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生变故
“宝贝。是阿娘。”夜姬又感受到一阵胎动，抚摸着孕肚轻声安抚。“真活泼。”
“给。”
许是夜姬想的出神，白启走到身后都未发觉。
“什么？”她转身。
“这是何物？”夜姬看着白启手中的玩意不解，“还是串起来的？”
“人族管这个叫‘冰糖葫芦’，可食。”他递给她。
“倒是有趣。红彤彤的。”她从他手中接过。
“你尝尝。我去玄门街巷转了一圈，觉得你喜欢便买了下来。”
白启继续，“你可还好？方才见你脸色发白。”
“关心则乱。”她油嘴滑舌，“况且这玄门城人族修士众多，有什么不安全的。”她笑时融化了他心头的一片雪，阴霾散尽。
“……你可有曾想起什么？”他遇见她是在魔城，将近九成的可能是魔族人。她追他，不在乎世俗的老旧观念，他娶她，亦不在乎她的身份。可他担心，他不能永远护她一世无忧。
“恩？”夜姬眨眨眼，“好吃！”
白启：“……”
算了。他叹气，无奈的笑了笑。无论怎样，他会尽他毕生所能护她周全，又何必多想呢。
“今日正巧月满，我们也去‘过月’吧，我想，场面一定热闹。”夜姬迫不及待。
“不行。”白启果断拒绝，“你现在这个情况应当好生养胎，万一出了意外又该如何？”
夜姬头顶一道晴天霹雳。
“不，去嘛。我还未孕的时候你就承诺带我来人间看看，现在这点小事都不依我。”我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
“真的不行。”白启扶额，表示有这样一个磨人的夫人备感头疼，“关键是现在不同往常，你即将临盆，怎么能去凑那个热闹。”
“我望望。我远远望望还不行吗？我保证。”夜姬信誓旦旦。
“”这次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每次都做出退让和妥协，他妖王的面子往哪搁？
夜姬一脸“你相信我。求求你了。”的样子看着他。
一秒。
两秒。
“好了。我真是拗不过你。”
“去玩！”夜姬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不对不对，去看……”
“鉴于你的信用在我这里为负，我会安排带两三个侍从跟着你。”白启皮笑肉不笑，“所以，夫人。记得言而有信。”
夜姬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乖巧陪笑，“嗯嗯嗯，你放心。”
“先用过午膳，过后我处理完公文便带你去。”
“还要处理公文？！”
“怎么，夫人是不想去了吗？那正好，皆大欢……”
“要去的要去的！”话还未完被夜姬强行堵了回去。
讨厌的家伙，真不可爱。唉！我以前风流倜傥可可爱爱的阿白去哪里了？夜姬心绞痛。
打理好一切事宜，已经接近傍晚。夜姬心中憋了一团火，就差一个打火石将其点燃。
“好了，走吧夫人。”白启搀扶着夜姬。
“披上行衣，看这天色我们去玄门城楼看看罢了。”
呜——夜姬不满，也只能作罢。
“夫人多加小心。”白启吩咐侍从带着夜明珠走在前面。
清风拂过，夜姬抬头望见圆月，低头看向街边热闹的人群。灯火连绵，人山人海。
呼。夜姬破天荒的头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
“阿白。”
“？”白启应，“我在。”
“……”夜姬止于口。“没事，就想唤唤你。”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微笑，便倚靠在堡垒之后，闭着眼睛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你会爱我多久？”
白启愕然。
他想了一会儿，准备开口。
夜姬手指压上了他的唇。
“你不必回答我。”她眼底暗淡几分，“我虽然记忆有损。但多多少少记起来些。”
白启一惊。
她继续道，“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的夫妻情分很短……”她两淌清泪流了下来。“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她笑着，此时烟花在她的头顶飞窜，一场绚丽。
“好美啊。烟花虽绚烂但转瞬即逝。”不过，它用尽全身力气在空中停留也会让人永生难忘。
白启的心隐隐作痛。他看不清楚，他们未来的路……
“阿白。”夜姬转过身来抱住了他，抱得发轻。
“小心肚子。”白启连忙轻推开她。
