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汉子的绝活
萧书北与他的四位伙伴，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们自信满满地离开了山田村。林矮子的心情显然极为振奋，他竟然不顾一切地一边走一边轻轻哼唱着一首轻快的小曲，他的脚步和姿势非常奇特，一会如啄米的公鸡，一会儿又好像争食的野狗，好像只有通过那种特别的舞步才能表达他此时心中的兴奋。
与此同时，大头郑则显得稍微有些心不在焉，一边轻抚着自己那圆滑的大脑袋，一边低声自语，似乎某个复杂的难题正在他脑中盘旋。他的心思可能是在纠结萧书北是如何能随心所欲地掌控胜负，或者他还在思考那块带有跳蚤的鼻屎究竟是何种味道。
陈二狗和猛子或许意识到危险可能就在不远处，他们的警觉性相对较高。尽管看到大头郑和林矮子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时忍不住偷笑，但他们仍旧不忘四处张望，细心观察周围的情况。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山坳的那一刻，一股紧张的气氛突然降临，前方的路被一群人强行堵截。萧书北紧紧凝视前方，发现挡住他们去路的正是他们之前在赌场遇见的那几位面孔——络腮胡子、黑脸汉子，还有那个眼神总是透露着凶狠的三角眼。
在这意料之外的对峙场面中，先前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瞬间凝固，转而笼罩了一层沉重的阴影。似乎，那刹那间的快乐已化为一种预示未来挑战与不确定的悲观前奏。他们的征途，突然间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面对他们的，除了络腮胡子、黑脸汉子以及那位三角眼之外，还有四位眼神不善的人物。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她的外表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彪悍气质，仿佛从她身上能看到一种特有的野性力量。这样的形象，让人不禁联想到传说中的女战士。与她的同伴不同，他们手中各持棍棒等兵器，而她却是赤手空拳，这份自信和凛然，更为这场对峙增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可预测的气氛。
“小子，你以为爷们的银子就这么好赢吗？”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道，一脸的狰狞。
“猛子你去对付右边那个壮汉，二狗你去对付黑脸，络腮胡子我来对付。大头郑和林矮子你们各自找一个。我一说开打，你们就全扑上去。”萧书北一边神识传音，一边显得若无其事地靠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你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输不起的怂包。”猛子他们跟萧书北的后面，看起来非常随意，但实际上已开始慢慢蓄力。
“把银子交出来，今天或能放你一马。不然，等下可有你们苦头吃的。”络腮胡子继续威胁道。
“妈的，吃到肚子里的东西竟然叫小爷我再吐出来。”萧书北脸色有些阴沉起来。
“是啊！要不等下你跟咱到茅厕，爷拉出来给你吃回去。”陈二狗嘻皮笑脸的，说的话却是损到了极点。
络腮胡子和三角眼等人没想到对面这几个毛头小子竟然如此胆大，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地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时竟然有些发愣。他也摸不准这几个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外强中干，狐假虎威。
说话间，萧书北等人已来到离络腮胡子他们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开打”，萧书北突然一声大喝，立即施展出“苍龙行水”的步法，一个晃神，人已到了络腮胡子跟前。接着，一记六合七杀拳的第四杀——“霸刀除恶”。只见他左手迅速上撩，闪电般地架住络腮胡子的扁担，使其动弹不得。右手随之一记下勾拳，直往络腮胡子的肚子招呼。
太快了，在场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根本看不清萧书北的拳路，络腮胡子的肚子就挨了萧书北一记重拳。络腮胡子感觉仿佛被重锤猛敲，一股巨大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啊！”络腮胡子一声惨叫，扁担脱手而出，脸色苍白，双手紧捂着肚子，弯腰蹲了下去。脸上瞬间涌现出痛苦的表情，嘴巴继续发出了阵阵的呻吟。
