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煮盐
盐为什么很重要？
因为人体需要盐里的元素维持体内的酸碱平衡。
理论很复杂，但是用乡下人的话说，没有盐干活都打摆子。
而且弗希尔对于现实中两淮盐商的富裕程度印象深刻，这帮依靠垄断了盐业贸易的家伙们，富的都不止是流油了。那可是真正的一本万利的生意。
晚上，一回到城堡，弗希尔就饭也不吃的钻进书房里。
看着弗希尔令人讶异的举动，莉丝娅好奇地问胡德
“弗希尔今天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莉丝娅很奇怪，她看着被弗希尔撇在一旁的胡德
“回殿下。”胡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从何说起：“大人想要做生意。准确来说，大人想要卖盐。”
“卖盐？你们下午去哪里了？”
莉丝娅推开书房的门，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和几个精美的糕点。
“看你一晚上没吃饭，我就给你带了点茶点。”
弗希尔站在宽大的书桌前，撑着手，写写画画。
看到莉丝娅进来，她笑着招了招手：“莉丝娅，我有一个计划。”
莉丝娅将糕点放在桌子的一旁，凑到弗希尔的身边：“什么计划？关于你卖盐的那个想法？”
弗希尔指了指面前摊开的地图：“是的，王国内有一大半的人没有盐，我们不仅可以做平原省的生意，更可以做整个王国的生意。或许很快我们就不缺钱花了。”
莉丝娅有些疑惑地：“那么，盐从哪里来？据我所知，我们可没有盐矿，而且葬星平原并不是产盐大省。”
弗希尔分析道：“盐有两种来源，一种是挖矿，一种是煮海水。前者费人工，后者需要燃料，其实这种古老的方法早就该扔进垃圾堆了。”
弗希尔指着平原的西边一座很小的村庄，地图上标注着村庄的名字“风暴角”。接着弗希尔的手指又从村庄再往西偏移了几厘米
“风暴角”弗希尔继续解释道：“我刚刚查了资料，风暴角是一个很小的渔村，这里濒临西侧的乌拉尔海。渔村的渔民不多，常年以打渔为生。莉丝娅你看地图这里，非常广阔的沙滩和海岸线。如果我们的盐质量足够好，那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建立起深水港口。”
莉丝娅细细地看了看弗希尔指的地图，疑惑地问道：“可是，煮盐，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人力，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弗希尔摇摇头：“我要做的，不是煮盐，而是晒盐。”
看到莉丝娅露出一丝疑惑，弗希尔继续解释道：“只要平整出一大片海滩作为盐田，放进海水围起来，然后就在阳光下面暴晒。等过些日子，就可以收获了。”
“正值夏天，阳光很猛烈，就是最好的时候。”
“真就那么简单？”莉丝娅迟疑了一会，继续说道。
弗希尔摇了摇头，说道：“晒盐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可能还要你发挥领主身份，协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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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弗希尔就带着胡德和菲欧娜启程前往名为风暴角的小渔村，这里以冬季常常刮起猛烈的风暴而闻名。
随行的队伍里，除了一整支的护卫队，还押送着几十位奴隶。这些奴隶，先前都是在剿灭的战利品。
渔村位于望星城的西侧，马车来回一趟需要约两天的时间，渔村紧邻西部海域，拥有数千米的海岸线，是天然的深水港口。
去往风暴角道路泥泞蜿蜒，
一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座村庄或者种植园。
这也是葬星平原目前面临的困境，交通网络闭塞
除了望星城还能勉强称之为城池，整个葬星平原，遍布着零星的村庄和小镇组成。
原本应该用于领地建设的税务，都被贪婪的贵族鲸吞。
弗希尔一行人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海边，一座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坐落于此。
这里的人们靠捕鱼为糊口，几艘小小的船只，缝缝补补的破渔网，以及简陋不堪的港口就是这个村子的全部。
走进村子，空气中弥漫着咸腥味，家家户户都挂着晒干的咸鱼。这是在冬季风暴时，村子里赖以生存的食物。
弗希尔一行人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老人，女人，小孩都纷纷走出家门口，用惶恐的表情看着这支队伍。
“妈妈，那群人，有剑...”
偶尔有小孩议论纷纷，就迅速被一旁的女人捂住了嘴。
弗希尔跟着胡德走进风暴角的村长家中，村长是一位和蔼的老人。他在村子中住了很多年。
听闻到一支身着铠甲的部队进入村子，老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他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声音含糊不清：
“贵族大人，日安。”
“这位大人，你们前来，是要...收税么？前些日子，我们已经交过了。”
老人的声音变得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弗希尔的面前
“大人啊，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没钱交税了，打鱼赚来的钱，只够买粮食。大人小孩每天都得饿着肚子。”
弗希尔摇摇头，
“我不是来征税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这个老人的手里手里，说道：“村长，这是领主府的征用令。这片土地，将会作为新的盐场。”
“盐场？”老人疑惑不解。
弗希尔继续问道：“平时，这个村子，是怎么生产盐的，你们也是去市集上买的矿盐。”
老人城隍城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唯唯诺诺的说道：“大人，我们怎么买得起，那个高价盐。我们都是自己煮。”
“果然。”弗希尔问道：“煮出来的食盐，是什么流程，成色如何？”
“煮盐，产量并不高。要不大人，让人煮一锅给你看看。”
弗希尔点点头。
片刻之后，村长的院落内已经搭建起了用石头垒成的火堆，火堆上方架着一口黑色的大锅。
三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两个正将海水倒入铁锅中。
另一人则不断地朝火里送入木材。
村长站在弗希尔的后面，小声地说道：“大人，我们的盐就是这么煮出来的。”
火越来越旺，海水也沸腾起来。
只是每一口锅，至少都需要两个人协同合作。
一个负责往火里不断添加木柴，让海水始终处于沸腾的状态。
另一个则用一个木棍不断搅拌着海水，加速水分地蒸发。
弗希尔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锅中的海水也越来越少，周边也出现了白色的颗粒物。
这煮盐的效率太低了，不仅需要燃烧能源，还需要两个人的合作。
弗希尔看着眼前的忙碌的场景陷入了沉思。
…
“出盐了大人。”一个老迈的声音打断了弗希尔的思考。
他走到锅边前，火已经被熄灭，薄薄的一层盐粒铺在锅底。
弗希尔用手指沾了沾食盐，舔了一下，咸中带苦。
这生产效率，着实让弗希尔不敢苟同。
他看着胡德，说道：“把奴隶们拉到海边沙滩吧。”
接着，他对村长命令道：“我需要村里的人配合我把盐场搭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