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女的吻
“这是玩笑对吧？”
北泽川是操控人心的魅魔，他读得出空气中的情绪。
求吻的话语之中，喜爱的情感只占据很小的部分。
面前的少女只是在实验，她想凭借一个吻，通过更深一步的接触，来看清内心真正的感情。
小林凉子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北泽川。
明明第一次，有了要好的朋友，还进行了快乐的约会演习，两份喜悦相互重叠，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
然而，小林凉子只感到迷茫。
到底什么是完美？又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矛盾只是被转移和遮掩了，并没有完全解决。
小林凉子忽然别过头，只是望向远处的夕阳。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催促她按时回家的消息。
“是玩笑。”小林凉子说道，情绪低落下去。
小林凉子在渴求，渴求更近一步的关系，渴求完美之外的丰富情感，来暂时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的问题。
北泽川伸手摸了摸小林凉子的头顶，嘴里呼噜呼噜的发出声响，像是在逗弄一只猫。
【愿望激发】悄然发动。
“小林，你可是女孩子，下次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了，会被坏人趁机得逞的。”
“没有比北泽老师更坏的人了吧？”
小林凉子重新笑了起来，她站起身，主动拉过北泽川的手腕。
“来拍张照片吧，我要留作纪念。”
“真是拿你没办法。”北泽川配合的起身。
二人背对着夕阳，额头碰在一起，对着镜头拍下照片。
昏黄色的光线把小林凉子的飘起的发丝染成金色，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微微抖了抖镜头。
抖动模糊了镜头里的人像，只留下朦胧的轮廓。
照片里只看得到两个动作亲密的人影，面部一片重影。
“喂，你的技术也太差了些，要不我来拍？”北泽川提出要求。
“不要，就这张好了。”小林凉子满意的看着手机，“我们该回去了。”
“那行吧，等下记得发我。”
“给我1000円。”
“黑心商家。”
……
直到坐上了电车后，二人才消停下来。
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车厢内人并不多，很多座位空着。
小林凉子和北泽川坐在一起，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身边人的温度让小林凉子感到安心，她转过头，只看到北泽川紧闭的双眼和安详的面容。
带着好奇心，小林凉子伸手试了试北泽川的鼻息，悠长而平稳，像是睡着了。
小林凉子打开手机，想把刚刚在公园的照片发过去。
点开聊天界面后，小林凉子微微愣了愣。
消息记录的时间显示是今天，北泽川发来很多消息，大部分都是为她拍摄的照片。
窝在沙发上的惬意、吃完午饭时躺倒的懒惰、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专注的神情、在甜品店时嘴角挂着奶油的样子……
还有一大堆不同款式的泳装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附带打分。
每一张照片都拍的很漂亮，少女的青春活力被定格，记录着今日的快乐时光。
小林凉子不断翻看着，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啊，这家伙，努力表现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样子，背地里却偷偷拍了这么多照片，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嘛。
他会不会偷偷拿这些照片做奇怪的事情？
小林凉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北泽川。
少年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光影不断地在他脸上闪过，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家伙都累到睡着了，应该不会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小林凉子看着北泽川堪称圣洁的俊美面容，心底再度生出异常的渴望。
她稍稍直起身子，双手从北泽川的肩上穿过，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北泽川肩上。
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小林凉子干脆将干北泽川直接推倒，双手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放在大腿上。
北泽川在装睡之中，享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膝枕。
脑袋底下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一只小手轻轻的盖住北泽川的眼睛。
少女身上好闻的清香萦绕在泽川的鼻尖，也许是社团活动时留下的花香，不断钻入北泽川的脑海。
小林凉子的问题让北泽川有些头痛，这个猎物比他想的还要棘手一些。
完美主义偏执狂，小林凉子的性格形成在北泽川并不知道的过去，多半和她的家庭有所关联。
北泽川只是魅魔，不是神明，目前还尚过于弱小，所有的技能都只对当下和未来生效。
他没有读心和修改记忆的手段，想要完全纠正小林凉子的性格，就需要今后花更长时间去陪伴。
北泽川闭着眼，思考着下一步的去路。
虽然尚未成熟，但要在此刻采摘小林凉子的情感吗？
岩泽美奈看起来更好培养，宫崎月也很漂亮，或许把时间花在别的地方，收益会更好。
没等他做出抉择，身下的少女有了新的动作。
小林凉子的上半身稍稍弓起，弯下了腰，略显急促的灼热鼻息扑到北泽川的脸上。
她端详着自己怀里少年安详的睡颜，恍惚间想起，二人第一次在教学楼后的见面。
那时也是这样，少女居高临下，少年神色安详。
如蜻蜓点水般，北泽川的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在极短极轻微的触碰之后消散。
但这足够了。
汹涌澎湃的情感淹没了北泽川的意识，名为“爱慕”的情绪充满他的心脏，北泽川仿佛置身于阳光下的花田。
少女选择主动奉上了自己的亲吻。
北泽川缓缓地睁开眼，看向列车晃动的天花板。
“你有没有对我做奇怪的事情？”北泽川直起身，转头问道。
“没有哦，北泽老师。”
落日的余晖闪过，北泽川看不清少女的脸上究竟是不是羞红。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小林凉子的情感就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北泽川并不清楚原因。
不过，他在逐渐熟悉身体里新的力量之后，心里升起一丝期待，事情或许还有新的转机。
北泽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到了小林凉子手里。
这是他在商场里顺手买下的，本来打算带回去给宫崎月当伴手礼。
“这是什么？”
“算是你修行的奖励，送你的，打开看看吧。”
小林凉子接过盒子打开，银白色的手链静静地躺在绒布里，细密的银锁连接着一朵银白色的花。
“要我为你带上试试看吗？”
“嗯。”小林凉子点点头，“这朵花，是蔷薇呢。”
北泽川拿起手链，环绕在少女纤弱的手腕上。
这是礼物，是心意，也是媒介。
北泽川的新技能名为，【梦境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