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唯心与唯物，狩龙变
念能力有唯心的部分，也有唯物的部分。
唯心指的是念能力会受到情绪、意志、信念、觉悟、想象力、创造力这些主观概念的影响。
唯物指的是念的增长依托于体质、锻炼，同时念的效果基本依托于念量消耗，念的作用不会因为具备极端的意志或情绪就凭空产生。
念能力中的“制约和誓约”，如果本身的基础念量不够，一样无法发挥效力。
反过来，就算唯物的基础达标，不具备坚定的意志之类强大的唯心因素，一样无法将其发挥。
而情绪意志这些精神属性之于念量，就像制约之于念能力。它们或是将念能力引导下不可思议的境地，拥有涉及规则、概念之类诡异的能力，或是让能力者的能力得到爆发性的提升。
首先要提到，单纯的“制约”其实在念能力中普遍存在。
比如小杰通过“猜猜拳”的前置动作使出后续招式，比如旅团团长必须持书才能发动能力等等。不添加誓约的制约，一般只是约束能力，即——不遵守限制则无法正常发动能力。
未经开发的念能力就像高自由度游戏的捏人，每个人都存在“天赋点数”，类似于西索口中的“内存”，“制约”是给念能力设定规则，通过限制额外获得天赋点数，从而间接地让念能力增强。
但并不是说“俺寻思能行”的制约就会让念能力增强。
比如为一个本就倾向于暗杀的能力添加“一旦被发现就会造成反噬”的约束，念能力者本身主观意识中就认为自己的能力几乎不会被发现，就算立下这样的制约，也不会增强多少念能力上限。
最好是和能力本身具备强关联的约束，比如“念弹的攻击距离减半”从而令“念弹的攻击威力增强”。
最重要的是，设定的制约在念能力者主观认知中就是会对施展能力造成妨碍，而不是随便添加一些无关痛痒的制约，白嫖能力增长。
这一点在给制约添加誓约上也是一样。
一个根本没胆子杀人的人立下“一旦用念杀人就会导致自身暴毙”的严苛誓约，也不会带来多少强化。
反之，一个嗜杀成性的家伙一朝决心放下屠刀，立下同样的誓约，恐怕真有可能立地成佛。
像酷拉皮卡那样，虽然只针对幻影旅团，但由于其本身怀有对幻影旅团的必杀之心，坚定的意志和决心让制约相比“针对所有人”更宽泛，却有着更强的能力增幅。
再比如死后念，一个根本不在意自身死亡的死士，哪怕能力极强，基本上也不可能诞生死后念。
单纯的能力制约更看使用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添加誓约带来的效果更看重使用者的觉悟、意志以及能够付出的代价。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喊出这样誓言，并自觉遵守的地藏王佛，其若是念能力者，必将因此获得非凡伟力，大概率是在“地狱”之中，拥有所向披靡的镇压恶鬼的力量。
简单地说，绝对意义上的念能力天才，就是自身体质、生命潜力高，适合激发操纵念气，同时也具备非凡创造力、澎湃的情绪与坚韧意志的存在。
大部分天生觉醒念能力的人，都是符合唯物与唯心其中一方或者同时具备二者的才能。
在猎人世界，莫老五声称路明非是天才，一点不为过。
特质系却觉醒了能够直接强化正面战斗力的龙化能力，意味着路明非在唯物意义上具备不凡天赋。只是受限于连尼特罗那等世界级念能力者也无从厘清的原因，路明非表现出的念量并不出众，可这个枷锁也在其回归原世界后解封了。
至于唯心层面，通常关系到念能力的具体开发，路明非在这一点上同样资质非凡。澎湃的情绪自不必说，路明非心绪丰富这一点根本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坚定的意志与觉悟，亦在莫老五的打磨和猎人世界十多年的历练中，得到了彻彻底底的锻炼。
路明非的念能力之所以最后变成如今的“狩龙变”，却还有一段说法。
某种意义上，此前三种龙化，都只是原本能力的削弱后的产物，还是路明非自己主动削弱的结果。
在穿越之初，由于念量不足，路明非仅仅只能让躯体的部分龙化。
同等念量，相比于如今只能产出几只工蜂，强化消化能力，制造一面盾牌的能力来说，那龙化手臂之后一拳能够打爆魔兽粗壮肢体的能力，绝对是更加强大。
常理而言，路明非只要按部就班地提升念量，达到能够支撑全身龙化的程度，战斗力自然就会获得飞跃性的提升了。
莫老五一开始也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培养路明非，令其念能力自然发展一段时间，等到路明非能够支撑完全龙化再做后续精细的调整。
然而，就在莫老五打算安排路明非参加猎人考试的不久前，当路明非首次做到全身龙化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全身披覆着黑曜石般漆黑透亮的龙鳞，仿佛一只人型黑龙的路明非直接陷入暴走，丧失理智。
不仅是身体素质和显在念量爆发性增长，还直接转变为了全系能力者，猝不及防间甚至威胁到了当时的莫老五。
好在，威胁只是意味着理论上路明非存在击败莫老五的可能。
但莫老五实力强大是一方面，经验丰富成熟老练才是其最显著的特征。
耐着性子，磨着时间，莫老五在不伤害到路明非的情况下就轻松制住了暴走的路明非。
恢复理智的路明非不仅会陷入一段较长的虚弱期，甚至一段时间内性格剧变，变得极端冷酷无情，好在经过修养与莫老五的“教育”，终究回归原状。
可另一方面，无需莫老五提醒，路明非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抉择了。
完全体的龙化足以令初出茅庐的路明非比拟那些精英念能力者，但……无法被自身掌控的力量，反倒会成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