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世界的真相
提尔斯当然不是真的对钱没有兴趣，他是真天猫的晕船！
短途还好，要是旅途长一点，他能把胃都吐出来。
庞培又执着地拉扯了几番，见提尔斯仍然不为所动，最后只能留下一句：
“你再考虑考虑，出征之前，这个位置我都给你留着。”
就匆匆离开了。
送别庞培之后，提尔斯的状态轻松了下来。
他回忆了一下历史。公元前67年，除了庞培的军事行动以外，罗马似乎没有其他大事发生。
这意味着自己又可以躺平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庞培紧张的战前准备终于接近尾声。
这段日子里，他选定好13个战区的正副军团长，统筹海陆两线的作战兵力，并部署好了众多战场的细节。
出征之日在即，整个罗马城内都洋溢着紧锣密鼓的氛围。
在一个寻常的上午，芙洛利娅来到了朱庇特神庙。
她此番前来，是报备新贞女受训的情况，并将贞女的言行归档记录。
这些本应在大祭司的监督之下完成，现在都由提尔斯负责。
自从上次圣火危机结束之后，提尔斯也快有半年多没和芙洛利娅见面了。
维斯塔神殿的工作本就繁琐，现在她们还要带四个新人，实在没有空闲。
“洛尔维斯大人，这是新贞女现阶段的受训情况，请您过目。”
芙洛利娅将档案放在桌上，静静地等候在一旁。
她的脸色因连日的劳累而略显憔悴，但仪态和神色却比以前更加庄重，或许是因为肩负重任，让她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
“辛苦了。”
提尔斯拿起档案开始翻看，芙洛利娅则继续介绍道。
“新贞女现在已经能熟练完成打扫神殿、维护圣火等日常工作，接下来我和艾利娅大人将带她们学习祭祀仪式，并阅读岁时记……”
“嗯……”提尔斯的注意力全在那些羊皮纸上。
说着说着，芙洛利娅突兀地问道：“大人，伊薇儿小姐呢？”
听到这个问题，提尔斯抬眸望了她一眼，发现后者正盯着自己的脸看。
“她今天在家里旁听家庭教师的课程，”提尔斯将档案收起，“怎么了？”
芙洛利娅欲言又止：“没什么……”
虽然一晃过去了半年，但提尔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收服这位贞女的目的。
只是此前双方都没有时间，才耽搁到现在。而且他本来也打算在检查完报告之后，跟芙洛利娅好好聊聊。
“罗马城的通灵者，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吗？”提尔斯亲和地问道。
这话立刻让芙洛利娅来了兴趣，有些话她也在心里憋了许久了。
可一想到提尔斯和伊薇儿形影不离的样子，她还是有些犹豫。
“大人，您会相信我的话吗？不会觉得我是在……在胡言乱语？”
芙洛利娅欲拒还迎的目光异常灵动，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提尔斯更加好奇。
“当然，我们也算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了。”
这句评价在罗马人的认知里地位极高，芙洛利娅很开心。
“那我就说了！”
她一改刚才端庄的姿态，又变成了一个活泼天真的女孩。
“坐吧。”提尔斯会心一笑。
芙洛利娅蹦到椅子上坐好，随后身子往前凑去，表情略显惊恐。
“大人，我告诉您，伊薇儿小姐她……是怪物变的。”
这略显幼稚，又危言耸听的话语，让提尔斯坐直了身体。
他像是逗小孩一样，郑重地回复道：“这个怪物，具体是指？”
“就是那些传说中的怪物，”芙洛利娅比划着，“比如美杜莎，格里芬，还有刻耳柏洛斯！”
看着芙洛利娅惟妙惟肖的动作，提尔斯努力憋着笑。
“那你能看出她具体是什么变的吗？”
芙洛利娅摇头：“不知道……”
她把自己小时候在斗兽场的故事讲了一遍。
“伊薇儿小姐身上的气息，比那些象征死亡的怪物还要恐怖。”
芙洛利娅敛容屏气，没有在开玩笑。
提尔斯长吁了口气。回想一下伊薇儿的种种残暴行径，倒也贴合芙洛利娅所说的人设。
但他此刻还有另一个更好奇的问题。
“那我呢？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称呼我为，另一个世界的人？”
提到这个话题，芙洛利娅的声音也比之前小了许多。
“大人，您居然还记得……”
“当然，”提尔斯冷哼了一下，“印象非常深刻。”
他继续问道：“你也看见我背后有怪物或者魔鬼了吗？”
“没有，”芙洛利娅直摇头，“我会说您来自另一个世界，是因为……您带着众神的祝福。”
提尔斯认真起来：“具体说说？”
“好，”芙洛利娅如实说道，“您身上散发的气息，跟神殿里的神像很相似……”
“谁的？”
芙洛利娅毫不犹豫：“朱庇特神和狄安娜神的气息！”
听到这话，提尔斯有些失神，他展开面板，陷入了沉思。
朱庇特神是最高神，对应自己的系统；而狄安娜神是月亮女神，掌管狩猎与自然，对应自己的资源分布模块。
提尔斯的脑中有了一个合理的揣测：
