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剑霜寒十四州
“大晟的臭女人！你竟敢提及我的父亲！今日我也让你跟你这瘸腿的丈夫一样。”巴木从腰间取下了软剑。
宫中的护卫正要上前阻拦，却见簌簌即刻将剑递给了方襄梦，方襄梦一把接过，轻踏桌案，飞身向那本是舞伎跳舞的台子，巴木也紧跟其后，骤然变成了比武台。
方定昌却是不着急，还笑盈盈地喊着：“襄襄！留他狗命！”
“爹。”方景行则是安抚着自己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父亲。
“父皇、母后，今日乃是国宴，我与巴木小将军比试一番，全为助兴！”方襄梦握紧了剑，恭敬地向着帝后行礼。
温如是也附和道：“父皇、母后，便由着襄襄去玩吧。”
温松斋看向了一旁的师西眠，见她也无奈地点头应下，这才首肯：“既是比试，就不要伤到彼此，点到为止。”
“既是比试，巴木便多让着些大晟王妃吧，莫要让人轻视了咱们赤什男儿。”乌拖此言并非阻拦，更多的是鼓舞着巴木。
巴木闻言挥着剑便冲上前来。
方襄梦还未抽出剑，先以剑鞘抵挡。在巴木的轮番攻击下，她发现巴木虽是用的软剑，却不过是全凭力气挥舞，想必不过是因为软剑容易藏匿带进来，所以才换的武器。
但在巴木眼中，躲避便是示弱，这令巴木一时松懈了下来，嘴上不饶人：“大晟的女人，若你此刻求饶，我还能饶你一命，还有你那个瘸腿丈夫。”
方襄梦随即用剑鞘反抽了巴木的脸，果断地抽出剑来，一脚踢到那巴木的下巴，再即刻甩出刀鞘用力地将他那长长的软剑穿进了木板中，那瞬间，剑来得迅猛直穿他的脖颈，但方襄梦偏了几分只将巴木的辫子给斩落了。
“你输了。”
可那巴木年轻，气不过，将那软剑抽了出来，直击向方襄梦的手，方襄梦一个滚地闪躲到了另一方，顺势起身后退了几步已到台子边缘，她跳上栏杆后，将剑甩了出去，一个空翻踢着那剑，只一瞬间握住那剑后，只见她落在了巴木的身后，剑落在了巴木的脖颈处：“若再不认输，只怕掉的不是你的辫子了。”
巴木还要动手，却被乌拖制止住了：“巴木，你并非她的对手。”
“三皇子娶了位优秀的王妃，”乌拖恭敬地向着方襄梦行礼，“我代巴木向三皇子与王妃致歉。”
“不，我要他自己向我的丈夫，大晟的三皇子，道歉。”方襄梦一剑砍断了巴木手中的软剑，刀锋映出了方襄梦的冷漠与坚决。
巴木愤恨不已，却见乌拖用着阴鸷的眼神紧盯着他，只好作罢：“大晟的三皇子，我为我刚才的言语，向你致以歉意。”
温如是微笑着回应：“我大晟泱泱大国，既不怕事，也能担得住事，巴木小将军已然悔过，我自不会追究。”
“襄襄，我替你剥好了果子，快回来尝尝吧。”温如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方襄梦淡然地将剑收入剑鞘之中：“嗯。”
温如意瞧着这景象，也不免开怀：“弟妹与巴木小将军的比武甚是精彩！也唯有如弟妹这般有文韬武略的大晟女子，堪当王妃之重责。”
乌拖闻言，却是不语。
“依儿臣之见，不如由父皇将赤什国公主收入后宫，这般两国结交，又不委屈了赤什公主的身份。”温如风举杯提议着。
温松斋确实也对那位赤什公主心动得很，只瞧那公主的眼睛，便知晓那位公主定是人间绝色，此时听温如风如此说，却也不免对这个儿子更称心了几分。
乌拖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等一开始不敢向大晟君主提及此事，只怕是冒昧，若殿下愿意，自是我赤什的荣誉。”
方襄梦瞧见了那位赤什公主眼底的漠然、绝望，她此刻却注意到温松斋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心中为那位赤什公主感到无比的悲哀，她不能为她做什么，立场不同，更何况方襄梦并没有这个权力。
“既然如此，便封赤什公主为丽妃，皇后意下如何？”温松斋试探地问道。
师西眠自是没有多言，只是笑盈盈地凝视着赤什公主：“一切听凭皇上做主，丽妃妹妹年轻漂亮，便安排在离皇上寝殿近一些的玉宵宫吧。”
晚宴结束后。
皇上自是抱得佳人归，即刻去了玉宵宫。
方襄梦与温如是一道出宫，被二皇子温如风拦住。
“难得见弟妹一面，素来只听闻弟妹孤僻不爱出门，却不知晓弟妹的武艺如此高超。”温如风面上挂着一副佩服的神色，可方襄梦不吃这一套。
方襄梦恭敬地回应：“二皇兄谬赞了，不过是跟着祖父学过几招。”
“学过几招能有如此本事，已是非常厉害了。”
温如风说着，却走在了方襄梦的那边，方襄梦随即走到了温如是的另一边，轻柔地询问道：“如是觉得厉害吗？”
温如是点了点头：“襄襄一向很厉害。”
“对了，如是，你的腿可有好些？”温如风自是不会自找没趣地再靠上去，便另找了个话茬，“我甚是担心，你往日里可是我大晟对敌的利剑，眼下失去了你这把利剑，只怕各国又要骚动起来。”
“皇兄，往后，襄襄便是我的利剑，”温如是那双眼眸难得在方襄梦面前露出一种疏离的冷漠感，他抬头看向温如风，“襄襄今夜说了，战场上不只有厮杀的战士，也需要谋士，纵使我如今瘸了腿，却也能握住龙捷军的兵权。”
温如风没有片刻的呆滞，而是一副笑容让人无可指摘：“嗐，如是你这是说什么？我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我如今已经在找最好的大夫了，你的腿一定会好的。”
“那便借皇兄吉言。”
温如是说着，一个宦官跑来，说是皇后娘娘要见温如是夫妇，温如风不便跟上，只能目送着他们离开，心想：倒也难怪老三要娶她，竟有这种本事，看来想对老三下手，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