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育灵之术
“师弟，你听见我说话了么？神识印记打在这里就行了。”
忽然，远山师兄的声音将许青杉的思绪打断，连带着他怀中蠢蠢欲动的无根藤，也是吓得抖了一下，向后缩了缩。
“哦哦哦，好的，好的，这里是吧。”
收回目光，同时强压下躁动不安的无根藤，调整了一下自身情绪。
而后许青杉看向了远山师兄手中以神识书写的灵契，在最末端的位置，打下了属于自己的神识印记，算是正式完成了灵契的订立。
不过，与所谓的天道誓言、灵魂契约之类的不同，这种灵契就像是俗世中的契约。
对于修士的约束性并不是很强，更多的也只不过是起到一个“标记”的作用。
如若违反，亦只不过会在家族内部的信用体系中，评价有所下滑，进而可能会影响下一次灵田的租赁、乃至是借阅族库中的功法、家族贡献点透支的额度等等。
毕竟都是同族修士嘛……又不是租赁给外族，能够起到警示作用即可，真要伤及修行可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灵契已成，接下来三年的时间里，这块地方就是属于师弟你的了。”
接过灵契，仔细审阅一番后，远山师兄便将其收了起来，同时又叮嘱了他几句有关于灵田耕种的注意事项。
“唉，对了，师弟你现在总共会炼制多少种灵液？”
忽然，一旁的远山师兄抛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而许青杉则是一边回忆着一边下意识的回答道。
“嗯～当初在镜水湖坊市之内，我最先成功的乃是习练最多、也是第一个学习的‘火灵初生灵液’。
而后，在闭关结束面见老师之后的这数日时间内，我则是从‘速生灵液’、‘修复灵液’中随机挑选了一个。
最近刚刚成功的则是——修复灵液！”
听着许青杉的自述，远山师兄眉毛一挑，嘴角微微翘起道。
“倒也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两种灵液也就罢了，这唯一剩下的一个，还恰好是速生灵液？”
说话间，远山师兄便带着许青杉在灵田当中穿梭了起来，似是在找寻着什么，而许青杉虽是有些一头雾水，但也不好打断，只能是跟着他一路搜寻。
最终，两人在一片应当算是整块灵田当中，灵气最为浓郁周遭赤玉灵豆长势最为茂盛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未等许青杉的问题出口，就看见一旁的远山师兄双目紧闭，面容肃穆，沉默良久过后。
忽然，只见他双手一掐，一道法诀送出，口中同时诵道。
“聚灵化雨术！”
顷刻间，空气中那些原本松散的水汽开始迅速汇集，最终凝聚成了一团约莫有磨盘大小的乌云。
没有电闪，亦无雷鸣，只有如雾般的毛毛细雨，从空中缓缓洒下，润泽着其下的每一寸土地。
但凡是云雨眷顾过的地方，那些原本有些低垂的赤玉灵豆，无一例外地都纷纷挺直了腰板，变得生机盎然了起来。
恍惚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青杉隐约感觉自己身前的赤玉灵豆，似乎略微长高一丝丝？
深吸一口气，同样闭上双目，感受着几缕细密的雨滴打在脸上，细细品味着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许久之后，许青杉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一旁的远山师兄，心中虽然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但仍旧还是询问道。
“这是？”
“聚灵化雨术，或者用一个你可能更加熟悉的名字——育灵之术。
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学吗？师傅同意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想当年我……”
果然，和许青杉心中所猜测的一样，这雨滴确实是不同寻常，也就是说自己刚刚所感受到的，并不是错觉。
在这所谓聚灵化雨术的加持之下，眼前的赤玉灵豆确实是在以一种，几乎是肉眼都可以察觉到的速度，快速生长着。
不过奇怪的是，头顶上的乌云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很快便被远山师兄主动散了去。
“就如同人修行功法、食用丹药一样，对于灵植而言，每日能够施加在其上的育灵法术，也同样是有限的。
这也是为什么药田司强制要求，每一位加入其中，照顾灵药的灵植师，育灵法术的水准必须要在大成之上的原因。
毕竟，若是你的育灵法术水平不济，反倒会白白浪费了施术的机会，这一点就和修士们总是喜欢更高质量的功法、破境之时追求成功概率更大、丹毒更小的丹药一般。
时间、机会……此二者对于修士而言弥足珍贵，那对灵植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因此，药田司(家族)方面，为了利益最大化，更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发展，采取了那般严苛的要求，属实是无可厚非。
当然了，我刚刚施术的短暂时间和些许雨滴，尚且还远未达到赤玉灵豆所承载能力的上限，而我之所以停下来的原因，则是为了……”
说到这时，远山师兄稍稍顿了一下，又从储物袋中翻找了起来，片刻过后。
许青杉看着对方掏出一本，弥漫着厚重“历史气息”的破旧古书，他的嘴角下意识的一抽。
这玩意，和上一次师兄教授自己灵液之时的那本，几乎是如出一辙。
“不是，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作甚？我先前不是和你解释过了么，你别看它破，但它却是我们灵植司一脉代代相传数百年的东西，是很有纪念价值的！”
第二次感受到初祖对于纸质书籍的偏执，这一次的许青杉倒是很快便适应了下来，用一脸淡然的脸色接过书籍，而后细细翻阅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旁远山师兄似是解释的声音，则是继续传来。
“之前说到哪了？哦，对了，我停下的原因……
育灵法术的学习，相较于寻常法术的难度要高上许多，莫说是达到入门之境了，即便在此之前，常规的学习、演练、尝试的过程，都是异常的艰辛。
若是和先前一样，任由你自行钻研的话，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太多、效果也太差，因此截止到你掌握这门法术之前，我会一直从旁教导。
在此期间，我会尽量压缩单次作用的时间，让你尽可能多地观摩施术的窍门。
只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块灵田所能够施加育灵法术总量是固定的。
所以，无论我如何压缩，示范的次数也终归有所上限，因此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