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凤凰与蛇
第二天，刚好是变形课。
没费多少工夫，两人就说服了麦格。
李维总觉得，当他说要找邓布利多时，麦格看他的眼神，既复杂，又带着点点欣慰。
麦格引着路，两人穿过滴水嘴石兽，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栎木门。
“教授，”麦格对邓布利多说，“这两个孩子说，他们想告诉你神秘人的信息。”
在有其他人的场合，他们互相的称呼会更正式些。
邓布利多正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陷在松软的扶手椅里，用一把小刷子梳理着凤凰福克斯的羽毛。
他睿智的湛蓝色眼睛，透过半月眼镜，注视着进入办公室的李维和赫敏。
“啊，我毫不意外。”邓布利多平和地说，“李维，你是怎么遇到伏地魔的？”
李维挑着不涉及自身信息的部分，零零碎碎地说了一遍。
说辞漏洞极多，麦格忍不住锁紧了眉头。
邓布利多却没有深究。
这是他和李维在那天之后的共同默契。
到了最后，说到李维打败了伏地魔，邓布利多才微微露出了讶容。
“你居然打败了汤姆？”
麦格教授之前不知道，李维究竟要说什么。
她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李，我知道你和别的学生不一样。但神秘人是最顶级的巫师，他曾经谋杀过很多人。你只是个一年级的新生，这实在是——”
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麦格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李维说的内容是真的！”赫敏鼓起勇气，“教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但我亲眼看到，神秘人被他打败了……”
“格兰杰，我不认为你们在撒谎。”
麦格严肃地板起了脸，如同她在变形课上惯常的样子，颇具威严：
“但有太多办法可以愚弄你们的记忆了。也许你们的记忆被动了手脚，或是，他喝了复方汤剂？你能确定，你们说的那个黑袍人，就是神秘人吗？”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
她还想说什么，但李维阻止了她。
“邓布利多教授……”
李维手中，浮现了三尺虚幻的剑刃。
窗外斜射进来的淡金阳光里，剑刃柔和地溶在其中，无法分辨。
“我想这个，应该足以证明，我有打败附体伏地魔的能力了。”
李维轻轻一动手指，邓布利多的巨大办公桌，像是自然融化，无声无息地掉落了一角！
麦格的眼神立刻一变，邓布利多的面容也严肃起来。
这种锋锐，恐怕连传说中格兰芬多的宝剑，也有所不及！
如果格兰芬多的宝剑能够打败伏地魔，那这柄剑的主人，更加有可能。
“我需要测试一下，请原谅。”
邓布利多从办公桌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个沉重的黛黑色金属匣子。
匣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魔文，似乎经历了许多捶打火烧，依然完好无损。
“这是我在一次冒险里得到的。我试过许多高深的咒语，都没有办法对它造成半点伤害。”
邓布利多把匣子推过来，对李维示意。
李维随手一划。
如同刀过黄油一样顺畅，没有任何阻碍，匣子应手变为两段！
邓布利多的眉头狠狠跳动了几下，麦格很好地控制住了惊呼。
太锋锐了！
这显然还不是李维魔法的极限。
李维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灵官赐下的刀剑，不能做到这样，才不正常！
哪怕在绝大多数传奇故事里，神赐之剑，都能占据大量的篇幅。
邓布利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能拥有这样的刀剑，它的主人，李维，也注定不是平凡之人。
“自从上次和你交谈之后，我就已经尽量高估你了，李维先生……”邓布利多十指张开又合拢，反复了数次，“但我得承认，我实在没想到，你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我想我必须给拉文克劳加五十分，不，一百分。这是作为一个校长的职责，但加分远远不能表达我的震惊，这已经不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事了。”
他已经相信了李维的话。
一个一年级新生，正面重创了附体的伏地魔残魂！
这已经不是传奇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邓布利多这样的大巫师，也难以想象李维是怎么做到的。
过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定了定神。
“李维，你最后说，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团黑气……原来如此。”
沉吟着，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汤姆是用什么方法躲过当年的命运了。”
“麦格教授，我需要你把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请过来，一会儿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
斯内普教授、校医庞弗雷夫人？
李维觉得，自己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图。
的确，如果伏地魔需要接上肢体，那他就会消耗医疗的药物，比如白鲜香精。
控制住魔药的源头，也许可以让伏地魔露出马脚。
在麦格教授离开以后，邓布利多似乎显得更加放松了些。
也许是李维的力量，给他带来了一个良好的信号。
“蛇变成了鼠。汤姆太过心急了，他想要弥补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
邓布利多从桌上的一罐蟑螂堆里，拣起一只乱爬的蟑螂，放进嘴里，满意地眯起了眼。
他想给福克斯也来一只，却被它嫌恶地狠狠啄了一口。
“没有做到的事情？”
李维察觉到，邓布利多意有所指。
他这是看到自己的能力达标了，想告诉自己，伏地魔当年错过了什么？
还为此特意支开了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出神地望着，在桌上吐着口水的凤凰福克斯：
“汤姆已经受了重伤。我所担心的，是他会不顾一切地加快速度。”
“在他没有伤势时，汤姆还有潜伏的耐心。但现在，他做事可能会更加冒险。”
看李维没接茬，邓布利多抱歉地笑了笑，“我的一个坏习惯，就是总喜欢吊人胃口。我猜测，汤姆当年，是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机会。”
“他遇到了蛇，我遇到了凤凰。”
“我选择了知识，而他……选择了力量。”
“也就是，你问过麦格教授的那个问题：”
“需要信仰的魔法。”
李维心里一震。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
他，伏地魔，两个顶级巫师，都曾经接触过这种魔法！
支开麦格教授，是为了对自己讲述这个秘密！
“邓布利多家族，世代和凤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邓布利多魔杖点了点福克斯，它打了个喷嚏，舒服地喷出一小股火焰。
“很多巫师知道这一点。但他们不知道，像凤凰这种神奇动物，与大多数神奇动物不同。”
“巫师们总是太过傲慢……”
他叹息着，像是在缅怀往事，
“直到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回到家里的那个夏天，亲眼见到了，我才知道：”
“人类的信仰和供奉，对某些神奇动物来说，是有用的。”
“比如凤凰。”
“又比如，汤姆一生追求的……那条蛇！”
绝了。
李维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萨满一脉，香火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