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不了回头再来

大门打开，一股檀香之气迎面扑来，牛顶天抬足入内，身后空慧亦步亦趋，半步不离。

环顾四周，藏经书架整齐排列，周围氛围极为肃穆。

继续往里走，阁楼层层进深，透着一股神圣气息。

里处香烟袅袅，弥漫室内，深处一尊佛像，宝象庄严，立于莲花之上。

牛顶天迈着步子，缓缓靠向楼梯口，但未等空慧制止，他便突然顿住脚步。

有人！

浑身警觉提至极致，顿足片刻后，牛顶天更加确定。

“欧阳施主，藏经阁二楼严禁入内！”见牛顶天在楼梯口处驻足不动，空慧忍不住开口提醒。

牛顶天扭过头，笑道：“空慧师傅放心，劳烦拿些笔墨，我只在一楼寻些经书抄录，不会前往二楼。”

“欧阳施主请稍等！”

空慧听了保证，脸上稍缓，合手一礼后，走向墙边木柜。

打开抽屉，取出一沓纸，一支笔，一方砚，又在一旁的大瓷缸中勺了一碗水。

来到桌前，空慧麻利地铺好纸，研了磨，走到牛顶天身前，合十道：“欧阳施主，笔墨小僧已经备好，可以开始了。”

“有劳空慧师傅。”

牛顶天拱手谢过，来到书架旁，漫不经心的挑着经书。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大方广佛华严经》

《妙法莲花经》

目光仔细扫过，最终定在《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上，取出来后，走到书桌旁，开始静静誊抄起来。

快要抄至一半时，牛顶天取似想到了什么，顿住笔，扭过头，看向紧张兮兮盯着自己的空慧，笑道：

“空慧师傅若是担心我误入二楼，何不在楼梯口处守候？况且空慧师傅一直站在身旁，我亦难以集中精力。”

空慧听了这话，眼中闪出喜意，对啊！守着楼梯不就行了？还能坐着呢！于是憨憨一笑，合十谢道：

“多谢欧阳施主提醒，小僧这就过去，施主若有需求，直接呼唤小僧即可。”

见空慧离去，牛顶天舒了口气。跟个监考老师似的，还让人怎么作弊。收起心思，他继续抄起了余下经文。

此经简称《楞严经》，又称《首楞严经》、《大佛顶经》、《大佛顶首楞严经》，牛顶天十年前研究佛道典籍时便曾读过，因此，抄写速度也是极快。

虽然怀有不可告人目的，但对于抄写经文也未马虎，未过多久，整本经书已经抄写完毕。

接着，又来到书架，寻找，挑选，誊抄，再寻找……外面的天色已经将晚，他的桌上也已抄了四本经书，整个一层书架也被寻了大半。

牛顶天合上手中的《佛说阿弥陀经》，再次来到书架旁，慢悠悠的寻找着，心中也在不断地琢磨着。

此次前来，除了解毒之外，自然为了九阳真经。若是福缘深厚，能够得到易筋经和传说中的神足经，当然更好。

至于七十二绝技，到底有些鸡肋，瞧是瞧不上，可来都来了，有点压不住收藏欲啊，正准备以后给日月神教建个藏经阁呢。

不止少林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看家绝技，他打算早晚全给他收集起来。

不过也得随缘，且看今晚怎么谋划吧。九阳真经找出容易，这么厚的经书，想要摆脱嫌疑带将出去却有些困难，更别说二楼三楼了。

牛顶天有些纠结。

想着想着，右手突然摸到了一本经书，抬眼看清书名，牛顶天眼眸陡然一亮，赶忙压住心底激动，缓缓抽出经书。

打开后，就见《楞伽经》中全是梵文，随即一页一页地摸寻着经书夹缝，寻到一半时，果然有了厚厚的凸起之处。

在原世中，关于这本九阳真经有很多种说法。

一种是说九阳真经相传为达摩祖师所写下的。

但后来张君宝悟到达摩祖师是天竺人，就算会写中华文字，也必定是文理粗疏。

而九阳真经里的文字佳妙，外国之人决计是写不出的，一定是后世中土人士所作。

多半便是少林寺中的僧侣，假托达摩祖师之名，写在天竺文字的《楞伽经》夹缝之中。

还有一种，是说在嵩山中一位无名奇士斗酒胜了王重阳得以借观九阴真经，此人即斗酒神僧。

某天与王重阳斗酒后胜于王重阳，王重阳便把九阴真经借给斗酒神僧看。

斗酒神僧认为九阴真经阴气太重，一味崇扬道家黄老之学，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不及阴阳互济之妙。

于是投身少林，在四卷《楞枷经》行缝中，以汉文写下了自己结合武道禅宗心得所创的九阳真经。

斗酒僧自觉比之与九阴真经更有阴阳调和、刚柔互济的中和之道。

撰写九阳真经的斗酒神僧在皈依佛法之前乃是道士，精通道藏，所撰武经刚柔并重，阴阳互济，随机而施，后发制人，与少林派传统武学的着重阳刚颇不相同，与纯粹道家的九阴真经之着重阴柔亦复有异。

于是便顺理成章出现在少林寺藏经阁之中。

不管怎么说，此时这卷经书已经寻到，但是眼下，也也没了时间再去处理夹缝中的九阳真经。

果然——

“咚～咚～咚～”

就在这时，藏经阁外，一阵钟响悠悠传来，正是少林寺的暮钟之声。

牛顶天轻轻一叹，恋恋不舍地放回了经书，记住位置后，转身回到桌前。

眼下时间已到，一毛不拔的老和尚万不许他多待一刻，只能回头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