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气二重,凶名如风
三日后,曹宁从入定中徐徐醒转。
一睁眼,面前已是一阵玉兔光华照进窗里,望向窗外,满天星汉璨若银河,让曹宁一时有些恍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曹宁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望向头顶星空。
没看太久,曹宁将目光移到身前,那里,一个胖乎乎的翡翠小娃娃,正学着他的姿态,盘膝打坐,只可惜,曹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东西是在打着呼噜睡觉。
没有刻意打扰小柳灵的睡眠,曹宁小心翼翼起身更衣,来到院里。
院里,见曹宁醒转,银发婆婆佝偻着背,捧着碗鸡汤递到桌上,慈祥笑道,
“公子,此番修行太久了,老妪特意重新熬了一锅鸡汤来给公子尝尝,热热身子。”
“诶,好!”
接过鸡汤,曹宁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慢慢将一晚温热鸡汤喝下,全身上下顿觉舒泰,三日加点修行的疲惫也被扫空许多。
“婆婆,好喝。”
曹宁忍不住夸赞了一番,银发婆婆苍老面皮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公子喜欢就好,公子喜欢就好,老妪下去忙了。”
旋即在曹宁复杂眼神中,踱着步子下去了。
曹宁一时无言,他虽然能通过三河望气法看穿这位婆婆的根脚,但却不清楚她的来历,只是听陆先说过,这位婆婆曾经服侍过这间院子原来的主人。
而这间院子原来的主人是谁,陆先卖了个关子没说,只说衙门里原来只有四名校尉。
听过之后,曹宁一时无言。
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不愿说罢了。
除了裴陈陆三人,还有一位校尉是谁,还用他说吗?
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本旧书,曹宁神色复杂,但还是放下了这些东西,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脑海中的深红色面板上,清点起了自己的收获。
【曹宁】
【修为:通脉(真气第二重)】
【武学:威狱神山镇厄真诀(小成)1/500】
【武学:力士伏魔拳(圆满)400/400】
【武学:妖魔内脏(大成)2/400】
【武学:水官冲厄刀(大成)1/300】
【武学:溪山采药拳(精通)52/150】
【武学:六影雁行(精通)1/300】
【奇门:三河望气法(圆满)100/100】
【咒印:伏魔(改)】
【寿元:25/130】
【可用伏魔点:114】
这一回的收获,不可谓不丰,一场血战下来,曹宁斩人魔一具,护法一名,魔教喽啰若干,一共859点伏魔点,让他最主要的三门武学俱是大进。
【水官冲厄刀】如今已是大成刀法,那玄黑神人留下的刀法演示被曹宁尽数消化吸收,连带着曹宁触类旁通,对于刀法的理解都加深了一些,丹田内的冲厄真气也充盈了不少。
【威狱神山镇厄真诀】已经彻底步入小成,这门真诀突破的直接结果,就是带动着曹宁的真气修为也再次突破,通脉境六重真气,曹宁已经衍化出了两重,如今丹田里的真气如同行江水脉一般,滔滔不绝,川流不息,与妖魔动起手来,金色镇厄真气的杀伤力要强出三成不止。
除此以外,便是从祝从南处获得的【六影雁行】,如今正式步入精通,起身抬腿,曹宁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踏着院中大柳树的树身,三两步齐上冲天而起,似秋鸿飘落一般轻身滑落,宛若惊鸿过隙。
树上,曹宁那只正趴在树上睡觉的圆脸小鹰受到惊吓,急忙扑腾着翅膀飞到墙角。
曹宁开怀大笑,几个翻身落到地上。
但一落地,曹宁却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对,方才落地之时,他体内的真气居然有些跟不上?
是自己练的有问题,还是这部身法武学,好像有那么些问题呢……
一时间,曹宁再次陷入沉思,连有一个小东西从屋里偷偷溜出来,钻进了他怀里都没察觉……
……
四明县,西南山林。
玉兔照山,清辉满地。
地上宛若一层流霜凝结,有山崖下大河流过,山崖两侧黑黢黢的密林中,隐隐约约有薄雾弥漫,偶尔有猿猱号叫声响起。
狂风从一处隐避的山洞擦身而过,吹得正在洞口处暗中盯梢的两名血衣喽啰直哆嗦。
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一名正不住哆嗦的血衣喽啰啐了口唾沫,轻声道,
“奶奶的,你说说,这大半夜的,咱俩还得这儿看这劳什子第三窟,真他妈绝了。”
“可不是嘛,本来咱得陶家镇待得好好的,正等着享用血食,后续护法他们配合人魔大人擒得那陶家老鬼,炼出神道香火,再经历一回图腾洗炼,咱就能踏入图腾第三变,哪儿还有这一出啊,呜呜呜呜……”
身侧另一名喽啰也是一脸愤慨,哆嗦着附和道。
回想起一旬前在陶家镇的经历,两名喽啰忽然发觉似乎更冷了几分,仿佛那个左手赤刀右手连弩的煞星就在眼前,在一阵白光照射下,朝他二人徐徐走来一般。
想到这儿,先前的喽啰忽然一叹,仿佛看开了一般,
“快别说了,咱俩能捡回狗命一条,都纯属老天开眼,那个煞星,那么多教中好手都折在他手上了,几乎一己之力挫败了教中谋划,要不然,咱也不至于逃到这第三窟来坐牢。”
“唉,也是,咱俩虽然如今在这第三窟坐蜡,咳咳,但好歹还有一条命在,那么多教友,可都埋骨在了那陶家镇。”
旁边的喽啰翻了个身,清了清嗓子无奈道。
“你还记得那煞星是怎么动的手吗?”
“当然记得啊,这谁能忘了,他当时是啥情况,我记得是光闭着眼,都不带瞄的,一把连弩就在那儿乱射,弩箭突突突跟长眼睛似的,一发一条人命啊!”
“别说咱俩喽啰了,去的四位护法,还有寒螭法王他老人家,哪位不是教中好手,可哪一位逃出来了,都尽数折在了那煞星手里了,你说说,这四明县听天监,何时又冒出来这么位凶人?”
身旁的教友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头,表示自己的疑惑和害怕。
狂风依旧呼啸而过,两位喽啰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句话不说。
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非得再提起来,害得自己半夜觉都睡不好,实属没必要。
更别说如今这等在肃州地界都已经开始有凶名的猛人,别说他俩,教中哪个从陶家镇逃回来的喽啰现在提起那位,不都带着五分惊惧,三分牙痒,还有两分仍有命在的庆幸?
据他们所知,虽然剩下的四位护法言语中都在骂宋护法他们是废物,但暗地里,对于那位不知道有多忌惮!
所以,有时候,能活着就已经极为幸运了,出来混,有一条命在,比什么都要紧。
君不见那护法宋刚,平日里对着他们这些喽啰吆五喝六,但现在,他人呢?
死了!
所以的所以,活着最要紧!
想到这儿,两名喽啰不约而同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心中有着另一个念头。
大不了,下回教中再有大动作,自己二人就想办法避一避,至少不用那么拼命,反正也只是喽啰,没人注意,也没有道理,真就点儿那么背,偏偏再让他俩遇到那个煞星……
吧……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