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敢抢我的盐,你们盐帮是好样的。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将朱高煦从御书房里拖出来。
朱高煦一把撤掉朱高炽捂在嘴上的手。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有错嘛!”
朱高炽惊恐的看了眼身后的御书房,一脸担忧的拉着朱高煦的胳膊,往更远的地方走。
“老二,你就小点声!那可是咱爹!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朱高煦甩开朱高炽拉着自己的胳膊。
“大哥,他是我爹又怎么样?他可是皇帝,说出来的话那都是一言九鼎,怎么到他这个儿子这里就变成,可以出尔反尔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眼神又看了眼敞着门的御书房。
“老二,你就少说两句,爹这样做不也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嘛!”
朱高煦嘴角扬起,冷哼一声。
“留在身边?”
朱棣打什么算盘,朱高煦心里清楚的很。
朱高炽现在是太子,自己和朱高燧两人就该在靖难之役后,立马让两人去封地就藩,这不但是组训,更是为了不让其他皇子对皇位有人念想。
尤其是自己这个最大的竞争者在应天府待着。
之所以没有让自己去就藩,无非就是害怕自己走上他的老路,再来一场靖难之役而已。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和他的想法都一样,喜欢对外战争,扩张大明的版图。
可惜,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那个朱高煦,而是一个只想摆烂,当一个藩王的朱高煦。
朱高炽再次拉住朱高煦的胳膊。
“老二,爹又不像爷爷,有那么多子嗣,爹就我们三个,相比于那些个文官和武官,我们这三个人不比他们值得信任?”
朱高煦从鼻子喷出一口气。
“大哥,你就天真吧!他老人家谁也不信!他就信他自己!”
朱高炽眉头一皱,朝着朱高煦的屁股吹了一脚,伸出食指指着朱高煦,一副恨铁完不成钢的表情。
“你啊!少说两句。”
朱高煦伸手蹭了蹭被踢到的地方。
“走走走!回去吃火锅去!”
朱高煦双手揣进袖子里,走向出宫的方向。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跟在身后。
三人走出应天府的大门,朱高煦就看到张昂正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来回度步。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朱高煦的心头。
张昂看到朱高煦从应天府出来,他一路小跑到朱高煦面前,单膝跪地将一块带血的令牌递到了朱高煦面前。
一旁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看到张昂手中的令牌他也是一愣。
朱高煦双手依旧插在袖子里。
“出了什么事?”
张昂嘴唇紧抿。
“汉王,我们运往南京的食盐被盐帮劫持,城外的制盐工厂也遭到了袭击。”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瞪大眼睛,一起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只是看了一眼那块带血的令牌。
张昂手中这块令牌是他汉王府的令牌。
一周前,自己交给一名叫马盖的亲信,由他拉着精炼过的食盐,前往南京城以外的地方开分店。
“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昂拱手。
“一个时辰前,一名乞丐将这个这块令牌和一封信送到了酒楼,并让我一定要送到汉王手里。”
朱高煦放下令牌。
“信呢?”
张昂从怀里掏出一份同样沾血的信件。
朱高煦撕开信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拿出信纸,上面是暗红色的几个字。
今晚,秦淮河,红云。
红云船,秦淮河上最大的花船,不少府上晚上都喜欢去那上面,之前的吕崔也是那里的常客。
朱高煦合上信纸。
“工厂的损失情况如何?”
“晒盐的场地被破坏,存在库房内的食盐还有工人都被带走,工厂内用来生产食盐的东西全都被破坏,根据损失的情况,重新恢复生产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旁边的朱高煦双眼猛地瞪大,撸起袖子。
“二哥,一定是吕崔那小子!我现在就带人把他们家的人全关进兆狱!”
朱高煦用拿着信纸的手朝着朱高燧的头顶就是一下。
“抓兆狱,抓进去干什么?严刑逼供?然后放出来给那些御史弹劾我们的口舌?还是说你想尝尝老爹的鞋底子?”
朱高炽眉头紧皱。
“老二,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朱高煦嘴角微扬。
“去这红云上玩玩呗。”
朱高炽瞪大眼睛,挡在朱高煦面前,双手抓住朱高煦的双臂。
“老二,你疯了!这一看就是鸿门宴啊!”
朱高煦右手拍了拍朱高炽的胳膊。
“大哥,你放心,这群人再凶有战场上凶险?况且这里是应天府,我又是汉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朱高炽双手依旧死死抓住朱高煦的双臂。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朱高煦看了眼旁边的朱高燧。
“那老三陪我一起去总可以吧!”
朱高燧眉头一抖。
“二哥,这群人敢袭击酒楼和铺子,一定是一群亡命徒,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估计我们两个也不是对手。”
朱高煦知道朱高燧在打什么算盘。
“老三,你怕什么!又不是真的只有我们两个去!”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看向一脸坏笑的朱高煦。
…………
应天府,秦淮河码头。
岸边的酒楼和茶馆内,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这些人都是今晚准备上船的人。
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坐在一间茶楼的二楼。
朱高燧目光死死盯着那艘最大的船只。
朱高煦抿了一口刚泡好的茶水。
“老三,你的人就位没有?”
朱高燧将手中的瓜子皮扔到地上。
“人早就准备了,可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群人抓到兆狱里面,只要进去了,我能把他祖宗八辈都问出来。”
朱高煦斜了朱高燧一眼。
“抓了他们,那我们的那些兄弟怎么办?”
朱高燧嘴巴张了张又重新闭上。
本次的袭击,朱高煦猜测,八成是和盐商穿一条裤子的盐帮。
盐帮和盐商,自古就是一家子,一个运盐一个卖盐,双方属于长久合作,没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抓人动静太大,很容易让对方选择撕票。
虽然那些人都是伤残的兵卒,他们的价值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但是他们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没有混个一官半职,自己能给他们的也只有一份温饱的工作。
至于这次事情的主谋,朱高煦用屁股都能猜到,一定是那位吕家的家主吕崔。
之前没有弄死吕崔,就是想着完成朱棣的任务,他会兑现承诺。
自己去了封地,这边的生意撤了也罢。
现在朱棣耍赖皮不认账,吕崔又搞这么一出,朱高煦心里对朱棣的那一股子火,只能让这些跟着吕崔一起干的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