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六道堂的变化
梧国皇宫,御宁宫。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床上的两人却还相互依偎着,微闭着双眸,显示出几分恬静。
不一会儿,任如意率先醒了过来,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她脸颊微微一红,而后蹙着眉,紧咬着嘴唇怒目瞪向尚在沉睡的谢南州。
见他还在“睡觉”,任如意眼眸微微一眯,浮现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她直接用力揪住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道:“别睡了,天都亮了。”
也许是剧烈的疼痛惊醒了沉睡中的谢南州,他说了句梦话,“别了吧,都多少次了,天都亮了...”
任如意的脸唰的一下红得像个苹果,听到谢南州口中的“虎狼之词”,美眸顿时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愤愤的抓起自己的枕头朝着谢南州的头“砸”了下去。
谢南州这下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眸,茫然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任如意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目光如刀子般,在他身上戳了十七八个洞。
“怎么了?一大早就生气...”谢南州安抚道。
昨天晚上也是如此,不知说了什么话,让任如意生了气,折腾了一宿。
“你今天不去上朝了?”
“今日休沐,总不能一直绷着吧。”
“那我们今天出去转转,怎么样?”
“听你的。”
起身洗漱了一番后,两人便出了宫。
梧都内的繁华不输安都,城墙巍峨耸立,青灰色的砖石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辉煌。
街道宽阔平整,青石板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酒肆中酒香四溢,宾客满座,欢声笑语。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谢南州和任如意穿行其中,目光不停地向周围望去,只见都城的河道上,船只往来穿梭,画舫上,歌女轻歌曼舞,丝竹之声悠扬悦耳。
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
任如意盯着河面,望着画舫上的女子,眼神流露出几分异彩。
谢南州悠悠道:“不如我们也租一艘画舫?”
任如意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这么冷的天气,那些女子身上穿的如此单薄,只是为了取悦男人,何其可悲。”
金秋十月,天气已经逐渐变凉,而那画舫上的歌女依旧穿着清凉。
“走吧。”
两人一路沿着街道漫步,任如意走走停停,看上什么便买什么,不过她的喜好却是与一般女子不同。
一般女子经常出入的地方是胭脂铺子,为那一抹娇颜增彩增色。
任如意却是对那些摆满琳琅满目胭脂水粉的铺子不屑一顾,转头便进了兵器铺。
谢南州看着任如意走到兵器铺的身影,闪过一丝无奈,跟了进去。
踏入铺内,光线略显昏暗,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琳琅满目。
任如意挑选了一把随身短匕,握在手中,在阳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上面细腻的纹理,匕刃锋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你看这把匕首怎么样?”任如意拉过来一旁的谢南州问道。
谢南州道:“好,这把短匕虽小,但很锋利...”
“送你了。”任如意突然道。
“送我?”
“这么久还没有送过你一件像样的礼物,这把匕首还不错,送你了。”
任如意眼神亮晶晶的,看上去对这把短匕非常钟意。
“你确定?”谢南州突然眼神有些古怪。
任如意动气了,“不要拉倒!”
好不容易帮他挑一次礼物,居然还嫌弃。
谢南州微微正色,说道:“你身上有钱吗?”
刚才出来后买的东西好像都是他付的钱吧。
听懂了谢南州潜在意思的任如意,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强词夺理道:“你的不就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任如意,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谢南州慢条斯理的说道。
谢南州付了钱取了短匕之后带着任如意走了出去。
“我们去哪儿?”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去六道堂看看。”
六道堂位于宫城近侧,向北而行,不多远便能看到。
“喂,你是不是生气了,小气鬼。”任如意冷哼道。
“我没有。”谢南州回道。
任如意看着谢南州有些沉默的侧脸,讨好道:“还说没有,这次是我不好,大不了下次我亲手送你一件礼物,你就别生气了。”
任如意抱着谢南州的一条胳膊,不遗余力的讨好,此番模样,若是让昔日的朱衣卫属下看到他们的任左使对一个男子撒娇献媚,不知会引发多么大的轰动。
谢南州斜睨她一眼,淡淡道:“下不为例。”
“好。”
任如意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把谢南州哄好了,还真是不容易呢。
下次该送他什么礼物呢?任如意暗暗想道。
两人走到一处幽僻院落,抬头便见一座森冷雄伟的高衙,叠高三层,黑墙绿瓦,将视野遮得密不透风。
中央高悬一道竖匾,上书“六道堂”三个大字。大殿左右各延伸出三个分殿,各自悬挂着一道竖匾,正是六道堂上下三道的道堂。
立于大殿门前,宛若被阎罗俯视,透出森森寒意。
宁远舟早便收到传信,看到谢南州和任如意后连忙请了进来,在前面引路。
大步直趋入衙。
“殿下今日怎的突然来了六道堂?”
“今日闲暇无事,便来看看六道堂现如今如何了。”
“殿下请看,森罗殿已经重建,各国建立的一百零八处分堂重新布局...”
六道堂内,一间间狭小的房间紧密排列,房门紧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谜团。
透过模糊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机密文件和器具,以及书籍、卷宗。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自堂侧上楼,传递密信的白鸽三五成群,鸽壁上的笼子里白鸽安安静静的待着。
元禄正在喂养着白鸽,看到宁远舟带着谢南州两人前来,连忙上前见礼,“元禄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平身!”谢南州一挥手道。
“如意姐,你也来了,好久不见,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元禄露出笑容道。
任如意摸了摸元禄的头,道,“事务繁忙,一忙起来便忘了。”
“元禄,还不给陛下介绍介绍咱们六道堂。”宁远舟道。
“是。”
“由于陛下下旨革新六道堂,所有六道堂成员重新选拔任用,上三道打破了以往从贵族子弟里面挑选的传统,任才唯能,许多下三道的优秀缇骑被提拔了上来...”
“缇骑定期考察,若是通不过则降级,若是表现十分差劲,将被驱逐出六道堂,总之没有才能的六道堂是不收的...”
“以前六道堂内经常会有门第之别,尊崇上三道,而鄙薄下三道。如今六道平等,没有门户之分,缇骑们都干劲满满,尤其是陛下还提高了待遇,许多缇骑都在感念陛下恩德...”
元禄将这段时间来六道堂的变化娓娓道来,他还是属于饿鬼道的缇骑,他擅长机关术,只有在饿鬼道才能发扬光大。好在现在六道皆平等,没有人认为机关术便是奇技淫巧了。
“宁远舟,你做的不错,看来让你继续当六道堂的堂主是正确的决定。”谢南州满意的说道。
“六道堂有今日光景,多亏了殿下,若不是殿下即位给予了我莫大的信任,六道堂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远舟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的决定,现在他的天道兄弟们都沉冤昭雪,元禄也活得好好的,于十三还是那样的浪荡子,整日勾搭女子,不过他也乐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所有人都好好的,直到现在他都以为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