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境
一夜无话亦无呼噜。
第二天叶玄挠着头爬起，和赵恒打了桶井水，简单洗漱。
看着赵恒接近两米的身躯，宛如一座小塔，叶玄笑了笑：“真壮啊。”
赵恒得意的聚起二头肌，像坨一跳一跳的狮子头。
张头儿穿着一身燕服走进，冲屋子里喊道：“起床，晨练。”
一群半大小伙或年轻猎户，一股脑儿从寝所涌出。
广场上。
张头儿让叶玄几个新人翻看一下武学《伏魔拳》。
“伏魔拳，一共有四个桩功，分别是：老骥伏枥，龙争虎斗，吕祖下山，金风玉露。”
“每一个桩功都能继续打磨你们全身气血，掌握四个桩功，突破三次气血，力千斤，便是到了初境的门槛。”
“天地之间有无形气息，也就是灵气，将灵气通过功法修炼存储进丹田，就是气海境，初境便是将身体变成承载灵气的容器。”
“你们要做的，就是达到门槛后，苦修伏魔拳法，引导灵气淬体。”
“我示范一遍，你们看好了。”
说罢，张头儿挽起袖子，在广场空地开始演武。
四个桩功一一摆出，旺盛的气血在他身上奔腾游走。
桩功演练结束。
一招招拳法被他使出，动如脱兔，拳风凌厉，豪不拖泥带水。
叶玄看在眼里，尽可能的牢记每一个细节。
【《伏魔拳》：未入门。
个人寿元：一年。（不足。）
鬼怪寿元：三年。】
看向面板，叶玄心头一动，有鬼怪寿元推演，三年大概能小成。
一套伏魔拳打完，场下齐齐叫好。
张头儿吐气收功：“好了，开始修炼。”
很快，广场上人影攒动，新人们摆起桩功，或直接开始模仿招式。
“有什么不懂的，晚上来燕丁舍问我。”
张头儿拍了拍叶玄肩膀，转身离去。
赵恒瞥见这一幕，用肩膀撞了撞叶玄：“你小子还是个关系户？”
叶玄微微点头，懒得解释，直接开始修炼桩功。
双拳收在腰间，双腿一前一后摆出弓步，前脚掌微微踮起，整个人身体绷紧。
按书上所讲，配合刚才张头儿演练，他缓缓转动腰杆，身子向左扭去，同时双拳化掌，一个身前向左，一个身后向右探到极限。
浑身青筋绷紧，伴随着剧痛袭来，一股股气血开始涌动，奔流不息。
赵恒也在一旁开始修炼桩功，第一个老骥伏枥坚持了一炷香左右，他咬着牙起身，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浑身酸疼，感觉像是一夜没睡，背着一头老母猪跑了一里地。
一旁，叶玄还维持着原有的姿势，面无虚汗，呼吸气息平稳绵长。
“还是个小天才？”赵恒有些诧异，同样是修炼桩功，坚持时间长短，也侧面反应了一个人的天赋。
至于凭借意志坚持？
随着时间增长，桩功的气血运行会让筋肉疼痛加剧。
毅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良久。
叶玄起身。
握紧双拳，身体气血起伏不定，这桩功确实颇为奇妙。
他隐隐感觉到力量又有所增加，好像身体有一些没锻炼到的地方被开发出来。
七日时间眨眼过。
叶玄每日就是修炼桩功和拳法，心无波澜。
得益于利用寿元修炼的漫长岁月，他丝毫不觉得枯燥。
【伏魔拳：入门。】
赵恒靠着柱子啃食鸡爪，看他收功：“去听个曲儿放松一下？”
叶玄摇摇头，表示对此毫无兴趣。
赵恒撇撇嘴，把鸡爪整个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吃掉。
“没劲儿。”
看着他离去的魁梧背影，叶玄没有多想。
这几日他从张头儿那里打听到了很多消息。
整个清水县如今就是狂风肆虐的水面上漂浮的落叶。
