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活
片刻后。
趴在案几上，陆云睡觉的口水流了下来。
不是他不听课，而是实在没啥好听的，毕竟这些治国之道经过数千年的变革，早就被历史一一验证，他只需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具体细节？抱歉，他是动嘴的，不是干事的。
眼看着陆云的呼噜声都要出来，嬴政实在是看不下去，轻轻的把他拍醒，
“喂，别睡了！”
陆云一激灵，立刻站了起来，
“下课了？”
下一秒，哄然大笑。
嬴政此刻有一种，这家伙不被打，谁该被打的感觉。
……
傍晚。
今天的学业终于完成了，嬴政扶着陆云对着先生打了招呼后，缓缓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先生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慧极必伤，这小子有些聪明过头了！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对于陆云，他也看不出他的目的何在，但他可以感觉出陆云对嬴政并没有坏心思，而这就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又怎么可能毫无秘密可言。
“嬴政，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非常明显的，他感觉出嬴政带他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其他地方。
“我和我阿母说了，今晚带你回家吃饭！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把屁股上垫的衣服拿出来，这不是摆明了故意惹先生生气吗？”
陆云笑了一笑，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句话叫欲擒故纵，我若是捂的死死的，下次被先生发现，他肯定打的更狠，还不如提前暴露，让他以为我没招了。”
嬴政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你小子，不会还有吧？”
陆云嘿嘿一笑，从裤兜里又掏出一团捂的严严实实的干草，随意丢在地上，骄傲道：“看到没！我就说先生会揍我，有备无患，你还不信！”
嬴政此刻哭笑不得，一脸无语的看着地上的干草，
“你可真是！真是个大聪明！”
陆云微微一愣，随后有些诧异，
“你也知道大聪明？难道你也穿越了？”
嬴政一脸懵逼，摸着头疑惑道，
“穿越？什么穿越？大聪明有啥问题吗？”
陆云立刻摇头道：
“没问题！没问题！”
嬴政的语气显然不知道大聪明已经被后世人玩坏了。
“陆云，你在课堂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课堂上的话，显然嬴政不曾忘记，如今的他正是努力吸取知识的养分之时，然而曾经最崇拜的人却被陆云否定，这对他而言，难免有一些失落。
陆云抖了抖肩膀，无所谓道：“真的假的你自己判断。所有的问题，都未必有固定的答案。我能告诉你的，只是我的理解。
你如果听了别人的理解，就认为是正确的答案，那你就失去了自我判断，只会陷入别人编织的世界。”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空泛，好像心灵鸡汤，但若是细究起来，却又似乎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嬴政听完，不禁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感觉到嬴政再次沉默，陆云叹道：“别想了！你现在想是想不通的！”
嬴政不禁问道：“那若是错了呢？”
“错了？”
陆云笑了一下，感慨道：“错就错了，又如何！我们还年轻，还有错的资本。走啦，别在这胡思乱想了”
挽住嬴政的脖子，像孩童嬉戏一般，两人继续前行。
嬴政的小院是一个三房的院子，除了耳房，还有一个厨房与一个主室。
这些年赵姬独自养大嬴政，因此练就了一手做饭的本领，虽然比不上酒楼的大厨，但亦勉强过得去。
“阿母！我回来了！你看我带谁来了！”
还没踏进门，嬴政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
而在家中早已准备多时的赵姬与冬儿立刻走出房门，上去迎接。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少年的身影印入眼帘，赵姬微微躬身，
“小友，多谢你前日出手相救政儿！”
嬴政立刻松开陆云，推了一下。
“我阿母谢你呢！”
陆云缓缓向前，拱手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
‘她就是赵姬？未来秦国的监国太后？为嫪毐生下两个崽的女人？话说，秦时明月里她好像没出过场，就天行九歌有只言片语！文字描述中也只是说嫪毐叛乱，被昌平君芈启捡了便宜，楚系势力再次抬头。’
对于这个女人，正史记载复杂，野史也多有绯闻，此刻就站在陆云面前。
他的第一印象是，声音非常好听，难怪赢子楚会爱上她。
其次是端庄，虽然看不见，但从态度和语气中，陆云可以感觉出来，这个女人应该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那问题来了，她后来又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
