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二探刘家庄
时间飞快,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在这十几天里,所有人修炼武功都更加自觉和勤奋,修为提高自然也更快。其中,陈二狗终于突破到了拓脉境初期,而猛子则来到洗髓境巅峰。那个寒阴体质的李翠叶连升两级,如今已来到洗髓境初期,也就比大头郑和林矮子这两位老前辈低一个境界而已。消息一传开,把众人都给惊呆了。
其中,猛子的劲道已然提升到接近一牛之力,相当于普通金刚境初期的劲力。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与普通金刚境初期对抗的实力,因为普通金刚境初期全身机体都上升到全新的一个层次,不至于是劲力而已,而是对武道的一种比较全面的理解。此外,武者到了金刚境防御能力得到了空间的提高,具有一甲的防御力,也就是普通人所说的铜筋铁骨。猛子现在留住是战斗力或防䘖力都与金刚境有一点差距,但让他跨越两级去对付一个拓脉境后期应该是没太大问题的。
虽然萧书北的修为再次被陈二狗给甩开,与猛子持平,也是洗髓境巅峰,但他的整体战力肯定远在陈二狗和猛子之上。不过,即便是萧书北也对付不了一般的金刚境初期。斧头帮那位金刚境初期的“猴二”之所以会死在他的手里,并不战力比不过萧书北,而是他想用魂力攻击杀死萧书北,就相当是用已之短去对付敌人之长,不死那才是怪事一桩。
这天午后,冬竹金传来了两则令人关注的消息。首先,刘家庄附近的村落近期人员构成发生了显著变动,甚至有消息称一些小村庄的村民在一夜之间人去村空,大部分的人可能迁至刘家庄,但也有个别人家应该是远走它乡。不过,这些信息的真实性暂时难以验证,因为近期刘家庄周边的道路已被戒严,禁止外人随意进出。
其次,有关一位姓笪的老人及其两个孙子的消息同样引人注目。由于生活困难,这爷孙三人流浪至水沧镇一带,正遇焰日教在当地施粥救济,笪姓老人和孙子们连续几天都在粥棚领粥。然而,有一天领完粥后,三人被焰日教人员领走,从此之后便杳无音信。
刚开始,许多人还以为这祖孙三人是被焰日教选中,成为其了焰日教的正式成员,从此吃喝不愁,都觉得他们交上了好运,命中遇上了贵人。但三天后,笪姓老人的尸体却在镇外的乱葬岗被发现,而且尸体被严重毁坏,情形凄惨。发现尸体的正是笪姓老人的一个同乡,同样也是生活困苦而流浪至此。
这一发现迅速在水沧镇引起了不少的关注。许多流浪汉甚至认为,很有可能是焰日教想中了两个孩子,而将无用的老人杀害。令人不安的是,几天后,发现此事的那位同乡也神秘失踪,使得这起本已神秘的事件更添了一层恐怖的氛围。
此后,尽管人们对此事件依然心有余悸,但几乎没人敢公开讨论。不过,尽管如此,消息仍旧逐渐传开,最终传到了冬竹金的耳中。
听到这两则消息后,萧书北顿时陷入沉思:“看来人们的猜测还是比较靠谱,将根骨好的少年留下来,将没用的老人给杀人,然后丢到乱葬岗,这看符合人性的规律,也很焰日教。正所谓没有不漏风的墙,坏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来的。看来事情的关键还是那个刘家庄。现在我的修为已到了洗髓境巅峰,有些自保能力,可以再去看看。”萧书北总觉得事情错综复杂,决心当晚二探刘家庄,以寻找更多线索。
……
随着夜色渐深,萧书北带着猛子、陈二狗、林矮子和楚天四人出发前往刘家庄。楚兰本来也吵着要跟去,但萧书北坚决不让,因为那样实在风险太大。她流下几滴担心的眼泪,也只好作罢。正如萧书北所说,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方,她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而会给大家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约一个时辰后,当黑完全降临后,他们再次来到了刘家庄村口外那片茂密的树林中。当萧书北举目远眺刘家庄时,心头不禁感到极度的震撼。刘家庄已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那曾经宁静的乡村此时宛如一座设防严密的山寨。村庄的对外通道上被一排粗壮的木栅栏拦住,而且在入口附近,竟然矗立了一座高高的岗楼。岗楼上,两名警觉的守卫正在四处巡望,显然是为了防备任何意外的闯入。村内外的小道上,还有手持火把的村民在四处巡逻,他们行动有序,且显得格外警觉。
“喔靠,这是什么情况?刘家庄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他们正在与临村发生械斗?”萧书北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咒骂了一句。他心中深感疑惑,决心无论如何今晚都必须潜入刘家庄探察一番,以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你们四人就待在此处,我独自前去查探即可。”萧书北神识传音道。
“大哥,你单独行动是不是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会更有把握一些,毕竟人多力量大。”猛子脸上涌现出担心的神色。
“我们这次的目的又不是与他们正面对抗,就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人多了反而不利。你们也看到了,刘家庄的情况极为诡异,你们若与我同行可能会分散我注意力,反而更加危险。而且,你们的速度比不上我。一旦遇到困境,我一个人行动反而易于逃脱。”