“略。”夜姬调皮道，“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平常大大咧咧的就向来如此吗？”
“呼。”白启长舒一口气。
“阿白。”
“恩？”白启疑惑，自有孕后她便很少像从前这般唤他。也是他忙于政务，她诊断出有孕后又忙得焦头烂额，多了些生疏和敬重。待他反应过来，她少了往日的活泼和灿烂的笑容。
王权之下，焉有完卵。
“我爱你。”她满脸娇羞。
他怔住。
“你是顶好的，是我心尖上的人。”她稍作停留。
他绾起她的碎发，将她环抱，“我也是，我爱你。”
……
他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们在城楼上反复互诉爱意。
良久。她笑得很甜，眼里只能容下他一人。
“唔。”夜姬捂着肚子痛苦万分。
“夫人怎么了？”白启慌神。
“不碍事的。”夜姬强颜欢笑。
“别笑了。怪难看的。”他抱起她，向城内走去。
“唉？你明明说我好看的。”夜姬不服气，声音颤颤巍巍依旧叫嚣。
他忙改措辞，“生的好看，笑得难看。”
“哈哈。”这一笑让肚子痛的更加猛烈。
“传宦医！”白启一路小跑，却跑的安稳。
“喂……”明明是妖，可以瞬移的啊。傻子。夜姬痛的说不出话来，却憋笑憋的难受，不久，她失去了知觉。
再次苏醒的她已在寝殿。
金碧辉煌的装饰让她久久难以睁眼。
“怎么回事？”白启开口，“她有何异样。”
“妖后她……”宦医神色复杂，颇为紧张。
“她怎么了，你直接开口。”白启被急的性子发直。
“恕臣无能。”宦医直冒冷汗，“娘娘她这胎臣看不出个所以然，还请妖王为娘娘寻个妖医。”
“啧。”他以为只是小住两日无伤大雅，身边便未传唤妖医。
“明日启程。”白启认为不妥，“……吩咐下去，即刻出发。”
夜姬忙起身。
“夫君。”用尽全身力气。
“你醒了？”白启急忙赶了过去，“你现在还很虚弱，快躺下。”
“现在已过酉时，何必劳烦玄门城士兵再开一次们呢。”再一次的剧痛突然袭来，来势汹汹。
“娘娘可能临盆在即了。”宦医慌张作揖。
白启顾不得体面，依靠妖力强行破咒。
“夫君！”夜姬紧张。本就妖力有损，这些日子为稳定胎儿，又是重上加重。她握住他的手，一直摇头，“不可。”
“众妖灵听命！”
“在！”
“跟上。”白启抱起夜姬，消失在宦医视线中。
此时殿内准备休息的潼华。
“？”她伸手，“唤妖符？”
她随手一甩，内容逐一显现。
“人族女皇。见字如晤。”
“夫人即将临盆，事情有变，恕我不能再作停留。此时此刻匆匆离去，还望见谅，他日一定登门致歉。”
潼华颇为诧异。临盆？和上次宦医估测的时间明显不符啊？
也罢。那我也要送你一程啊。最后尽尽我这地主之谊。
她像旁边的侍奴使了使眼色。“去办。”
“是。”侍奴退去。
“不要自露马脚。”潼华补了一句。
“是。”
人界的傍晚比妖族更为奇特。
“这是哪里？”白启开口。他的妖力消耗殆尽，停了下来。
“主子。这是人界的一座荒山。”一侍从开口，“只是山路崎岖，不易行走。”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好办。”
白启有所察觉，这厮并未有一丝妖气。他运转妖丹，“滚开。”强行驶离。
“……阿白。”夜姬醒来。
“你醒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白启抚摸她的脸颊。
“哈哈。你担心我啊？”夜姬有气无力道。
“还有力气开玩笑。”他目光下移，“这小崽子真是可恶。待他出来我定要让他尝尝人间疾苦。”
“噗。到时候、到时候我怕你舍不得。”夜姬依靠着他。
“快别说话了。凝神休息。”白启安神，偏偏是这时候。他不知来者是哪支妖灵。他想到潼华，亦或者是其他派系。
“活抓妖王妖后！”一支部队强攻。
“啧。”麻烦。
白启还未将此事搞明白急于逃离。
“哈哈！一介妖王，怎会如此狼狈？”
“我惜命！”白启不再费口舌之争，动用唤妖符召集了万千诡兵妖灵与之纠缠。
夜姬肚子一阵翻腾。
“怎么今日变故如此之多？”她忍痛笑道。
“痛吗？”白启温柔的追问，“我驶得稳些。”
“恩。”强转妖丹，妖力复原，她心知肚明，沉沉睡去。
“不要睡。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白启惨遭反噬。当初妖族的底细他向她只说其一，未道其二——强行恢复妖力逆行倒施必糟反噬。
好在，保全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