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一个受害者
墙壁上的火把，照亮了那行血红的、不祥的巨大文字。
每一个单词的末尾，都像是要流出血来。
在那行文字下面，静静地挂着一具瘦小的、僵硬的身体。
洛丽丝夫人。
哑炮看门人费尔奇的那只猫！
它的尾巴就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大，直勾勾地瞪着，像是看到了凶手。
在挨挨挤挤的人群中，李维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夏尔玛，赫敏，哈利，罗恩，甚至有不少一年级的新生也在其中。
夏尔玛站得离那具猫的身体最近。
李维悄无声息地解开幻身咒，混入人群。
他注意到，身边的少数学生，面色异常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
李维听到，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科林·克里维颤抖着，小声和金妮·韦斯莱说话。
他们还没有彻底熟悉霍格沃茨，就遇到了这种不祥的场面。
相比之下，卢娜·洛夫古德的表情，虽然有些黯淡，但看起来……
是不是过分镇静了一些？
在嗡嗡的议论中，忽然有人高声说话。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
德拉科·马尔福挤到了人群前面。
他冰冷的灰色眼睛闪着光，苍白的脸上，显出激动的红色。
马尔福看着挂在火把上，一动不动的洛丽丝夫人，扯动嘴角，就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样。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聚在这里是发生……”
被马尔福的喊声吸引过来的，是哑炮看门人费尔奇。
他用肩膀挤过人群。
接着，他就看见了洛丽丝夫人，一动不动的僵硬身体。
费尔奇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双手惊恐地抓住自己的脸：
“我的猫！我的猫！你们对我的洛丽丝夫人做了什么？”
他跌坐在地，然后扫视着周围，凸出的眼睛里，夹杂着惶恐和狠毒，似乎想从人群中揪出那个肇事凶手。
一些学生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在暂时的寂静中，忽然出现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
“是她！”
“乔伊塔·夏尔玛！我就知道是她！”
人群骚动起来，纷纷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学生。
是另一个印度学生，帕瓦蒂·佩蒂尔！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坚定地指向了夏尔玛。
夏尔玛睁大眼睛。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迷惑，还夹杂着一点呆呆的不敢置信。
她看着指控自己的那个黑皮同族，迷茫地摇着头：
“我，我绝没有——”
“我都亲眼看见了！”
帕瓦蒂·佩蒂尔有些胆怯地微微一缩，随即大声地高喊。
“我当时就走在你后面。你就是在这个地方，突然拔出魔杖，停下不动了……然后，前面就是、就是那只猫的尸体！是你杀了那只猫！”
费尔奇惨白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里，此刻似乎都充满了恶意。
“原来如此，”这个看门人喃喃着，咀嚼着每一个字，“就是你杀了我的猫……开除。我要让邓布利多开除你。”
嘴巴鼓了几下，夏尔玛想解释什么，但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又没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眼里迅速盈满了泪水。
眼看着人群要嗡嗡地议论起来。
事情有变，李维已经不打算观察，还有谁会主动跳出来。
他走上前去，挡在夏尔玛面前，背对火把，安静地面对人群。
逐渐地，没过几秒钟，人群的议论就减小了，直至重归寂静。
就像是李维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能让这些学生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只有帕瓦蒂·佩蒂尔和看门人费尔奇两个人，还浑身僵硬着，怒视着李维身后说不出话的夏尔玛。
然而他们的视线，也无法穿过挡在前面的李维。
“凶手可能是任何人，唯独不可能是夏尔玛。”
李维平静地扫视着人群。
他看向颤抖着身体的帕瓦蒂·佩蒂尔。
仿佛他的视线能看透人心，这个皮肤黝黑的印度女生低下头，不敢和李维对视。
他又故意看向卢娜·洛夫古德。
出乎意料，这个蓬乱脏金色头发的女学生，并没有逃避李维的视线。
她睁大眼睛，仿佛很吃惊似的，和李维对视。
如果不是李维初学摄神取念，现在就可以把她的想法解读干净。
但李维也能分辨出……
此刻，卢娜·洛夫古德的眼神里，并没有蕴含任何负面的情绪。
收回视线，李维平静地解释。
“因为夏尔玛不需要这么做。只要她想要袭击人，或者袭击一只猫什么的……你们这里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她轻松地干掉。”
“你们太弱小了。”
李维有意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这是合理的理由，却并不是李维的真正理由。
真实的理由是：
他相信乔伊塔·夏尔玛这个人。
退一万步讲，哪怕夏尔玛去袭击了一只猫，或者哪怕是人……
只要有正当的理由，李维也会站在她这一边。
因为夏尔玛是他在乎的人，而眼前的这些学生，分量不够。
“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夏尔玛是这个什么袭击者。那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开启那个密室？”
李维目光犀利，盯着帕瓦蒂·佩蒂尔，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
他也的确看透了最表面的情绪。
嫉妒，羡慕，慌张……
太丑陋了。
帕瓦蒂·佩蒂尔一阵慌乱。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我当然有理由！”
咬了咬牙，这个印度女学生握紧拳头，似乎下了决心，要说出什么秘密来：
“乔伊塔·夏尔玛，其实本来不应该是拉文克劳——”
“她在分院的时候，本来应该去的学院，是斯莱特林！”
“她的家族血统，和我们这种印度人不一样。”
帕瓦蒂·佩蒂尔死死盯着躲在李维身后，手足无措的夏尔玛。夏尔玛白皙得晃眼的脖颈和胳膊，似乎刺痛了她的黝黑皮肤，让帕瓦蒂·佩蒂尔的脸色黑红交加。
“在印度，她的血统是最高等的。所以分院时，分院帽就说她是天生的斯莱特林——这是她自己偷偷告诉我们的。这种血脉家族出来的人，当然会歧视麻瓜出身的学生！”
“这就是她用洛丽丝夫人警告我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