猛子战斗则简单而直接得多，他用的是六合七杀拳中最为简单，但杀伤力极强的第一杀——“雷霆之破”。一个直拳，没有任何花哨和多余的动作，但速度和力道却都是极致。右侧那名汉子只感觉到胸口仿佛被巨石撞击，整个人就像被巨浪卷起的树叶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陈二狗虽然这两天也练了六合七杀拳，但他还是本能地使出其混迹街头的拿手绝活。就在黑脸汉子一拳朝他脸上猛击过来时，陈二狗突然降低身体，左手一把抱住黑脸汉子的右腿，右手同时扣住了他的腰部。再接着，腰马合一，全身猛地发力，一个完美的抱摔将黑脸汉子给撂倒在地。
三场战斗一息时间不到就已经全部结束了。然而，络腮胡子身旁的一个方脸大汉，似乎早有准备。在萧书北冲向络腮汉子时，他手里挥舞着了一条长棍突然窜出，棍子的尖端带着急风破空的声音，猛地砸向萧书北那不设防的后背。
砰！清晰的撞击声响起，萧书北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这一闷棍着实很重，犹如千军万马瞬间踩踏过萧书北的后背，每一个细胞、每一块骨骼仿佛都要碎裂开来似的。正当他以为会摔倒在地之际，体内的五行神体开始自动运转起来。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之力在他的体内如同旋风般迅速流转，为他的身体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他虽然双眼一阵模糊，喉咙上下蠕动了一下，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但在向前跌跌撞撞地跨出几步后，他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
方脸汉子的修为是淬体境中期，比萧书北整整高出三个小境界，见一闷棍居然没能将一个只是炼气境后期的蝼蚁打倒，不禁一惊，整个脸都僵住了，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可思议。
萧书北顺势而为，双手撑地，左脚后踢，一脚将木棍踢开。紧接着，以手为脚，旋转半圈，飞起右脚，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在还没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的方脸汉子的肚子上，直接将他给踹飞了。方脸汉子像被一辆驰骋的马车撞得腾空飞起，直飞出去一丈多远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却传来大头郑的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来大头郑一拳将三角眼给砸倒在地时，正得意地甩着他那大一号的脑袋瓜子。没想到那个女汉子却在这时猫着腰扑了上来，一招海底捞针将他下面的那个啥给掏个正着，再使劲一捏。痛得大头郑面色如纸，额头冒汗，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过，大头郑的头功还真不是盖的。就他在弯腰缩档之际，竟然歪打正着，一记头槌撞在那女汉子的鼻梁上。“噗”的一声，女汉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梁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窒息。女汉子的脸上瞬间开了花，不仅变成了熊猫脸，而且鼻血如柱，门牙也掉了好几颗。
“你，你...”女汉子捂着鼻子，气得直哆嗦，但因为伤势太重，竟然一头扑倒在正躺在地上愣神的三角眼身上，两人狼狈地滚成一团。
“老三，快回去叫人。快回去叫人。”络腮胡子怕了，一边后退，一边要走在最后的一个少年模样的小白脸赶紧回去找帮手。
“走，此地不宜久留。猛子和二狗你们两人帮大头郑一把，我和林矮子来断后。”萧书北也急忙神识传音道。
大头郑的那个啥没那么快缓过气来，这时还蹲在地上捂着他的窝窝，面露痛苦之色。这个状态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跑了。于是，猛子和陈二狗一人一只胳膊，半拧半拖地架着大头郑拼命往前跑。萧书北和林矮子则警觉地紧跟其后，以防后方的追兵。
他们流浪汉其它的功夫可能差一些，但逃命的本事可都是一流的。不到盏茶工夫，萧书北他们就跑出了山田村的地界。一出地界就相对安全了，因为到别人家的地界打人容易引起村落间的械斗。如果遇上软柿子还可以捏一捏，一旦遇上硬茬，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萧书北他们又急走了一大段路，直到后面追兵的喊声已完全听不见了，这才逐渐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这时，林矮子昂起脑袋看向萧书北，关切地问道：“萧大哥，你刚才吃了那一棍子，要不要紧啊？”
