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奴隶制
这个世界，无论是矿盐还是煮海水的粗盐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矿盐的采集成本很高，浅层盐矿含有大量的杂质，提纯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深层盐矿虽然纯净，但是需要专业的设备。
而煮海水的粗盐中含有大量的有毒物质，不仅发苦，长期直接食用更会让人生病。
仅仅一个上午，在村里的青壮年，奴隶们的辛勤的工作下。
几个用于奴隶居住的草棚就在海边矗立起来。
正值炎热的夏天，对于吃不饱，穿不暖的奴隶来说，四面漏风的草棚已经是不错的居所。
虽然很少，但是这已经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只是，弗希尔依旧对奴隶们的工作效率心存疑虑。
作为一个穿越者，弗希尔并不抗拒奴隶制度。
历史的经验证明，奴隶主的经营管理以及对奴隶和其它资产的定价能力，与任何一位资本家相比毫不逊色。
由于规模经济、有效管理以及对劳动与资本的密集使用，奴隶制农业比家庭农场的生产效率还要高。
但是眼前瘦弱，眼神麻木的奴隶们，显然并不能满足盐场的生产的需要。
眼见中午刚过，
弗希尔便找了一块凸起的开阔地让奴隶聚集起来，他站在高处，望着底下一张张有些麻木不仁和满是疑惑的脸，他高声说道：
“我想大家还不认识我，我叫洛林·弗希尔。是你们的老板，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保证天天有肉吃！”
说着弗希尔招招手，
“有肉吃？！”
“真的吗？”
弗希尔摊开手，问道：“不要在下面小声讨论。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举手问我。”
弗希尔的严厉目光扫下，下面顿时安静了不少，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有把手举起来。
“真的没有吗？”弗希尔再次问道。
终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一只手：“大人。”
弗希尔循着声音望去，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皮肤惨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拉塞尔。”
“拉塞尔，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看到弗希尔并没有做什么，拉塞尔的心里多了几分勇气，声音也大了些：“大人，我想问，真的能吃上肉么？大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当然。”
弗希尔拍了拍手，只见身着女仆装的菲欧娜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队的护卫。
护卫推着的小推车上，是一罐罐散发着浓烈肉香的坛子。
菲欧娜揭开坛子的盖子，里面装着的是烧肉，米饭，和黑面包。
浓烈的饭香和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奴隶们如恶狼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有些人甚至使劲的用鼻子嗅着，仿佛就能缓解饥饿一样。
弗希尔再一次重复道：“这就是你们的晚餐。所有勤劳工作的人都能够吃到肉。”
奴隶们欢呼起来，高喊着弗希尔的名字。
“还有别的问题么？”弗希尔再度问道。
“大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又有一个奴隶颤抖着举起了手。
“我们要种盐。”
....
晒盐其实是一个很辛苦的工作，与其说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不如说是技术密集型产业。
从盐田，到产出盐需要经历晒沙，收沙，晒盐，过滤，收盐五道工序。
每道工序环环相扣，其中又以晒沙和收沙最为重要。
从开辟盐田，翻耙打沙，引入海水，到过滤沉淀到卤水池中。
只有这样，海水中的有害物质才能被清除，所生产出的食盐才能如雪花一般。
对于这些从未上手过的奴隶，要理解这些并不容易。
所以为了让奴隶们看懂，弗希尔亲自开辟了第一片盐田作为示范。
幸好，奴隶们学的很快，也拿出了难得的勤奋和动力。
他们挥舞着爬犁，开辟着一块又一块的盐田，每个人原本麻木不仁的眼里似乎都多了一些憧憬。
接近黄昏，弗希尔和胡德戴着斗笠坐在一旁的阴凉处，
他喘着粗气，和平民一样穿着麻布衣，赤裸着脚，手臂上，脚上还沾着不少的泥沙。
不过一个下午，沙滩上便已经有模有样地着开垦出了几十片的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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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看着眼前忙碌的奴隶们，困惑不解：“大人，如此这样，就能生产出盐。”
弗希尔摘下斗笠，解释道：“不仅能产出盐，还能产出白花花的，和雪一样的食盐。”
“雪花一样的？”
胡德迟疑了一会，雪花一样的食盐，他只在王都见过，那是某个贵族的老爷的专用品。一小撮就能卖出高昂的天价。
他指着奴隶们说道：“可是，这些奴隶都是脏兮兮的，怎么能够产出雪花一样的盐呢。他们既不是工匠，也不是炼金大师。””
弗希尔摇摇头，他并没有否认胡德的观点：
“胡德，别小看这些奴隶，他们有时候，也能做出一些了不起的事情。”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胡德的脑袋。即使是平民出身的胡德，对于奴隶也抱着看不起的态度。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弗希尔曾经看到过，一直被自由民主的人们所唾弃的奴隶制实际上拥有灵活而高效的激励机制，诸如奖金，休假，年终奖，对「劳动能手」的奖励，对完不成劳动定额的拖后腿者的惩罚等。
他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人很少，但是却要和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做竞争，除了要拿出好的品质，盐的产量也很重要。这些都需要他们拿出更高的积极性。”
胡德听到弗希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站了起来，给弗希尔倒了杯水，继续说道：
“大人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贵族都不一样。”
弗希尔咧着嘴：“哪里不一样。”
“没有人会把奴隶当作人，他们不过是牲口。”胡德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贵族们都在想着如何榨干平民们的最后一分钱。”
弗希尔长长的叹了口气：“胡德，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
“时代的局限性？”
弗希尔从沙土里随手拿起几块石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胡德，你可得多看看书。”
“如果我们把这五块石头看作是利益，贵族们占四块，平民们占一块。就算贵族们怎么压迫，也不过能拿到五块。”
看胡德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弗希尔的话，
他又在地面上加了一些石头，看着胡德笑着说道：
“我在想，如果我能够让他们努力工作，让石头从五块变成十块，我们拿八块，给他们拿两块。那我们是不是就比之前赚的还要多了。”
“贵族们只看到了碗里的石头，却忘记，这片沙滩上还有很多石头等我们找出来。”
胡德恍然大悟，原本眉头紧锁也舒展开来。
“不过...”弗希尔声音低沉了几分：“胡德，你得让手下的人打醒十二分精神，日夜守卫。不要出乱子，我担心那群贵族知道了，会用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