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乙游病娇小少爷的白月光
这些时日顾司渊有意识地收紧锻炼核心,腹部软软的皮肉已经变得垒块分明,单薄的棉质T恤根本管不住少年血气方刚的魅力。
季九哪敢乱动,阿渊正直“年轻”,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顾司渊闷哑的嗓音带着隐隐的湿意,委屈地像一只被扔抛弃在大雨中的小狗。
“我会乖的,求求你们别这样对我。”
“姐姐···我好疼···”
这是…又做噩梦了吗?
发梢被冷汗打湿,无力地耷拉在高挺的鼻梁阴影处,依稀可见的黛眉紧缩眉心,身体颤抖。
季九抬起另一只手试图拂开阴霾的黯然,却被一个力量拉近。
湿红眼眸里的阴鸷狠戾尚未完全消散,对上季九怜悯柔和又骤然退缩的眼神,怔住,瞬间堕入冰窟。
“姐姐,你不可以…”
“不可以…害怕我。”
短短几句话,顾司渊仿佛用尽力气。
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闪过受伤的痛色,不安的情绪,湿啰颤抖的嗓音,宛若铺天盖地的海啸潮涌而来,将他的满腔落寞填满。
松开的手指,只敢悄悄地躲在暗处,慢慢地牵住季九的一片衣角。
他能清楚地认知到,他又梦到了从前的不堪,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未知的一切,未知的审判,都让他不安,短短的几秒钟,他已经幻想出无数个结果。
眼尾下至猩红欲滴,摇摇欲坠的露水,就要从少年眼中的玫瑰中滑落。
季九面对顾司渊头顶上在爆表边缘反复横跳的黑化值,已经无暇顾及了,无视系统咆哮跳脚,现在她只想哄好面前这个极度自卑厌世的少年。
“阿渊这么乖,我怎么会害怕呢,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
“抱抱?”季九揽住少年的肩颈,主动把人拥入怀中,极尽了温柔,去哄小朋友。
顾司渊愣神之际,控制不住的湿意夺眶而出,一整颗热泪砸在季九的颈窝,湿湿的,热热的,烫得她浑身颤栗。
“对不起,我把你弄脏了。”
垂眸,盯着季九锁骨上的晶莹,弓着脊背,懊恼无措间,有一股被刻意压制的兴奋感。
“这有什么,一点也不脏的。”
咳咳咳,玫瑰少年一身干净整洁的素白服饰,红宝石般的瞳仁像是给水浸泡过的澄澈剔透,依偎在她怀里破碎的样子,她才想要把他弄脏好不好。
黑化值重新恢复正常,季九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四周昏暗的环境也让她感到疲惫。
“要睡觉了哦,不然会长不高的。”她习惯性地抬手揉顾司渊的发顶。
随后,季九就开始普及起熬夜的坏处,成功把自己催眠了。
“姐姐喜欢长得高的男生吗?”
眼神模糊,敷衍地回应:“嗯嗯。”
顾司渊确认季九熟睡过去,才敢轻轻地握住她柔软的手心。
他记住了:姐姐喜欢长得好、长得高的男生。
降成残丝的黑化值又在无知无觉间,化作烟火,为她坠落。
最近几天,黑化值都稳定下降,到今天只有3%了。
但是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的贴身小衣总在晾晒后失窃。
季九穿小裙子都有套一件轻薄棉质小吊带的习惯,平时换洗后都晾在树藤隐蔽处,丛林深处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不少,可能是它们偷走了吧。
不以为意,随口问了问,“阿渊,你有没有发现衣服变少了。”
顾司渊手上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对她笑得春风和煦,摇摇头,
“是吗?或许是我太粗心,收拾衣服的时候给弄丢了,是我不好。”
垂眸,落寞不语,继续叠衣服,很是自责。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阿渊很棒,这衣服叠的就很好看呀。”
季九走过去,加入叠衣服活动。
暗处,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尖利的虎牙,病态地笑了一下,如同石子扔进湖水里,仅仅荡起一丝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烟雨朦胧,天青色的光顺着缝隙投射进来,清早朝露渗透,形成如如烟像雾的丁达尔效应。
季九今天醒得比往常早很多,身边的位置空了,她迷糊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洗手间门口被一层渔结编织而成的帘遮挡,依稀有几道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来,季九瞬间惊醒,是阿渊吗?
她蹑手蹑脚地拂开遮挡,瞬间后悔万分。
一双杏眸瞪得老大。
顾司渊好像很热,淡蓝色衬衫下起伏的胸膛,带着潮意,下颌线绷紧,性感的唇珠陷落,抿成一条线。
措不及防,对上那双迷离的眼睛。
纯白的棉质小衣躺在少年的掌间,抓出大量褶皱,靠近手心的位置,隐约还有可疑的痕迹,像是什么液体干涸后留下的。
季九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阻止自己去细想。
“被姐姐发现了呢。”独属于清晨时光的沙哑,瞳孔里的血红色浓得化不开,裂开唇角,露出森白的虎牙,笑意却宛若枯叶般浮在一潭死水上。
幽绿色的光效笼罩半身,一半不容于世,一半纯净白洁。
季九从未见过顾司渊这幅面孔,有些毛骨悚然。
系统:九敏,黑化值起来了!
“我不就在这里面,你拿我的衣服干嘛。”季九不自然的脸微红。
“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我还有很多。”
不对,是淘宝商城里还有很多。
季九试图说服自己,阿渊年纪还小,对什么东西好奇都是正常现象。
她的小朋友这么乖,怎么可能有坏心思呢。
“姐姐···”少年像一只受了委屈,却无法叫唤出声的委屈小狗,走过来,紧紧地攥住她的袖口,生怕她挥开。
“好了好了,不就是几件衣服嘛,问题不大。”
“姐姐,不准,走。”
顾司渊跨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一转,熟练地环过她的腰身,裙摆在空中划过弧度。
“就是姐姐想的那样,我的心思。”
似轻叹了口气,昭然若揭的坏心思,他要让姐姐都知道,他就是这样恶心,就是要逼她做选择。
“自从在十四岁那年,姐姐把我从医生手里救下,姐姐温暖的拥抱,柔软的手心,幽香的···都让我无比贪恋,如果姐姐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腰际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黑化值还在涨。
“你别胡说。”季九的脸色爆红,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顶着这样一张天使般的面容,说这样的疯狂的话,实在是···难为情。
她预想捂住顾司渊的手,反被他钳制住,偏凉的温度冻得她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