“阿母！你叫他陆云就可以了！不要和他太客气！”
嬴政上前，扶着陆云对着赵姬笑道。
救命之恩的确需要正式的感谢，但如今两人相识多日，算是朋友，若是太拘束，就显得客套了。
赵姬温柔的笑了一下，对着嬴政有些责怪道，“政儿，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免得他人说秦公子不懂规矩。”
嬴政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迷，他知道陆云是救命恩人，他以后也会报答他，但他如今只想把他当朋友来对待。
察觉到气氛有一些尴尬，陆云突然出手揽住了嬴政的脖子，笑道：“干嘛呢！怎么还不带我进去啊！夫人，救命之恩嬴政已经谢过我了，他说以后要封我做宰相！这您就不操心了！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陆云的话，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拘束，也给嬴政台阶下。
嬴政当即迎合道：“对！阿母，我答应了以后封他当大官。我们先进去吧。”
赵姬让开道路，掩嘴轻笑，“行行行，知道你们饿了！快进去吧！”
冬姐也是立刻过去扶着陆云的另外一只手，三人朝着院子内走去，
“小心门槛！”
“知道啦！”
屋子内。
三个案几已经摆好了。
冬姐是女仆，在这个时代没资格入席，陆云是这次的贵客，虽然身份卑微，但却有一席之地。
饭菜很简单，都是这个时代蒸煮的物品，并没有未来的炒菜。
一些羊肉，配上一些盐巴，就是最好的伙食。
来这里半个月左右，陆云第一次吃到这个时代的伙食，吃下的第一口，他就想哭，
‘我想吃齐国桑海城有间客栈的烧鸡！’
秦时明月里面儒家的伙食好的过分，但如今他这吃的，显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到陆云皱眉，赵姬以为他对伙食不满意，问道：
“陆云，不好吃吗？”
陆云赶紧摇头，坚决道：
“没有！我只是有些感动而已。”
“阿母，陆云以前没吃过羊肉，所以难免有些激动！”
大聪明嬴政替陆云做了一番解释。
‘你才没吃过羊肉！你个没见识的！’
咬着羊肉，陆云显然有些不服气，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有肉吃总比天天喝粥好。
羊肉虽然有腥味，但配上盐巴味道还算可以下咽，外加好久没吃肉了，陆云吃的是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大半块羊肉就已经下肚。
这时，赵姬问道：“政儿，你们今天去先生那里。都学了什么？”
陆云吃羊肉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嬴政看了陆云一眼，笑道，
“本来学商君书，学诸子百家！但因为陆云这家伙，最后都没学成！”
赵姬面色一冷，疑惑道，
“怎么？小家伙在学堂捣乱吗？”
陆云是乞儿，赵姬是知道的，但若是因为他而耽误了嬴政的学业，赵姬身为人母，绝不会坐视不理，她一定会出手阻止。
陆云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羊肉，擦了擦嘴巴，他听出了赵姬口中的轻蔑，显然她对自己已经有些不满，甚至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企图攀高枝的。
虽然，他还真是。
嬴政同样听出了赵姬语气的变化，赶紧解释道，
“阿母，不是的！陆云在学堂上提出了精辟的见解，他引经据典，说的先生哑口无言。先生这才让我们自己去看，而不在学堂中讲。”
这下，赵姬诧异了，先生之才，她也是知道的，陆云这赵国的小乞儿竟然有办法说的他哑口无言，
‘真的假的？’
怀疑的眼光看着陆云，她实在看不出这小屁孩有什么本事。
为了不被看清，也为了能顺利的抱住大腿，陆云决定露上一手，
“夫人，我虽然是个小孩，但也是个神童！”
赵姬：“……”
嬴政：“……”
这天下，哪有人说自己是神童的！
‘陆云这家伙，又开始不要脸了’，这是嬴政心里的想法！
赵姬则是有些好笑，她倒想听听，陆云有啥想说的。
这时，冬姐噗嗤一声，打破了场上的宁静。
她赶紧捂住嘴巴，陆云也适时的继续开口：“夫人！你如今最关心的，不就是嬴政何时归国吗？”
“你知道？”
“当然！”
嬴政这时立刻插嘴道：“阿母！这家伙和我打赌，明年我们定可回咸阳！”
话都被嬴政说了，赵姬又看着陆云，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陆云咳咳了两声，心中对嬴政再次骂了一句，‘大聪明，又坑我！’
幸好，他早有所料，根据他的记忆，这个时期，秦国可不太平。
“夫人！嬴政说的不错！我猜测明年你们母子就可回到咸阳！但你们所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咸阳，龙蛇混杂，若是走错一步，有可能比在邯郸还危险！”
赵姬心中一惊，赶紧问道：“有什么危险，说说看？”
“如今秦国，以楚系势力，宗室还有那些入秦的外臣为主，而民间，同样有大小势力在蛰伏。”
说到这里，陆云顿了一顿，露出运筹帷幄的表情，
“而夫人你到时最要担心的，就是华阳夫人，还有她的弟弟阳泉君芈宸！吕不韦虽然入秦，但秦人瞧不起商贾，他如今最多明哲保身，什么都做不了。”
