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上弦“六”鬼
鬼灭世界,异空间,无限城。
无限城是“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所栖息的异空间城堡,整个空间完全由其近侍,“琵琶鬼”鸣女来管理。
除了无惨以外,其他人只能借由鸣女的能力来进出无限城。
无限城很大很大,似乎没有边际一般,整个空间以鸣女为轴心,空间扭曲,没有上下左右之分,错综复杂。
在猗窝座死亡没有多久以后,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上弦,不管身在何方,不管正在干什么事,全部都被鸣女强制召唤到了无限城内。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无限城,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上弦鬼们,无不心中一惊。
多少年了,又有上弦鬼死了?
是谁?!
铮~
令人心颤的琵琶声骤然响起。
眨眼间,上弦们所处的位置再次变换,来到了一起。
“这,这里是……”
穿着妖娆暴露,一头黑色长发及臀,容貌漂亮,左脸和额头右边有着粉色刺青的上弦之陆·堕姬,有些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一个上面绘有柳枝的白色陶壶。
似乎感受到了堕姬的注视,白色的陶壶凭空跳了跳,一道有些意外的声音从壶中响起:“咻咻咻,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上弦之陆’吗?”
白色陶壶轻颤不止,一道道浑浊而又粘稠的水流从壶中涌出,聚合到一起,形成了一道看起来抽象且怪诞的人形身影。
这道身影浑身惨白犹如浮尸,有着黄色的眼球以及绿色的嘴唇,光秃秃的头顶长有五道紫色的鱼鳍,身体与壶相连。
其长相最悚人的地方在于,这家伙有着两个嘴巴,分别长在双眼所在的位置,而一双硕大的眼睛则分别长在额头与嘴巴的位置。
除此之外,明明肌肉发达的上半身,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健硕手臂,反而是从头部、肩部等地方长出了许多长有鱼鳞,如婴儿般的稚嫩小手。
上弦之伍·玉壶!
“小美人,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九十多年?”
望着神色有些惊慌的堕姬,玉壶左右两边的嘴巴依次开口调笑道:“说实在的,我还以为这次遇害的是你们兄妹呢,毕竟相较于哥哥,你这个妹妹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简直就是拖后腿的!”
玉壶个性残忍、傲慢,脾气暴躁,话多且喜欢嘲讽他人。
即使是面对比自己阶位要高的上弦鬼,他也从不谦逊,更何况还是阶位与实力都远不如自己的堕姬。
“你!”
堕姬闻言,秀美的脸上顿时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望着玉壶。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不远处的一道木质楼梯上,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开口害怕道:“真可怕,一段时间不见,玉壶连数都数不明白了,要知道上次被大人所召唤,还是在一百一十三年前。”
声音轻颤,说话的这道身影佝偻着身子,相貌丑陋。
只见其额头正中长有一颗硕大的瘤子,瘤子两侧也就是额头的两边则长有两只犄角,通红的双眼中没有数字只有怯懦,看上去就像是个胆小的,命不久矣的八十多岁小老头。
上弦之肆·半天狗!
“除不开的数字,不吉利的单数,好可怕好可怕!”
半天狗这边自己发着癫,不远处的堕姬和玉壶却没闲着,两鬼只是被半天狗给吸引了片刻的目光,然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只见堕姬身子轻颤,一个骨瘦如柴,相貌丑陋,脸上和身上有许多黑斑,留有一头黑绿相间短发的青年,自堕姬的后背缓缓生长了出来。
上弦之陆·妓夫太郎!
“喂喂喂!”
妓夫太郎的双手浮现出了两把血镰,其眼神不善地望着不远处的玉壶,沙哑道:“我这可爱的妹妹,用她那缺根筋的脑袋拼命努力,可不是为了让你欺负的,但凡敢欺负她的人,我可是要全部杀光的!”
“咻咻咻。”
玉壶完全不惧妓夫太郎的威胁,反而依旧讥讽道:“不论见了多少次,我依旧觉得你丑陋无比,真是不明白童磨阁下为什么会让你们这对糟糕的兄妹变成鬼。”
妓夫太郎脸色更加不善,看似挠痒的手,却已经用力到挠破了脸部的肌肤,挠出了数道鲜血淋淋的伤口。
“话说回来,你和你妹妹真的是同一个母亲,或者说是同一个父……”
话音未落,玉壶的身影突然钻进了陶壶之中。
下一刻,一道血刃斩在了白色的陶壶上,陶壶直接破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血刃斩开陶壶去势不停,狂暴的斩进了地板之中,险些将浮空的这片地板直接斩碎。
“你这恶心的东西!就和你制作的壶一样破烂!”
放下手中血镰的妓夫太郎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的妹妹堕姬。
此刻的兄妹二人,脸上满是愤怒之色甚至于略显狰狞,玉壶所说的话触碰到了他们兄妹两人的逆鳞!
心知玉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自己给斩中的妓夫太郎扭头望向了不远处浮空的另外一块地板上。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那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陶壶。
“你们胆敢破坏我的杰作!”
愤怒的尖啸声响起,陶壶狂颤不止,浑浊的黑色黏液翻滚不休。
玉壶有着病态的审美,将制作壶视为艺术。
自诩为艺术家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壶被他人损毁或是玷污,尤其痛恨有人对自己的壶进行恶评。
一旁的上弦之肆·半天狗瑟瑟发抖,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在互戳痛点。
绸带、血刃、水球……
就在三鬼即将混战成一团之时,四周的灯光突然一暗。
等灯光再次亮起,四周的上弦们恢复视线之时,玉壶所在的陶壶,已经被一名有着七彩双眸和白色头发的俊美青年给托在了手中。
上弦之贰·童磨!
童磨用自己那七彩的眸子看着手中的陶壶,语气温柔道:“哎呦哎呦,大家都是同伴,何必要说这么重的话呢,你说是不是,玉壶阁下?”
呼~
冷风吹过。
不知何时,被童磨给托在手中的陶壶上,已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