萧书北看着他们,再次严肃嘱咐:“切记,无论遭遇何种状况,除非我回来,否则你们必须待在此地。若我两个时辰都未归,你们便迅速返回叶府。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心中虽然放心不下,但却不敢违背萧书北的命令。
萧书北稍微易容,再换上夜行服后,二话一句不多说,神识如雷霆般扩散,向前方蔓延过去。经过一番核实,确定前方无碍,他便如猎豹般快速靠近刘家庄。他现在的神识覆盖区域超越五十丈,这个距离在冬日的黑夜里,即使是地玄境的强者也很难发现他的行踪。
但当他接近刘家庄村东部路口不到二十丈时,他脚步骤然停止。眼前的道路不仅被重重障碍物阻隔,且有多名武装人员严守。更令他惊讶的是,还有两名暗哨藏身于暗处。“他奶奶的,这完全是处于战争状态或是戒严时期才会有的作派啊!”萧书北心里暗骂道。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冒险从正面偷偷潜入,在这种空旷地带,万一被发现了是很难逃得掉。于是,他只得绕道,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找到一个无人守卫的一处有点破败之地悄悄潜入进去。现在他的神识如此强大,夜间走路如同白昼,这破败之处路况复杂,而且极不好走,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穿过几处小院落时,萧书北发现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仿佛里面的人都已经进入深夜的熟睡。但当他经过一处大院子时,却发现里面灯火辉煌,明亮异常。于是,他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神识探了进去,院子内的情景瞬间映入了他的识海。
一个宽敞的客厅里,十几名少年坐得笔直,他们的年龄大约在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之间。在他们面前,一位中年汉子端坐,面色严肃。无论中年人还是少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他非常熟悉的蓝皮小册子。听到中年汉子对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说道:“小杰,接下来就由你来分享一下今天从蓝皮书中得到的启示。”
小杰稳稳地站起身来,先是对着中年人躬身一礼。接着,将蓝皮书高举过顶,有力地挥舞着几下,语气坚定地说道:“今日我再次研读了蓝宝书中关于神教的章节,更加体会到我们焰日教的光芒之炽热和伟盛。就如教义所述,正如太阳为世间生灵带来温暖和光明,我们焰日教的责任便是把真、善、美的教诲传达到天涯海角。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之不懈地奋斗,甚至为此献给我们的生命。”
“小杰说的好,体会极为深刻。”中年汉子微微点头,将视线转向另一个长得很是清秀的少年,温声询问:“小强,你又有何心得?以说出来,与大家相互勉励一下。”
小强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恭敬地回答:“我在这里庄严宣誓,立志成为焰日教真正的信徒。”
“有志气,是西门教主的好孩子。”中年人对小强的铿锵誓言给予极大赞赏,再次移开视线,目光投向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温和地说:“小刚,你的看法如何?”
少年激昂地跃起,声音充满决断:“我现在日夜精进武艺,期盼有那么一天能为西门教主和焰日教倾尽所有,纵然这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只要能为教主和焰日教贡献一分力量,即便是生命终结,我亦无怨无憾。”
听到这些,萧书北愣住了,尤如石化在当场一般,一时竟然无法动弹。他的神识可以感受到中年人脸上挂着的那满意至极的笑意,但其内心却是冷意与震撼交错,心中不禁感叹道:“焰日教的手段真是高妙绝伦,这西门教主还真是神人啊!这种从幼年开始的洗脑策略,真的达到了炉火纯青,举一还三的地步。他们正在暗中为未来准备一代又一代的铁血信徒,那些愿意为他们的教义战斗到底的人。”
萧书北也满心无可奈,轻轻地摇了摇头,身子一缩,如同一只猫般悄悄地向退了出去,再次向刘员外的大宅院潜进。当他越过一座雕刻精细的碑亭,接近一个宽敞的院落时,朗朗的读书声传入了他的耳中。那声音就如同春水潺潺,宁静却又悠扬,使他几乎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向着院落靠近。
他将神识完全展开,探入院内。只见十几位少女正围坐在一块巨大的木台前,每个人面前都摊开了那本所谓的蓝宝书。在他们中间,一位曼妙的中年妇人端坐着,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的敲击器,每当其轻轻敲下,少女们便齐声念出蓝宝书中的一个段落。她们的嗓音甜润、和谐,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就像夜空中那闪烁的星星。
每当读到关键的部分,这位中年妇人就会停下,深入浅出地讲解其中的含义,以帮助这些少女更好地理解焰日教的深奥教义。她那严肃的表情,认真的态度,或是那时而激情四溢,时而温文尔雅的授课风格,都展现出她不仅对焰日教有着坚定的信仰,还具备丰富的知识与涵养。
“这焰日教中的确是人才不少啊!”萧书北揉了揉下巴,对这位中年妇人感到有一丝敬意。然而,他更多的是察觉到那股强烈的教化意味。心中不禁纳闷:“一个正常的社会环境怎么会为焰日教这样的邪恶组织留下如此广泛的生存土壤?其背后深层次的原因确实令人深思。看来安阳郡守以及他治下的郡守府的确是问题重重,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