“华阳夫人……”
赵姬轻抿红唇，念叨着这个后宫中的一生之敌。
“除此之外，秦子楚的兄长，赢傒亦是竞争秦王的有力竞争对手。而且据我说知，赢子楚取了韩国公主韩霓并诞下了成蟜，她亦是夫人的潜在对手，夫人就算到了秦国，也未必能过的安心！”
“那照你所言，我当如何是好？”
“蛰伏！”
“蛰伏？”
“对！蛰伏！夫人可以静待花开，吕不韦会为嬴政奔走，秦子楚亦会为嬴政打算！夫人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陆云小小年岁，侃侃而谈，赵姬却不信道：
“当真如此？就不会节外生枝？”
陆云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好像不是正史啊。
这，就有些尴尬了。
这里，可是有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剑圣的！
赵姬母子这样回去，也许路上就会被人杀死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陆云觉得应该还得给她找点外援，
“回去之时，最好把先生拉上！”
赵姬皱眉道：“先生？若是先生不肯呢？”
“若是不肯，那就要拉拢一些其他势力了。”
“你有什么好建议？”
‘什么好建议？我哪知道你可以拉拢谁啊！你们现在一穷二白，诸子百家谁愿意帮你们！况且这段历史，我也不懂啊！’
陆云不禁冒出一股冷汗。
突然，一道念头冒出，根据天行九歌的片段，秦国最神秘的势力应该是……
“罗网。”
两个字出现的一瞬间，赵姬的瞳孔瞬间放大，语气变的有些冷漠，
“罗，网！”
‘我靠！这女人还真和罗网勾搭上了！’
原先陆云只是怀疑，但这一刻听到赵姬语气的变化，陆云确信，赵姬已经与罗网会面了。
刚才那一番逼问，他一直就在想，这个世界的嬴政母子是如何回到秦国的，毕竟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变态。
如今确信了，是罗网。
有罗网这个神秘的组织，她们回国应该不是问题，至于代价，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陆云，赵姬这一刻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忌惮。
陆云才七岁，就已经表现出完全异于常人的聪慧，这少年若是长大，该如何可怕。
而且嬴政如今对他非常信任，若是嬴政长大了，听他的，还是听自己的呢！
陆云此刻自然不知道自己过度的智慧引起别人的忌惮，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七岁孩童，却表现出完全超过这个年龄该有的智慧所造成的后果。
洋洋得意的坐下来，继续拿起羊肉咬起来，他相信，现在不会再有人看轻他了。
这一顿晚饭，就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渡过，此时此刻，哪怕是冬姐，对陆云都敬佩不已，这少年才七岁，又身处赵国，是如何知天下事的。
夜晚。
陆云在嬴政的挽留下，与他大被同眠。
深夜寂寥，嬴政深睡，陆云摸着房门走出了房间，结果却听到赵姬的声音，他刚要立刻回去，却听到两个字，
“站住！”
‘我靠！她想干嘛？’
感觉到赵姬在逐渐靠近，陆云顿时吓了一跳。
“有事吗？”
赵姬有一丝疲倦，也有一丝哀愁，
“你那么聪明，我问你，明知道与虎谋皮，却还要谈下去吗？”
‘与虎谋皮？罗网吗？’
陆云略一思索，问道：“如今，有资格与虎相谈，总比没资格的好！至少你还有价值。若是没了性命，连价值都没有了！”
“所以，你的意见是同意？”
“活下来，才是关键！才有机会谈其他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赵姬突然露出释怀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竟然还没你这小孩看的清楚！”
“那我先回去咯！”
向后悄悄挪步，陆云正打算回去。
看着陆云有些怕自己的样子，赵姬疑惑道：“你好像很怕我？”
“哪有？肯定是你想多了！”
露出纯洁的笑容，陆云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非常可爱。
“是吗？人小鬼大！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嘿嘿嘿！”
舔着脸，陆云向房间走去。
突然，他想起未来赵姬可能会做出的荒淫事情，于是他决定给赵姬上上眼药。
‘嫪毐，虽然没见过你，但对不住了！’
转过头，陆云打了个招呼，
“那个，有句话想告诉你！”
赵姬疑惑道，“什么话？”
“若是以后你听到一个叫嫪毐这个名字的人！你记得第一时间将他阉了，让他变成真正的寺人！相信我，准没错！真的！”
这下，赵姬不懂了，“为什么？说清楚！”
‘我靠！这能说清楚吗？难道说你会和他私通，还给他生两个仔，最后闹的嬴政颜面扫地！’
犹豫了一下，陆云硬着头皮道，“你别问了！反正听我的就对了！”
赵姬一双手捏住他的耳朵，冷哼一声，
“不说清楚，今夜不许走！你个小鬼头！鬼精鬼精的！等下骗我怎么办？”
“这！”
陆云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她比划比划，
“他，他的那个东西，可以滚车轮！”
看到陆云手指的方向，比划的大小，以及他话语中的淫秽之意，赵姬顿时满脸通红，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脸，
