着他出来;右边一个,是无相寺山下,静和要他背着自己上山;前边一个,是他与自己下棋贴了一脸的纸条,后面一个,是福远楼上一起看着杂耍;这边一个,是被他气哭时,他远远的陪伴着;那边一个,是他陪着自己练习剑法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仿佛浮现在眼前,禁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了。
“今日是好日子,不能哭。”顾玉章宠溺的捏捏静和脸蛋,“若是哭出来,就不漂亮了。”
“你还记着这些,竟然都画了下来。”
顾玉章拉着静和的手,徜徉在数不尽的灯笼里,一边欣赏一边说道“行军打仗枯燥,总要找些事情,便画下来了,画的怎么样?”其实静和听得出来,顾玉章哪里是没事儿做,这些画的是对自己的思念。
“好看!”两个人说说笑笑回忆着,好像一下走过了好多个年头,夜晚的风还泛着些许寒意,顾玉章担心静和着凉,便带着静和回了房间。
“勉之,这些灯笼要保存好。”这是对静和最好的礼物。
“都听你的。”
“以后你还要继续画,把我画的好看些。”说完静和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皮厚了。
“好!”
“勉之,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我,也不要推开我。”
“我答应你。”
看着顾玉章一身喜服映衬下天人下凡的脸,静和的心跳不自觉的越来越快,当顾玉章低下头亲吻着自己,那份紧张中,有女孩子本能的羞涩,也有着相爱之人相互依偎的甜蜜,蜜语甜言的浮华比不上情比金坚,岁岁年年的富贵比不得两情相悦情此生相伴。
这一夜,当静和抚摸着顾玉章胸口那道痕,她不敢想想顾玉章是怎么挺过来的,只想未来的日子里,他平平安安。也想起了父亲之前说过的话,心里盘算着。
次日一早,豆豆站在门外敲门,“大小姐,今日新媳妇要给公公敬茶的,已经不早了!”
看着睡眼朦胧的静和,顾玉章柔和的说道:“再睡会吧,父亲不是个重规矩的人。”
静和揉揉眼睛,懒洋洋的伸个懒腰,靠在顾玉章身上,说道“不行,二少夫人这第一杯茶,还是要好好敬上的,要不然家悦就把我比下去了。”晃晃悠悠的起身,开始梳妆打扮。
看着静和微微有些肿起来的眼睛,顾玉章心里明白,是心口那道伤疤让静和为自己担心了。他也感觉到静和昨夜偷偷的躲在自己怀里抽噎着。按照静和的性子,一定在盘算什么,便忍着没有问。
果然,早饭之后,静和便拉着自己坐下来,好好谈谈,“勉之,我母亲曾说,做生意这件事情,牵扯的利益关系很多,朝中官员或多或少都会有置办的产业,也会有各自依靠、支持的派系,比如我父亲、公公追随圣主,管老将军支持大皇子,左相方准支持太子,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
“是啊,想做什么?朝中的官员或多或少萧山学院都有记录,我让洛白把资料给你。”
“他们的关系环环相扣,我要把他们的把柄扣在我手里,今日我做不到,日子久了,我一定拿得到,你在军中,不宜出面的事情太多,可我适合啊,我才不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着静和心疼自己的样子,顾玉章真是幸福的无以复加,“那就接着我的生意做下去,不就行了。”
静和有些好奇了“你说说?”
“不管是朝廷还是宫中,钱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的岳母大人是个挣钱的能手,西铭郡的军队即便是不靠着中州派发的军饷也能维持,甚至向中州纳税也是大手笔的,于陛下而言,扶持姚家产业,相当于增加税收,便是岳母的起步之道。而我做生意本不是为了挣钱,顾家树大招风,偏偏我自己又被圣后盯得紧,光靠慕远雅室是不够的,只能增加些眼线,便在燕北之外设置了许多哨点,比如茶坊、酒家、青楼、雅室、酒坊。”顾玉章停顿了一下“昨日的灯笼坊也是。”
静和听着想起来昨晚那一院子的桃花灯笼,自己还开心着“你这生意到是遍地开花。”
“还要多谢我的岳母大人布局。”
“我母亲?”
