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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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剑曾挥向月

丁亥年五月十五这天也算特别,放学回家路上的少年捡起玉米地旁散落的枝杈,在其中挑选了最为笔直得意的一支,右手高高举起,向东方比往常大许多且泛着红色光芒的月亮挥出一剑。树上的鸟儿仿佛也受到剑气的影响四散而去。

“什么?又没写完作业让留堂了?”

“没有,我只是路上玩了一会。”

“你还学会撒谎了是吧,我下班路上碰到你同学说你老姨夫留你补完作业再回家。”

“我真的只是玩了一会,谁说的我留堂了。”少年眼里泛起倔强的泪光,但也有些许的心虚。

女人看到孩子的泪花,语气也软了下来“下次别玩这么晚了听见没,快去写作业,写完饭好了吃饭。”

少年跑向西院的梧桐树下,这梧桐是少年出生那天爷爷栽的,爷爷说:这梧桐树就是小娃的第一个朋友,保佑小娃平安。

少年在树下把书包放在了高板凳上,嘴里还在嘀咕:谁打的小报告,真讨厌,明天我到要问问。把书笔拿出来摆好,写了一会就趴下睡着了,兴许是那道超然的剑气耗费了少年过多的心神。

饭后少年找了最好的朋友一起玩,好朋友比较木讷因为留级被班里孤立,但是少年愿和他作伴。在那个电脑不普遍的年代,家里有台大头是件值得在同龄人中炫耀的事。少年和朋友打到很晚,直到少年母亲来寻少年回去。

“浅浅~该回去了”

“诶~知道了我马上来”少年一遍高声回应一边和伙伴说看我这波操作。

兴许是秋亮的叫声太嘶哑了,也兴许是屋外蚊虫猖獗,母亲等不及了,进屋抓起少年的耳朵边说:“让你回家怎么这么慢。”边往家走。两家是邻居,中间只隔了一户人家。

这如今看似很近的路,在那个时候是多么漫长,觉得,这辈子就走不完了。

明日周六,豪子说介绍一个朋友认识,少年有点兴奋,单纯的心想一起玩应该更好玩。

豪子在下午终于把新朋友介绍给了少年。

“这是老帅,之前和我一届的,现在在薛村小学上学”豪子指了指那个少年看着有些许痞气的人,出于礼貌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子浅。”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是压了下来握上了少年在空中停滞一分多钟的手。少年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压力,但是少年也不是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反手给上了力气,在心智上尽管没有对面成熟,但是力气上确实超过他许多。

少年手上还在加劲,对方却卸了力道,少年也见好就收,互相认识了解了一下,就一起出去冒险了,孩子都是好动的,少年和豪子和这个少年刚认识的朋友去了村东的公墓。

少年知道这是不好的地方,所以半路上就直接回去,少年草草结束了这与新朋友第一次的玩乐。

直到晚上姑父来了,带着少年心心念念的PSP,少年在向姑父要来游戏机之后,独自躲起来玩到晚饭时间,姑父是来帮忙接东院南屋的线路的,所以今天晚饭也是足够丰盛。

夜里妈妈以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写作业为由,没收了游戏机,少年这才不情愿去书桌上写起了作业,但少年心性怎么会如此安分呢,自然是左看看右磨磨,一会削削铅笔,一会翻翻后面的习题,尽管少年心思并不在这枯燥的作业上,满心想着游戏机里什么时候可以遇到冰霜巨龙。

写着写着少年睡着了,妈妈看了眼时间,入夜都十点多了,孩子还在写作业,心软一阵,把少年抱了起来,缓缓放到了床上,少年迷糊中张开了眼,又终于还是缓缓的闭上了。

次日上午,少年醒来,妈妈已经去上班了,想起来妈妈早上好像在床边说了,先写完作业再玩游戏机,但是少年没记起来妈妈说把游戏机放到了哪里,少年在房间里开始了地毯式搜索,势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可是在少年翻遍了所有地方,却都没有半点游戏机的踪迹,少年不禁怀疑是不是妈妈带走了,而自己也听错了,是在写完作业妈妈下班之后才能拿到那心心念念的游戏机。

少年开始了写作业,但是奈何大脑几乎被游戏机占据,这简单的题,在少年眼里变成了一个个难以击败的小怪兽。终于少年忍不住了,跑去前街找到了班里常年占据第一名的同桌。

少年带着作业出门,穿过后街巷子走到了前街,马上穿过最后一个巷子到达‘围地坑’附近的同桌家里时,遇到了后桌李润雨。不知为何她每次看我老是喜欢白少年一眼,我和邵阳讨论过她是不是眼睛不舒服,邵阳说听说过的眼病好像叫白内障,但是他说那个病是老人得的。邵阳说那完了,你不招她待见,肯定是贼讨厌你。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标准白眼。

李润雨刚推着她的自行车走过去,少年的同桌张宁在她后面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少年加速跑过去,由于速度超过了少年所能控制的极限,一个趔趄差点滑轨在同桌面前,幸好少年眼疾手快扶稳了。

“不是,咱们两个关系没那么好吧,快摔倒了扶我啊?姓王的。”张宁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说。

“快,作业借我抄抄,没时间了,再晚点我妈回来了。”少年因一路都是小跑而变得通红的脸就差滴血了。

张宁说:“行吧,去我家拿,”

拿到作业的少年没听到后面张宁的话,直接跑了回家。张宁本意想让他在这里写完把她作业留下,但是少年太快了,像即将到来的雨一样,少年刚到家,雨就落下了,虽没有雷声,但是也让少年因抓到救命稻草而稍稍平稳的心又不安了起来。

妈妈上班是骑电动车去的,马上妈妈就要下班了,这雨会不会影响妈妈回来的路,上次下雪妈妈好像和爸爸一起回来了,这次爸爸会不会送妈妈回来。

少年的期待从不安转到家庭的短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