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悬而未决
大街上，两道气机交缠厮杀，少年和老人站得笔直，身上透着一股刚硬之意。
“有些本事，怪不得能擒下猩红圣子。”
短暂交手，海铭了解到陈缘的厉害，那种袭杀都能从容应对，猩红圣子栽了，也是情有可原。
“谁让你来的？”
果然，是因为猩红圣子之事而来。
陈缘心内一震，随即生出探究之心，邪神组织之事，始终未有一个结论，他这个当事人，迫切想知道一切。
“我只是一个执行人，知道的也不多。”
海铭做事，从不刨根问底，他做得最好最利索的，就是杀人。
“一位二阶武者，让人使唤得不明不白的，有意思吗。”
陈缘皱眉，线索未铺开，就已断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背后的大人物，确实是能量惊人，能让一位二阶武者俯首听命。
“糊里糊涂的才好，像你太执著于善恶是非，反而活不长。”
海铭不置可否，他活得十分长久，跟他同辈的，死得都差不多了。
长寿的秘籍，就是不该问的不问，并磨练好杀人技艺，随时准备为大人物杀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
干仗！
陈缘举手投足间，大开大合，有种光明磅礴之意，拳势和心意相合，打出来坚定如一，不可撼动。
海铭则是另外一个风格，潜形匿迹，总有着猫着的感觉，像是黑暗中的生物，攻伐起来凌厉多变。
“唰”
两人又缠斗到了一块，海铭手上亮起一团寒光，是那把匕首，让他玩出花来，像是蹁跹的蝴蝶般，朝着陈缘周身落下。
这次，陈缘没有退避锋芒，他鼓荡血气，拳头迸发出璀璨光华，打在匕首上。
“铛”
陈缘的拳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但仅仅割裂了血肉，没有伤到骨头，他的五指，顺着血珠滴落的方向，滑过刀锋，一把扣在了海铭的经脉上。
近乎是同一时间，海铭手臂如蟒蛇，翻过陈缘的抓扣，但手掌出现了短暂酥麻，匕首滚落到了地上。
“胆大心细，更不能留你了。”
金铁落地，反复回弹的声响，拨乱了海铭的心绪，他对陈缘的忌惮，一下达到了顶峰。
“废话真多。”
陈缘大步杀来，周身卷荡起狂风，赤手空拳，但却是能摧城碎山。
许是对陈缘忌惮，又或是让这种霸道姿态惹恼了，海铭杀机越发旺盛，他走动起来，步伐轻灵虚幻，难辨东西。
“噼里啪啦”
蓦的。
海铭贴上陈缘，彼此离得很近，他浑身的骨节，发出一连窜的爆鸣，而后双手双脚，乃至整个身躯，做出一种种超高难度的动作，朝着陈缘杀去。
陈缘立身不动，眼神明亮，五指捏拳，打退一波波攻伐。
只是，长久下去，定然是守不住的。
“吼”
他长啸一声，胸中肺腑贯通内外，战意、豪情在急剧上升，喧嚣沸腾了血气，体魄绽放出淡淡的金芒。
一拳打出，有着难言的气势，血气不干，战意不灭，连天都能打碎。
海铭已经将陈缘稳稳压下了，但对方此刻迸发出的攻伐，却让他有种被掀翻的感觉。
“空幻掌”
他不愿退，激发出体内潜藏的血气，将手一翻，丝丝缕缕的劲力，融入虚空，借着夜色，竟似有种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之意，将陈缘凝实的拳势、战意，化散漫空。
做完这一步，他继续杀上，好似身在十方之外，留下残影道道，不知何时会落下攻伐，营造出一种压迫感。
“呼”
陈缘吸气，身上的威势收敛，一股股血气流转回心脏，换回烘炉大亮，璀璨的火光照亮黑暗，化作了一方领域。
“轰隆隆……”
小小一方空间中，他面目威严，锁定住了海铭，五指捏拳，微微泛光，仿佛雷霆在生灭，一拳打出，有恐怖的声响在轰鸣，更有浩大的拳势碾压而下。
海铭被雷音震得心神摇晃，血气不稳，但一点不敢怠慢，瘦小的身躯一阵跃动，手做镰刀，划拉出一道血光，硬撼陈缘。
“噗”
一拳落下，海铭面色涨红，他的杀伐经验，真的十分老辣，一口逆血压着，再是喷涌而出，化作血箭，直击陈缘的面门。
同时，他晃身杀来，五指锐利如钩，从天直击下落。
“砰”
陈缘扭身，避开血箭，手臂一抬，截住了海铭的攻伐，另外一手短拳如刀，轰在对方心口上。
原本，他是想留手探查的，但高手过招，步步杀机，根本不敢大意。
于是海铭呕血，此次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双眸圆睁，死得凶悍。
“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打赢了，陈缘却是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终究是没能探查到有用的消息。
夜色袭来，少年的身影渐渐远去，似带着一丝的惆怅。
“呼”
回到出租屋，陈缘盘膝端坐在床榻上，调理着血气，将损耗的精气神，一点点找回，以应付下次的杀伐。
他想跟裴清说的，但又担心对方压力过大，索性闭目，沉浸在周遭安静的环境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大概是夜里十点半，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血气，出现在楼梯口。
来人并未遮掩什么，甚至是刻意放开了一缕气机，告诉陈缘他的到来。
“咚”
一道敲门声响起。
“嗯？！”
陈缘皱眉，经历了海铭的袭杀，他深知自身的处境并不好，对于突然到访的武者，有种不确定的危机感。
门开了！
陈缘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个干练的青年，留着板寸，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神完气足的感觉。
“你好，陈缘。”
梁羽飞准确无误的，说出了眼前少年的名字，他的眼神，很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看到最深处的东西。
陈缘感觉自身被看透了，不是修为境界上的压制，而是信息差。
像是，他的资料，已经摆在了某些人的桌上，被狠狠的研究过了。
“你是谁？有何贵干？”
陈缘收敛了杂念，认真应对梁羽飞的到来，不管是敌是友，他都不能自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