“是啊,我开始确实是选好了哨点,可岳母大人说,这生意做起来不能白做,多挣些钱以后娶媳妇的时候也多些本钱。”
静和听着想笑,“你说正经的,母亲才不贪财呢!”
“我说真的,最开始的铺子,掌柜和小二都是岳母大人帮我置办的,后来我不在军中之时,发现这个接地气的法子,不仅能收集情报,还能暗中培养杀手、暗卫,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扩大,并且定期从萧山学院中选拔可用之人。将善于收集情报的人安置在那些铺子里,另一半擅长修习功法的人培养成暗卫,或者……”
“说呀,怎么停下来了。”顾玉章一停顿,弄得静和都有些着急了,“或者镖局、或者地痞流氓帮派。”
“果然人长得好看,脑子也好,我怎么想不到这么多,弄一个春草帮就已经煞费脑筋了。”静和不禁佩服起顾玉章。
“谁说的,春草帮可是好东西,能将这些资源串联在一起,相辅相成,之前岳母大人说过姚家的铺子虽然分布广泛,可集中在西铭郡、鄂川、岭西,中州相对少些,却都是核心的地界上,所以我将这些哨点集中在南疆、南湘、东岳一部分,中州也安置了一部分。”
静和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你是想和母亲最终合并在一起?”
“聪明!西铭郡与燕北郡相连,北境幅员辽阔,如今圣主在位,明白我们的父亲是驻守北境,他日不管是太子继位还是大皇子继位,都会忌惮北境的驻军,我便与岳母大人开始布局了。只是没想到岳母大人遭遇不测。姚家的运输线也出现问题,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可母亲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因为岳母想让你再无忧无虑的玩几年啊,以往我和母亲的布局都是固定的哨点,恰好因为静和的春草帮连城条条虚线,相辅相成。”
“姚家运输线出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要将这些合并在一起,还需要建立一个有序的组织,有序的管理者,层层安置,一定要想好。”
顾玉章握着静和的手“有什么顾虑的,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一起做,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请辞卸去军权这件事,圣主虽然没有答应,可允许我休沐,只要燕北不打仗,便放我自由。”
“真的?”静和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玉章。
“千真万确,我们可以开始游山玩水了,这些事情也可以边玩边做。”静和激动的跳到顾玉章的身上,待在这里还要看圣主的脸色,离得远一些自由些。“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听你的。”顾玉章看着静和的笑意,已经等不及了。“对了,如果你要详细查中州的官员,可以要找家悦帮忙,户部尚书那里能把朝廷官员明面上的资料查的底朝天。”
“这事儿还真得靠我二嫂嫂了。”静和听着顾玉章说了半天,没有提到静轩,便问道“那我二哥呢?”
“这次猎场遇袭之事,蓟北军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蒋虎追查数日都没有明确的结果,即便是惩治了当日值守的宋将军与都尉,也不过是替罪羊,说明蒋家军中或多或少一定有问题,圣主已经下令,全军自查,我和你二哥在明面上已经占尽了风头,蒋冲与蒋虎此时必然对我们俩像是防贼一样,你大哥可一直没露面,常年在小关城,定然能让蒋家放松警惕,最重要的是,我大舅哥出面,既能对蒋家军中调查一番,也能将姚家、顾家在蓟北郡的产业通过春草帮连动起来,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你二哥为了掩人耳目得回去小关城。”
“为什么是我大哥?玉楼大哥呢?蓟北郡离燕北更近一些啊”
“我家里有个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有大哥的难处,此事我们不必管了。”
静和突然反应过来,“顾玉章,你不是要陪我游山玩水的,组织暗线、暗中培养势力才是你这次的任务!”
自己的目的被发现了,顾二公子做了多年的大将军,心态平和是必修课,“还是叫勉之客气些。”
静和指着顾玉章“你装糊涂!”
“是你先提出来的!”静和想想也对,的确是自己先提出来的,“静和啊,反正顺路而已,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