“呸！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陆云脸被捏的疼，欲哭无泪，委屈道：
“是你要我说的！”
放开陆云的脸，赵姬没好气道，
“快滚去睡觉！再听到你乱说，我扒了你的皮！”
“哼！女人！女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撅着嘴，陆云生气的回到房间。
赵姬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不知为何，笑了起来，“话说，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还有，这小子长大后，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真想看看！”
……
此后数月陆云与嬴政朝夕相处，亲密无间。
对于陆云的智慧，嬴政深表佩服，对于嬴政的聪慧，陆云也感慨这家伙不愧是嬴政，就是牛逼。
书塾，陆云一如既往的趴着睡觉。
不是他不好学，而是先生已经不让他讲话了，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陆云反驳，再让他讲话，这课，还上不上了。
除此之外，嬴政的剑术明显有了巨大的提升，隐隐有剑客的风采，陆云因为双目失明的原因，根本没办法学剑，所以天天走来走去，熟悉环境，并且逐渐适应瞎子的生活。
至少，他走路不需要人搀扶了，和未来的盲人一样，一根导盲杖解决一切。
转眼间，公元前251年。
赢子楚被封为太子的消息终于传来。
秦国欲与燕国合击攻赵，赵国丞相平原君说服赵王，出使秦国，并归还赵姬母子，也就是这一年，嬴政终于回到了咸阳。
邯郸。
消息传来的那天。
“左边！再洗洗！”
坐在椅子上，陆云尽情的享受着嬴政提供的88号技师服务。
没办法，人的一生哪有这种机会，堂堂始皇帝给他洗脚，这脚估计达到脚的人生巅峰了。
嬴政冷哼一声，把他的脚甩到木盆里，
“我都给你洗三遍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一扭屁股，直接把陆云顶开。
陆云哼了一声，
“我是瞎子！”
“洗脚又不用眼睛！”
“你输给我的！”
“我就输一次！哪有洗三次的道理！你必须还回来！”
“不要！”
“我阿母今夜做了鱼……”
陆云咽了咽口水，
“洗洗洗！我洗还不行吗！”
‘未来有盲人按摩，现在我给始皇帝盲人洗脚！以后这按摩城和洗脚城的祖师爷，非我莫属了！’
心中安慰自己，陆云美滋滋的替他洗起了脚，洗个脚可以名传千古，他不亏！稳赚不赔。
“对了！平原君通知我们，三天后启程前往秦国！陆云，你到时候准备一下，和我们一起走！”
“好咧！随时可以出发！”
一想到苦尽甘来，可以抱金主大腿，陆云顿时美滋滋的，洗的更欢了。
夜晚。
鱼宴尽欢，只有赵姬的心情有些低落。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赵姬与陆云的关系一直比较和谐，那晚的事情两人都想忘记了一样，不曾提及。
至于赵姬是忘记了，还是记在心里，陆云就不知道了。
深夜。
宅子的外面。
“考虑清楚了吗？”
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男子戴着蛛网鬼面，双手抱胸的站在赵姬的面前，对赵姬的妖娆姿色，男子视若无睹。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呵呵！”
低沉而悠长的笑声萦绕在四周！
“我们需要的，你给不了！但我们能给你的，却是你需要的！”
抿住嘴唇，赵姬那红润的双唇此刻却显得非常苍白。
经历过痛苦，才会明白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然而去秦国，一切都将改变，但不回去，嬴政将失去一切。
想起陆云曾经说过的话，她缓缓点头。
“好！这事我同意了！”
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
“明智的选择！放心，你不是第一个，在秦国，有人和你做了同样的选择！”
赵姬闻言一惊，
“谁？”
“你的老情人！”
“是他！”
男子缓缓转身，冷酷道：
“没有我们，你真以为他能这么顺利吗？那秦国咸阳可不是什么善地，那里的局势错综复杂，除了我们，铁血盟也早已经渗透进去！还有那些诸子百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样的背景下，贸然闯入，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所以，跟我们合作，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言罢，一闪而逝。
赵姬赶忙道：“等等！我如何联系你们？”
“沿途路上，我们会护你们周全！到了咸阳，你去找一个名为赵高的宦官即可！他会告诉你一切。”
声音传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
赵姬看着那摇晃的窗户，明白她平静的生活从此将一去不复返。
与此同时，她回首看了屋子里的两个少年。
‘政儿，对不起。请原谅阿母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