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若是月亮还没来
有人在等雨停，有人在等伞，那你呢？
“不要，我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女朋友。国庆也不想回家，你们也别想安排相亲什么的，我还年轻，不着急。还有，别说什么趁着你们还有精力，可以帮忙照顾小孩这种话，你们有时间有精力，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操心了半辈子，自己享受生活。”好不容易的周末，吃过午饭，接到了家里催婚的电话，程禹曦身心疲惫，他从未想过不结婚只是预感晚婚。他从不羡慕恩爱的情侣，更不想因为别人都交卷了，就写上错误的答案。
电话的那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程禹曦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别说他今年二十七，就是三十了，他也宁愿交白卷。挂了电话，程禹曦怅然若失，他也渴望爱情，不是他需要一个人的陪伴，想索取一段关系，是在她了解了自己的自私和狭隘后选择他。
他承认自己的平庸，没有多大的抱负。可如果，他三十而立的时候，回头看自己的成就，不过是还清了房贷，随便找一个人结婚给家里一个交代，彻底了结了自己的青春。他做不到。
闭上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他现在不愿意谈恋爱的理由他早已经说过，只是父母选择遗忘罢了。他希望他的孩子，不仅是身体健康，心理也是健康的。程禹曦一直都没有忘的，父亲和他说的话：你要自己努力考上好的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真的有一天，程禹曦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说一样的话。他会告诉孩子，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轨道，不是只有别人说的方向可以走，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不会塌下来，自己想要的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我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周一，按部就班的工作，程禹曦踩着点进了公司。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接了杯水，回到自己的工位。
“小程，这是新来的同事，小贺，你带一下。”部长带着一个新人进了办公室，言简意赅的把任务交给了程禹曦。
“哦。”其实部长一进办公室，程禹曦就注意到了，没想到部长会把带新人的任务给他，反正都是些简单的东西，程禹曦也就答应下来，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就问小程，他教你。”部长说完，就离开了。
“你好，麻烦你了。”贺芷筠在程禹曦旁边的工位坐下，和他打招呼。
“给。”程禹曦拿了自己的抽纸给她，旁边的位置空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有好好的打扫，灰尘总有一点的。
贺芷筠还懊恼自己怎么忘记带纸巾了，虽然桌子上没有什么灰尘，但还是想自己擦一下才干净卫生。“谢谢。”
漫不经心的敲着键盘，程禹曦打开了聊天软件，先摸鱼后工作吧。也不知道部长咋想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多女生，她们都能教她，怎么偏偏扔给他。旁边没人有一段时间了，突然多个人有些不习惯。
“应届生？”程禹曦的问题简单。她看上去好小，简单的白色T恤，米色的休闲裤，大大的黑色镜框，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散落，像个没毕业的孩子。
“对，刚毕业，这是第一家录用我的公司。”贺芷筠答，面试了好几家，总算过了。
“嗨？还记得我吗？”两个人还没聊起来，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贺芷筠望向声音的主人，她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贺芷筠有印象的，这个姐姐，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贺芷筠嘿嘿的憨笑，“不记得在哪见过了。”
“你上周面试的时候，我们在楼下见过的。”茹茹提醒她。
“噢，想起来了，那天你和一个姐姐一起拿资料。”很面熟但没有她提醒，贺芷筠还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对了，茹姐，你中午的时候带她去吃饭呗。你们都是女生，一起吃饭有共同话题。”程禹曦顺手解决了一个问题，他刚刚还在想中午的时候拜托谁带她去吃饭，眼下刚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可以啊。”茹茹兴奋的答应，“怎么称呼？你可以叫我茹茹姐。”
“贺芷筠。”
“嗯，芷筠，很好听的名字哎。那等会中午的时候，我带你去食堂一起吃饭。我们食堂可丰盛了，还有甜品和小面包，你一定要尝尝，肯定有你喜欢的。”茹茹很高兴的给贺芷筠介绍，就怕小女孩为了保持身材错过好吃的点心。
同事的热情让贺芷筠安心了不少，第一次工作，她可紧张了，既害怕本职工作做不好，也害怕同事关系不和睦。
“对了，禹曦，你平时懒就算了啊，但是你可得好好教芷筠，你就放心问他，别怕他，他除了懒点没别的毛病。”茹茹姐本来都准备回自己的位置，有点不放心，又回来叮嘱一句。
“好。”贺芷筠眉眼含笑，茹茹姐好好呀。她教训程禹曦的时候可有架势了，对她轻声细语的。
程禹曦撇嘴，什么叫除了懒点没别的毛病，每次工作他都是提前完成的好吧，摸鱼是工作的一部分，怎么能说是懒呢？
上午没有怎么给她安排工作，大多时候都是在看程禹曦怎么操作的，凑的近了，贺芷筠嗅到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的指甲修剪整齐，左手上带着一串黑灰的手串，桌面上除了工作的资料，理的整整齐齐的线，只有一只抱着莫生气的狗狗饰品。
“休息一会吧，我累了。这两份文件给你看看，打发时间。”程禹曦给了两份文件过去，起身去打水。真累，部长肯定是故意的，这样自己就不好摸鱼了。
……
贺芷筠挠头，他也没做多少工作呀，咋又说累了，他已经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才十一点哎。难怪茹茹姐说他懒，照这个进度，她要多久才能学会呀。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茹茹姐也说了，不会就问他，他不教的话，试试问茹茹姐？感觉茹茹姐人可好了。而且也十一点多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待会吃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