莫非……自己的外挂与罗马十二主神有关？
过了一会，提尔斯对芙洛利娅问道：“那恺撒呢？他的背后有奇怪的东西吗？”
芙洛利娅点点头：“我能看见他身上有崇高的光辉，跟神庙里的神像一样，但是现在还很微弱。”
提尔斯往后一仰，这个答案应证了他的猜想，所有事情都被巧妙地对应了起来。
因为恺撒在后世会被神化，是罗马众神之一。人们会为他建造神庙，供奉祭祀。
提尔斯眉头一皱，作出一个违反常识的判断：这是一个存在神灵的世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提尔斯就觉得有些荒谬。
但要说有神秘力量的存在，倒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能带着外挂出现在这里，就是最不合理的事情。
提尔斯心中的求知欲又被激发了出来，探索世界的真相，这是他前世从未曾体会过的领域。
如果能追寻到不属于人类层面的神秘力量，解锁出诸如喷火放电的异能，那凡尘俗世的权力地位还算个屁啊？
他可以直接不吃牛肉！
提尔斯兴奋到有些忘我，事不宜迟，他立刻开始了规划。
他望向芙洛利娅：“祭司团有记录传说的神秘书籍吗？”
芙洛利娅愣了愣：“有是有。但是大人，那些故事在罗马无人不知，您应该也都清楚啊。”
提尔斯开始怀念有搜索引擎的时光，他喃喃自语道。
“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查到一些不一样的典籍呢？”
芙洛利娅虽然不知道提尔斯的用意，但也跟着思考起来。
提尔斯会从远古典籍开始调查，也算合情合理。
毕竟这里是距离前世2000多年的古罗马。伪史论者嗤之以鼻的时代，阴谋论者大做文章的地方，后世一切传说的起源。
“哪个地方能收藏这些东西呢？”
突然间，两人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个地名，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亚历山大图书馆！”
提尔斯非常开心。
现在是公元前67年，那个屹立在埃及海斯尔赛湾旁、地中海文明的太阳、世界上最古老的图书馆，还没有消失！
他顿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奇妙感觉。能亲眼目睹人类文明历史上的丰碑，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芙洛利娅明白了提尔斯的用意：“大人，如果您想出海，我可以为您出资。”
其实以提尔斯的财力，负担去埃及的运费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要让旅途舒服，那就有些囊中羞涩了。
芙洛利娅继续提醒道：“但是现在海盗泛滥，我担心您的旅途不会顺利。”
提尔斯却并不担心，那不是有个现成的顺风船等着自己吗？
下午，提尔斯策马来到欧斯蒂亚港的大营。
大帐里，庞培正在给各个军团长安排具体的任务。
见提尔斯主动探访，庞培大喜过望。
他遣走了所有人：“洛尔维斯，考虑清楚了？我就知道，没有一个罗马人会不向往战场。”
提尔斯却坏笑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来赴任的，只是想借你的船。我想去趟埃及。”
庞培的笑容些许凝固：“去那个地方干嘛？”
“有事，”提尔斯也言简意赅，“你只需要派艘船送我去就行了，现在海盗横行，我总得考虑一下我的安全问题。”
庞培一把搂住提尔斯的肩膀，装作爽快。
“就凭我们两的关系，我亲自送你，怎么样？”
提尔斯总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不耽误你吗？”
“到埃及快得很，我把你送过去，就开始作战。”
提尔斯斟酌几番还是同意了：“行吧。”
就这样，提尔斯以乘客的身份，加入了庞培的舰队。
出征的日子很快到来，当天，欧斯蒂亚港人山人海。除了庞培的军队，还有自发前来送行的市民。
在临时搭起的演讲台上，庞培对台下的士兵慷慨激昂地说道。
“历史将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因为从这一天开始，罗马人民又有了出海的自由；驶出这个港口，前方有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罗马战士们！”
他拔出长剑，指向海面，“告诉我，那是谁的海！？”
山呼海啸的声音整齐地响起：“我们的海！”
舰队正式启程。
庞培为提尔斯在指挥舰的船舱里，安排了一个上好的房间。
一连三天，提尔斯都在难受的晕船感中度过。
三天之后，他展开地图，发现自己的位置自出港之后，一直在向西移动。
发现事情不对的他，大感不妙。
提尔斯急匆匆地找到甲板上的庞培：“放我下去！”
这不是去埃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