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板田有点脑阔疼（1）
首发射出，王喜奎又瞄了下，再次扣动扳机！
“嘭！”
又一发出膛！
下来王喜奎也不瞄了，一手摁住三脚架的一只脚，挺着身另一手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嘭！”
打空了弹盒！
王喜奎也不看战果，立刻推开压住三脚架的一块扁石头，大力已经推开了另二块！王喜奎立刻解锁三脚架，大力抄起榴弹枪就往沟底跑。王喜奎则是一把拉起三脚架，拎起来往头上一架，扭身弯腰就往沟底跑！
一阵爆炸声这才传来！
紧接着又一声更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王喜奎心中一喜，打出殉爆了！
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打得好！”
百忙中一回头，正看见李壮一脸喜色，转身从沟口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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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奔的二组人下到沟底，精确射手连的人把榴弹枪往驮具上一扣，转身就顺着沟底往外跑。侦察连的人落后他们几米，跟着跑起来。
一行人跑到昨天李壮王喜奎两人侦察的地方，李壮一拉王喜奎，两人脱离队伍，转身跑上了土坡。
撤退最忌讳蒙头瞎跑，只有随时掌握敌情，才知道怎么跑。
另外，有条件了，战果也是要确认一下的。
两人爬到顶，头顶传来清晰的子弹近距离掠空而过的“rou~，rou~”声，但密集度不高，敌人并没有专门瞄着这里。两人急忙伸头观察。
远处大路上敌人已是乱成一团。用眼看，只能看到鬼子队伍四散炸开，跑得到处都是！少数十来个警戒小队的鬼子，正向着这个方向射击。机枪打成一个扇面，显然不确定他们的位置。
两人只有一支望远镜，是李壮的，所以李壮先看。
李壮看了一圈儿，放下望远镜，有点发愣。王喜奎一边急声问道：
“咋样了？咋样了？”
一边一把从愣神的李壮手上抢过望远镜，看了起来。
一眼看去，枣红马那片区域已经躺倒了一堆的人，马也倒在那里。骑马的人倒是看不大清楚。一转镜头，后队那里大路上一个大弹坑，正在冒出硝烟，前后散布着东倒四歪的驮马和板车，弹坑周围躺满了一大圈满地翻滚哀嚎的日本士兵。镜头转向前队，王喜奎也一怔。鬼子先过去的那二个中队，没有返回，似乎反倒正在加速远去。
王喜奎放开望远镜，低声疑道：
“咦？！鬼子这在搞什么鬼名堂？”
正在嘀咕，一阵土尘扑面而来，呛得王喜奎一阵咳嗽，不由转身边咳边问李壮：
“咳！咳！李壮，你扬土干什么？！咳！咳！”
却正见到李壮两眼圆睁！脸色大变！一拉他，大声喊道：
“快跑！”
转身象兔子一样跑下山坡，追向前面的队伍。
王喜奎不明所以，看看手里的望远镜，急忙跟着玩儿命地追向李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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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田信哲正在临时指挥部听着参谋长汇报。他有点儿脑阔疼。
只听参谋长道：
“第一大队行进途中，遭敌疑似掷弹筒攻击。部队遭受重大损失，计有：
第一大队大队长战死，大队部30人，半数战死或重伤。
第一大队炮小队弹药殉爆，炸毁92式步兵炮一门。并引爆特种毒气弹若干枚，毒气覆盖了整个炮小队区域。具体伤亡不详。”
参谋长汇报到这里，向前走了二步，来到板田信哲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X31部队试验支队特种生化弹疑似破损。试验支队已就地建立小队防御圈，并及时通报了情况。
第一大队前队二个中队和后面第二大队接到情况通报，及时远离了污染区，并自行建立了封锁线。目前在毒气和生化污染区已建立半径3公里的封锁圈，任何人和生物有逃离封锁区域的迹象，立即射杀！”
板田伸手揉着头上爆起的青筋，心里咒骂着X31部队试验支队支队长。跟他一再说让他等在后方安全地，前方有需要了再通报他上来。可那小小的中尉，偏要在他这个大佐前面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帝国，为了尽快掌握一线信息，确定是否适合使用生化武器，要跟在第一大队后面进入战区。直到他下了命令，最远只能跟在第二大队后面，他才一脸不愤地离开了他的联队指挥部。
结果最终还是在第一大队被袭击！造成了生化武器疑似泄露的后果！
这要命的下克上传统！
板田不由想到日军这个他年轻时极度喜欢，年长时极度讨厌的下克上传统。想想日军这些年的破事，他就脑阔疼。
日军军队是一长制，军官替补是下官序列替补。比如板田联队，板田一个人说了算。他要战时损失了需要替补，除非另有训令，否则是由第一大队大队长顺序替代他的职责。这种一长制和下官序列替代制，就给了日军低级军官极大的冒险野心。
问：作为正统序列内军校毕业的少佐，平时无战，军内最快的升迁方式是什么？
答：当然是亲手干掉陆军参谋总长了！只要干成了，上面的所有职级都会向上升一级。到你头上，以上那些获利群体自然会保证你官升三级！
再问：作为正统序列内军校毕业的少佐，正在作战，军内最快的升迁方式是什么？
再答：当然是挑起国战了！干成了，官升三级！没干成，参谋总长去职，你上面的所有职级向上升一级，到你头上，以上那些获利群体自然会让你官升三级！至于参谋总长留任，那他会为你擦屁股的！你可是不惧怕国战的少佐！武士道的至高境界！肯定没人敢动你！
这是赤裸裸地放在日军低级军官面前的大诱惑，目的就是挑起他们心中最大的欲望！
富贵险中求！
赌性因此充斥着日军上下！
当然，真正的根源还是背后各势力斗争。没有这些势力支持，官升三级也可以安排一个死地让你去当官。那就没得搞了。
板田信哲诅咒完X31部队的支队长，吐槽完那曾让自己无比喜欢现在则无比痛恨的军制，扫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漫着声问道：
“可以确定是敌人掷弹筒的袭击吗？不是有一辆弹药车殉爆了吗？掷弹筒榴弹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参谋长与板田合作多年，他这神态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回答道：
“现场受到数十枚炮弹攻击是可以确定的。但具体什么炮攻击的，现在没法确定。
现场根本进不去。
目前情况看，不能排除敌使用75山炮的可能性！”
板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造成这么大破坏，肯定是大威力远射程弹造成的。小小的掷弹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板田再次开口问道：
“可以确认是毒气弹先爆还是生化弹先爆吗？”
参谋长立正道：
“联队长阁下！不能！目前接到的情况通报，是X31支队支队长汇报生化弹疑似泄露！”
板田信哲抬头与参谋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