“疼还是挺疼的。不过，你大哥我比较抗打，没事。”萧书北腰杆挺了挺，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我看那家伙把棍子都快给砸断了。大哥你真没事吗？”猛子眉头皱了皱，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那家伙只是淬体境中期。如果连他一棍子我都抗不住，那还怎么当你们的大哥。”萧书北的神色霸气侧漏的。扭头看向走路仍然步履蹒跚的大头郑，关切地问道：“大头郑，倒是你那宝贝好点了没？”
大头郑哭丧着脸答道：“不知道啊！那娘们块头可不小，那只爪子更大，把我这宝贝疙瘩结结实实地抓在手里，还他妈的使命一捏，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捏碎？诶！我都不敢往想下了。”
“肿得厉害吗？”萧书北眉头一紧，这下子真的有些担心了起来。
“是有点肿，但应该不是很厉害。”大头郑的手又轻轻把裤子提了提，低下他的大脑袋往往里仔细地探查起来。
“那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如果真被捏爆了，你这时还能走路？你可以伸手自己摸摸看，要仔细一些。”萧书北温和地安慰道。
经过好一会儿的摸索，大头郑终于重新把裤子给扎紧，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还好，都还在。感觉依然那鸡蛋仍然是圆滚滚的。”
“你丫还鸡蛋？你怎么不说是鹅蛋。老子就不相信你的那个啥也能和你那个大头一样的骄人？”陈二狗说着，就向大头郑走了过去，准备探个究竟。吓得大头郑连忙躲到萧书北的背后，非常认真地喊道：“二狗哥，你可不能乱来。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小这种事谁有个准，又没办法量。”
这时，林矮子和猛子两人都已经笑喷了。大头郑连忙一本正经地进一步解释道：“二狗哥，你别太认真。我说的只是形状而已。要真论大小，可能也只有鸽子蛋那么大。”
“妈的，你小子越说越离谱，我看你能有花生米那么大就不错，还鸽子蛋。”陈二狗说得还真有点来劲，开始挽袖子准备动手了。
“卖烧饼啰，卖烧饼。”就在这时，对面刚好来了个卖烧饼的，这倒帮大头郑解了围。
“哈哈，我们先吃饱肚子再接着干活吧！”萧书北觉得还是招呼大家吃烧饼填肚子要紧。
他们的积极性不可谓不高，吃完烧饼，立即接着又去了两个陈二狗比较熟悉的中等规模的乡下赌场去赌了几把。这两个赌场萧书北花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不仅让陈二狗和猛子他们都押注，而且每次赌注都不太大，赢的赔率也控制在五倍以内，以免太招人记恨，再次惹祸上身。
这天三个赌场跑下来，萧书北总共赢了近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在安阳一带，一个普通劳力一整年的收入也就二、三十银子，一百五十两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产了。从这一点来看，这一百五十两银子才能真正地称得上是他现世今生挖到的第一桶金，昨天那几百个铜钱实际上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
他们从最后一个叫长尾村的赌场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走，这里离桃源镇不远。咱们去那里买点东西，顺便吃个饱饭再回破庙。”萧书北掂一下怀里那些沉甸甸的银子，面露喜色地说道。
“太好了，今天又有好吃的了。”猛子一听说又要上馆子吃饭，立即浑身都是劲，脚底下的步子马上变得轻快起来。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他们兄弟五人初出江湖捞了第一桶金，也是他们兄弟五人第一次共同战斗。尽管萧书北的后背挨了一闷棍，大头郑的老二差点被捏爆，但都有惊无险，可以说是全胜。尽管前路曲折，波涛汹涌，但他们坚信，在萧书北这位智勇双全的大哥的带领之下，他们终将闯出一片天。这一刻，五位小英雄激情洋溢，步履坚定，笑声中饱含对未来的自信与期望，那种不屈的精神与豪情，犹如直冲云霄的猛龙。
有诗为证：青天遥望雨初晴，翠翼飞鸿掠水行。人间世事多如梦，月满西楼梦渐明。破浪斩波心不惧，猛龙逐日上青天。兄弟并肩行万里，共饮一江春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