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女子，怎可扮做男子混入其中
“谁？”
柳莺身形一闪，掐住那人的脖子。
等阎绍辰反应过来，呼吸已经上不来，他抓住她的手，抽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喊着：“姐姐。”
柳莺听到，立马松开手，阎绍辰瘫坐在地上咳嗽缓呼吸。
柳莺借着月色看清楚他的样子：“你跟踪我来的？”
“是，我怀疑你是谁派来的。”他大喘口气：“你十五年前去过云城吗？”
柳莺想到他应该看到她女装的样子，想瞒也瞒不住。
“是，我说过你活不过二十二岁，没想到你当上辰国的官。”
“姐姐，真的是你。”阎绍辰激动不已。
柳莺手臂一挥，瞬间化为男子的模样：“我来这里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们就当做不认识。”
阎绍辰跟在她身后回到司狱，他们手拿着盆，肩上搭着布条，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们几个在走廊撞见，他们恭敬喊了声：“大人。”
阎绍辰应了声，径直往前走，子时拦住她：“新来的，刚才吃饭你就不在，是不是还不适应？我带你去澡堂，洗完澡带你到处转转。”
“不必了。”柳莺婉拒。
子时抓住她手腕，强行拉她走：“怕什么，都是男人，走吧，一起。”
柳莺想着，只要她身体不全部沉入水中，就不会暴露她是鲛人，见他这么热情，她也不再拒绝。
阎绍辰看着她去男澡堂，他往回走，抓住她的手：“你跟我来，本官有事找你。”
子时毕恭毕敬的说：“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把她拉进房间里：“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不亲？”
他们鲛人可没有这些规矩。
阎绍辰见她真不知道，咽了下口水：“你想留在这里可以，你必须恢复女子身份。”
“你们都是男子。”她自然是要跟大众。
“不行，你是女子，怎可扮做男子混入其中。”阎绍辰担心这些人没规没矩欺负她。
真是麻烦，要是没被他跟踪，就能相安无事继续以男子身份留在这里。
“行吧。”
柳莺撤去障眼法，长发散开，她把头发捋到两边，露出脸颊。
他眼神难掩惊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大概如此。
阎绍辰从袖子里拿出女子的白玉簪，手指抚摸簪子，眼中情绪汹涌，表面平静靠近，拿起她青丝，给她盘发。
柳莺抬眸打量他：“我已经撤去障眼法，你说到做到，要让我留下来。”
“好。”阎绍辰有些心猿意马。
卯时突然冲进来：“大人，不好了，出……出事了。”
他看到柳莺那刻，舌头突然打结，好美的女子。
阎绍辰轻咳：“召集人。”
他们聚集在前院，年长站最前面，开始报数：“子、丑、寅、卯。”
柳莺走到队伍后面：“辰！”
他们听到清脆的女声，统一回头：“你，你是辰时？”
阎绍辰发话：“她是女子，今后你们多注意些。”
“是，是，是。”
他们走在前面心里直嘀咕，辰时怎么可能会是女子呢。
“打更的人路过龙王庙，看到地上躺着人，于是进来看看，发现人死了。”祁繁汇报初步情况。
仵作蹲在地上检查尸体：“又是个淹死的，你们来个人帮我翻尸体。”
他们视线往天空看，佯装没有听到，大晚上谁想碰尸体。
柳莺上前，一只手就把尸体翻过去，仵作看了她一眼：“一介女子，力气不小。”
柳莺闻到死者身上覆盖两种气息，阎绍辰在旁边看了眼尸体情况。
祁繁开口：“大人，死者是淹死，和御史大人死法一致，是不是同一凶手所为？”
阎绍辰和柳莺异口同声道：“凶手不是同一人。”
话一出，他们对视了眼，阎绍辰说出自己的发现：“死者后颈没有淤青，这次的凶手力气应该够。”
柳莺点头，她并没有在这个死者身上，闻到那个凶手的气息，所以不是同一个人犯案。
祁繁见他们如此笃定，转身继续做记录，想从仵作那边得到更多线索。
仵作收拾工具：“死者并未中毒，就是被淹死的，来个人，把尸体搬回去。”
柳莺下意识伸手，子时一看，阎大人和辰时姑娘交情匪浅，得好生表现，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子时上前：“辰时姑娘，抬尸这种活还是让我们来。”
阎绍辰觉得让她抬尸的确不合适：“你，跟我走。”
柳莺跟在他身后走出龙王庙：“我得去死者住的地方，我才能确定凶手的气息。”
“气息？”
“我们鲛人是靠气息分辨人，人样貌会变，但气息不会。”柳莺解释。
“先回去，明日再说。”
他们回到司狱，子时迎上来：“大人，房间已经收拾出来，给辰时姑娘住。”
阎绍辰应了声，径直往房间走去，他看到杨重光已经回来。
杨重光关上门说道：“大人，辰时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人，查不到来历。”
“不必查了。”
杨重光想着，既然查不到来历，放在身边很危险：“大人，要不然杀了她。”
阎绍辰倒了杯茶：“还记得我五岁那年，躲避官兵去到海边，那日我心疾发作，本以为命不久矣，我遇到了个鲛人姐姐，是她帮我续命。”
“她就是那鲛人？”
“是，今后不必查她。”阎绍辰命令道。
杨重光见他喝完茶，再给他续杯。
次日，祁繁拿着死者画像过来：“大人。”
阎绍辰接过，看了眼画像，确定没什么问题：“死者家人过来，第一时间告诉本官，仵作那边可有消息？”
祁繁从袖口拿出纸张放到桌面上，阎绍辰抚平纸张，死者手臂长期劳损，平日是搬重物营生。
死者体质阴寒，患有严重的风湿、关节轻微变形，长期生活在有水的地方。
阎绍辰发话：“拿着死者画像，去河边附近询问。”
“是，大人。”子时接过画像马上去办。
半日后，子时带着哭哭啼啼的妇人回来，妇人见到阎绍辰立马下跪：“大人，求您做主，周郎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