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体接触
“那你都打探到了什么?”
“那处的郡守叫江荣,据说是……当今秦相的一个远方亲戚,于是为官极为的嚣张跋扈,经常搜刮民脂民膏。”说道秦相时,景煜停顿了一下,林槿衣知道这是因为这个秦相是景煜的死对头。
“那如今的饥荒又是怎么回事?”
“余津郡临水而建,然而今年水势过猛冲破了堤坝,大部分的粮仓被淹,百姓们家中的存粮不多,又遇到洪灾,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林槿衣觉得事有蹊跷,总不可能这余津郡所有的粮仓都建在堤坝旁边吧?难不成幸存下来的粮仓不肯放粮?
林槿衣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景煜赞许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一部分的粮仓没有被淹,而他们同属于江荣名下。”说到此,林槿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江荣,身为一方郡守,非但不开仓放粮,居然还借此机会坐地起价?百姓们本就因为洪水受难,又如何拿出钱来买粮?”想到这个江荣和秦相的关系,林槿衣默默感叹这些人真是蛇鼠一窝。
“因着秦相的关系,也没人敢告,也告不赢他,于是不少百姓想要离开余津郡。”
“该不会,余津郡现在不让人进出吧?”
“那倒没有,江荣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我们能进去的,但是里面的人出不来而已,美其名曰说是要找到破坏堤坝的人。”林槿衣想到江荣的可恨之处,忍不住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俨然把那包子当作了江荣一般。
景煜看到林槿衣义愤填膺的模样,眉眼间带上了笑意。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已经有了对付江荣的办法了?”景煜点了点头。
“等到了余津郡你就知道了。”景煜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在反思自己的笑意那么明显吗?
在客栈休息了足够多的时间,林槿衣叫了辆马车准备出发去余津郡。
“二位确定是要去余津郡?”车夫是个头发花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头。
听到他们的目的地,老瞿惊讶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您没听错,我们就是要去余津郡的。”老瞿深深的皱起眉头,林槿衣无奈又掏出了一点碎银,“我有个亲戚在里面受苦呢,这余津郡我是非去不可,劳烦您通融一下了。”
“嗨,也没什么可通融的,老朽一开始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余津郡里面的情况不好,用钱的地方可太多了。”老瞿拍了拍马脖子,“上车吧!”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出了莫阳县,走上大道。老瞿显然经验十足,车不仅走的快还稳,但即便如此没过多久林槿衣也感受到了晕车带来的不适感,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你怎么了,晕车?”景煜见她脸色不好,正要让车夫停车,林槿衣摆了摆手,“没事,还是赶路要紧,我还撑得住,眯一下就好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余津郡?”景煜探出头,询问老瞿。
“这才走了一半的路呢。”景煜想着先停车休息,一回头发现林槿衣已经以小鸡啄米的姿势睡着了。林宁高举着手,想要托着林槿衣的头。
“你到这边来休息着。”
景煜扶过林槿衣的身子,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林宁不服气的蹬了景煜一眼,然而林宁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还是乖乖坐到了对面。
“等我长大,我就能照顾好阿姐了!到时候把你赶跑。”林宁虽然声音小,却也逃不过景煜的耳朵。
闻言,景煜搂着林槿衣肩膀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在车上睡了一觉,林槿衣晕车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奈何背后的靠枕靠起来实在太过舒服,林槿衣下意识地不想起来,侧了侧身打算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入睡。
林槿衣这一换姿势,温热的呼吸直直地喷薄在了景煜的颈间,这个时候半睡半醒的林槿衣也觉得不太对劲,手不老实的上下摸索起来,心想,嗯?我的泰迪熊怎么没有毛了?
“谁!”在林槿衣的手摸到了景煜脸上时,她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若不是在马车里,林槿衣觉得自己差不多能一蹦三尺高,头自然也重重磕在了马车顶上。
景煜看她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原本愉悦的心情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还能是谁?”林槿衣正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后脑勺,一抬头就看见景煜摆着一副臭脸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也并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家。
“对不起,我一定是睡得太死了,导致我倒在你身上都没发现。”林槿衣发现自己越说对方的脸色就越差,于是连忙坐到了对角线处,离景煜最远的位置认真的承诺道:“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打扰到你了。”说完林槿衣继续用余光打量着景煜的神色,可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消气了的样子。
不会吧?这么小气,不久被我靠了一会吗。难道说他很讨厌我的触碰?当初我摸了他的身体他没反抗,也只是因为他正在生病,不方便对我动手而已。而现在……
林槿衣上下打量着景煜,想到他当初满身是血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的景煜可不是当初那个失了忆的,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傻白甜了。
林槿衣自顾自地下了结论,暗想着自己可要少与景煜进行身体接触,不然……自己的小命哪天丢了都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是……”林宁看到林槿衣道歉,刚要揭穿景煜,告诉阿姐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景煜一个冷眼飞了过来。
“少说话”
“就是你!”
“到了到了,到余津郡城门口了。”林宁的话再次被车夫打断,林槿衣不想再继续这个死亡话题,连忙拉着林宁下了车。
城门口,聚集了不少的官兵和百姓。无一例外的都是想要出城的人,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聚在城门处,想要趁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