城外有圆光寺、鹿妖、各种鬼怪。
游走在村镇边缘，猎杀落单村民，甚至直接攻破村庄，将其整个吞并。
城内还有白莲教等，吸收信徒。
之所以还没有崩溃，就是因为绣衣卫的存在，才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平民似乎早已看开，他几次上街，见到的眼神只有麻木，呆滞。
乱世之中。
唯有实力，才是唯一能保驾护航的存在。
《象鸣炼脏铁布衫》缺少关键宝血，难以圆满。
叶玄选择将三年鬼怪寿元灌注进《伏魔拳》，好歹也算是一门进攻武学。
【伏魔拳，开始推演。】
【第一月，你熟练四种桩功，气血逐渐充盈，拳法的一招一式在苦修下逐渐熟练。】
【伏魔拳：熟练。】
【眨眼间过去三月，你周身气血充沛，每一寸皮肤都在修炼中变得血红，天地间的无形气息被拳法牵引，顺着毛孔涌入体内，淬炼着你的丹田和经脉。】
【半年，你苦修拳法，从春雷震震到三伏酷暑，走过无人问津的荒野，熬过日复一日的枯燥，这一日，你感觉周身天地气息躁动，体内气血冲刷每一寸骨肉，伴随着一身黑泥排出，一道细长的青色纹路爬上你的左臂，按书中所讲，这是伏魔纹。】
【伏魔拳：入门。】
黑泥？叶玄停下演练嗤笑。
这就是虽迟必到？
【一年，四季轮转，又是一年惊蛰，你于乌云下栉风沐雨，两条小臂已被青色纹路缠满，你隐隐感觉到一种非凡力量藏在其中，蚊虫蛇蚁见了你都绕道走，似乎对妖魔鬼怪有巨大杀伤力。】
【伏魔拳：小成。】
【两年春夏与秋冬，你日夜苦修伏魔拳，心念一动，拳法已是成为你的本能，青色纹路如藤蔓般爬上你的大臂，举手投足间，你感觉到肚脐处开始发痒。】
丹田位置……叶玄压下心头悸动，消化了些情绪，继续打磨。
【白云苍狗，跳丸日月，回首间三年已过，这一日你露出笑容，臂膀上的青色纹路狰狞可怖，在你双肩处分别形成一个虎纹，你于山头负手而立，但见青山处处烟雨，心中苦闷顿消。】
【伏魔拳：大成。】
睁开双眼，叶玄吐出一口长长浊气，眉眼清明。
这次他学聪明了，每推演一年就消化一阵，果然没被记忆流和情绪潮水冲垮心理防线。
上千个日夜的苦修迅速灌注身躯，气血一动，伏魔纹自然浮现。
一股让鬼怪胆寒的阳刚之气向四周溢开。
“也不知怎样才算到气海境。”
洗完澡。
去掉身上留下的杂质。
感受到肚脐处还在发痒，叶玄决定去请教下张头儿。
这些日子下来，两人已经颇为熟络。
燕丁舍。
见到叶玄走来，张头儿笑道：“这么勤勉？你让我都自愧不如啊。”
“张哥，你说初境修炼境界怎么分的，气海境高手又怎样？”
叶玄道出心中疑问。
张头儿想起那天的天赋石碑，道：“也罢，以你的天赋，最多五年也就破了初境。”
天赋……叶玄微微一笑，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天赋，他是淡黄色，算是不错的了。
“初境，就是为修行筑基，将身体打造为修炼容器，有些人天赋异禀，比如拥有绿色天赋，吸收天地气息极快，一年便能完成。”
“初境分为十次洗礼，每一次洗礼都伴随一层体内杂质排除，十次之后，周身通明，便可以修炼功法，引灵气入体，存进丹田后便是到了气海境。”
叶玄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自己三年推演排出了六次黑泥，如今算是六次洗礼。
再有四次，便能到初境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