萧书北内心思绪翻涌,但他并没有驻足太久,迅速转身朝刘员外的大宅院靠近。尽管夜色已深,他依然注意到大宅院外巡逻的守卫将近十人。所幸他们主要集中在前、后及侧门三处。他上次潜伏过的那几棵大树的附近因为没有门户,所以无人防守。萧书北小心翼翼地移动,仿佛蜥蜴般沿着地面匍匐前进,最终来到了几棵能遮挡视线的大树下,还是窜到那根有浓密树叶遮掩的枝丫处躲藏了起来。
抬头望去,只见刘宅院内的空地上灯火明亮,露出的惊人一幕,吓得他身体一颤,差点直接从枝丫处掉落下去,还弄出不小的声音。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紧将身体紧贴在树杆上,好像想将整个身体融入树杆里。可能是此处离院落尚有一段距离,亦或是里面人的情绪过于高涨和专注,竟然没人察觉到院外的动静。
萧书北看到的是一个直径约五丈,高约三丈的三层圆形祭坛正屹立在院子中央。祭坛中央的最顶端处,一个中年男子正盘坐其中。他穿着红色的衣袍,额头绑有红色布带,双目紧闭,双手放在丹田处,似乎正沉浸于修炼之中。萧书北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老熟人刘信使。而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刘信使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玄境初期。
第二层的祭坛上,则是十二名健硕的男子,他们环绕在祭坛周围,全都面向中央的高台。他们身穿蓝袍,额绑蓝带,双手掌心朝上,好像正在低声诵读着某种咒语。令萧书北震惊的是,这十二人中,竟然有六人是他曾在沧水镇的喜来饭店见过的,其中包括王柏当、华安顺、罗南英以及钟里德等。同样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这六人的修为在短短两个多月,居然突飞猛进,全都提升了三个小境界。其中有三人已达金刚境中期,另外三人则是金刚境初期。虽然相较于陈二狗和猛子他们的提升速度要慢一些,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等于是一飞冲天的巨大跨越。
盘坐在第三层圆形祭台上的是二十四个青年男子,他们也都是面向中央。这些人身穿黑袍,额绑发黑带,修为全都是拓脉境,同样是手心朝上,嘴里念念有词。
祭坛的底座被五圈教众所环绕,每圈都有二十四人青年男女,总共一百二十人。他们均面朝祭台,盘膝坐在蒲团上。这些人穿的是清一色的白色袍服和白色头带,双手的姿势和口中所念的咒语与祭台上那些人相同。不同的是这一百二十人的修为要弱得多,大多数都是拓脉境和洗髓境,甚至还是近三分之一是淬体境。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男子的人数差不多是女子的两倍之多。
“刘家庄不是只有五、六百人口么,怎么今晚聚集了这么多人啊?”萧书北感到疑惑,思索片刻后才恍然道:“我明白了,有许多人应该是从其他村庄或小镇过来的。因为那华安顺、罗南英、钟里德以及王余忠并非刘家庄之人。还有根据冬竹金的消息,最近附近村落应有不少人迁入刘家庄。”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刘信使突然脑袋微微昂起,双掌对合举过头顶,声音激昂地喊道:“至高无上的西门教主,您是这宇宙中真正的神灵,您的能力无所不及。我们都是您最忠诚的信徒,生于您的恩典,死于您的名誉。此刻,我们以最真挚的心,向您呼求,请您怜悯我们并强化我们的信念,赐给我们力量。至高的神灵,西门教主!”
祭台上下,众多信徒全都跟着狂热地双掌对合,手臂高举,声音嘹亮地重复高呼:“西门教主,法力无边!西门教主,法力无边!西门教主,法力无边!”这种狂热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人,空气似乎因此而震颤,充满了厚重的崇敬与信仰。
突然,“嗡”地一声,从场地四周的八个方向,仿佛从虚空中吸取而来,八道金色的光柱似虹非虹由地面上冉冉升起,遵循着古老的八卦法则。那光柱曲线优雅,如同八道舞动的光带,其顶端逐渐向着高台中心的刘信使的头顶上方汇聚。伴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汇集,天空仿佛也被牵引,白光四溢,璀璨夺目。此时,那神秘的“轰隆隆”的声响不断回荡,如同万雷齐鸣,每一声都在震撼人心,仿佛要将天地合一,以展示出西门教主无比强大的法力。
目睹这震撼的景象,除了刘信使外,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瞬间被强烈的信仰火焰点燃,情绪高涨到了极点。他们更加投入地高声呼喊:“西门教主,法力无边!”声浪翻滚,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海潮般汹涌。
特别是那盘坐在地面上的一百二十名青年男女,他们的眼眸中光芒四射,充满了信仰的热情。喊声之中,他们的面庞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变得绯红,颈脉跳动,仿佛他们真的见识到了什么神仙降临的奇迹。
有道是:抬头遥见初夜明,红衣信使静中坐。蓝衣围绕诵经声,信众祷言震天地。金光如舞显神威,狂热高呼法无边。惊魂差点树下坠,众声呼唤震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