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因果
“咯咯咯咯咯……”
经常杀人的肖回过神来，听出了这是被割喉的人发出的声音。
环顾四周，自己处于一道幽暗的走廊内，落满灰尘的医疗器材零散的四落。
“幻术吗？”肖蹲下身子，冰凉而又真实的质感传入脑中。
集中注意力，UI面板浮现。
“嗯？SAN值70？这是什么？”
“咣当……咣当……咣当……”走廊深处传来推着架子床的的声音，肖想将剑护在身前，一摸却摸了个空。
灯光一闪一灭，两个面容姣好，穿着护士服的女子推着车出现在肖面前。
【SAN值-15】
肖感觉血液被冻住，本该如意而行的肌肉全部僵住了。
“你把医生打伤了，谁来做手术？”两个护士嘴巴未动，声音却传入肖耳中。
两个护士一个头朝左歪，一个头朝右歪，歪成了一个诡异角度。
宛如脖子断裂般。
【SAN值-17】
架子床上盖着的白布缓慢掀开，露出了下面四分五裂的身体。
肖瞳孔微缩。
那个四分五裂还在流血的身体，
长着和自己相同的脸。
……
“动啊！怎么不动了！！”
生命树内某小世界，无数人紧张到手心冒汗，更有大能不停的推演着什么。
然而就算是本土的“神灵”，也不过是生命树内的微生物罢了，他们怎么可能推演到另一个维度发生的事情？
天空的光幕上，肖拿着剑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剑间距离辰晨歪着的的脑袋就差十厘米。
然后肖就定住了，双眼无神。
隐约能看到辰晨断掉的脖子伤口处，有一颗眼睛向外探望着。
剑下的辰晨先是抽动了一下，又抽动了一下。
然后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辰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头颅吊在背后，断裂脖子伤口下有黑发蠕动。
辰晨腰身向后仰，双手将自己的脑袋扶正，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大意了啊。”辰晨伸手，本来想用清绮将贪婪捡回来，想了想有点邪门，就走了两部将插在地上的贪婪捡起。
“好对手，好强。希望有机会能再和你交手。”辰晨真心实意，然后挥舞起贪婪，断头！
平时一直在打PVE，和人类战斗的经验只有在ACH训练的时候和教官对打。
还放不开手脚。
毕竟教官不会复活。
来到这个【词条争夺战】，刨去在天上就成盒的古朴道教青年和被一刀两断死的憋屈的阴阳师，辰晨终于打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
就是硬实力上来说好像是打输了……
毕竟被人踢断了脖子。
要不是自己上个世界得到的能力有点邪门，恐怕已经退场了吧。
【清绮】，诡异游戏世界里的长发。
辰晨的肉身被脚男与仙人战斗余波泯灭的时候，诡异游戏中的长发正附身在他身上。
结果就被一同带回了具现空间。
拥有治疗、增强力量与敏捷等能力。
辰晨评价是感觉和共生体一样的。（漫威毒液）
谁不喜欢自己的共生体是个社恐黑长直萌妹子呢？
从赛博修仙世界得到的另一项能力就更邪门了。
辰晨发现自己随身带着诡异医院。
一猜就是零给自己的【米戈】加料了。
说好的正派人士拯救诸天的命运之子，怎么感觉画风越来越奇怪了啊！去王道小说里高低能当个BOSS。
看着肖的尸体逐渐消散，辰晨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
“虽然是游戏，正常人杀掉同胞都会感到有点不舒服吧。”辰晨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肖的世界。
末日降临了。
没有诡异入侵，没有天灾人祸。
没有抵抗，也没有可歌可泣的故事。
只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混沌】。
无论是世界中的神祗，还是英雄与国王，乃至平民与微生物。
同一时间迎来了末日。
医院中，头颅飞在半空中的肖流下了泪水。
【当前存活人数：2170，当前死亡人数：824】
……
“嗯？没获得词条吗？这爆率有点低吧……”天台上的辰晨等了会，直到肖的尸体完全消散UI界面也没变化。
肖留下的剑与枪械也化为流光消散。
“有些装备能留下来，有些装备却消散不见……规律是啥啊？”晨晨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从阴阳师那毛的铠甲。
连子弹都挡不住，还有点降低时髦值。
得想办法整套衣服了。
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右臂，活动了下脖子，辰晨隐入黑暗中。
……
夜晚降临了。
所有的参赛选手心中都有了一丝明悟。
这个城市中本来就没有太阳，全靠不知道从哪来的电力为城市增添了一点灯光。
可如今每位参赛选手都能感觉到——真正的黑夜来了。
除了辰晨。
刚才斩杀肖的一丝不快已经被压在心底最深处，不知为何他感到现在空气清新气氛祥和。
辰晨行走于街边的黑暗中，期待着能摸个箱子。
然而转了许久，箱子没见一个，争斗的喧闹好像也远离了辰晨。
突然耳边传来一丝凄凉的歌声。
辰晨仔细聆听。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小雅·采薇》
这首诗歌讲的是寒冬，阴雨霏霏，雪花纷纷，一位解甲退役的征夫在返乡途中踽踽独行。道路崎岖，又饥又渴；但边关渐远，乡关渐近。此刻，他遥望家乡，抚今追昔，不禁思绪纷繁，百感交集。艰苦的军旅生活，激烈的战斗场面，无数次的登高望归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所以……
“你想家了吗？”辰晨走出阴影，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广场中央背对着他跪坐在地的白衣女子。
微风拂过，落叶飘飘。白衣女子楞了一下缓缓回头。
绝美。
辰晨赞叹道。
就像从画中走出的美人，肤如凝脂，玉软花柔。
“不冷吗？穿这么单薄？而且今天外面很危险，女孩子还是躲起来好点。”
女子错愕，眼波流转，似是在辰晨身上看到了什么，随后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