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轩然大波
四十套不同设计,不同款式的胸衣终于展示完成。
这一次走秀的布置较之前更加成熟。
连亚历山德罗都不禁感慨,一天前和一天后,能让一场本身就十分出色的表演更进一步,或许这就是言的神奇能力。
是的。现在这头“幼狮”已经从心底里相信来自古老东方的神奇魔力。
演出的最后,所有的灯光聚焦向T台的幕墙。
二十位模特再次成对走出,分列T台两侧。
克莱斯小姐身着一件孔雀蓝的深V法兰绒晚礼服裙,踩着恨天高款款而出。
流苏的银色耳坠和闪烁着点点星辉的钻石手链使她更加光彩夺目。
那一点烈焰红唇仿佛是压抑后即将爆发的疯狂。
言先生推了推痴痴地看着克莱斯的亚历山德罗,他这才醒悟,急忙从整了整衬衫,从侧面上台,扶起了克莱斯小姐的手。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场演出的主办人之一,亚历山德罗·加图索。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本次演出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来自波士顿的克莱斯·克罗斯比小姐(Caresse Crosby)。”
克莱斯小姐大方的伸出手掌向观众席挥手,观众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如山呼海啸,仿佛要将房顶冲破。
乔治五世和玛丽王妃也站了起来,向散发着知性光芒的克莱斯小姐报以热烈的掌声。
“看吧!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玛丽王妃的脸上挂满了兴奋和激动的笑容。乔治五世也不停点头。
这确实是划时代的精彩演出。
观众席上,不少绅士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太精彩了!克莱斯小姐!”“Bravo!”“克莱斯小姐!我想与您共度晚餐!”
言先生适时的走上台,为克莱斯小姐献上一束盛放的鲜花。
克莱斯小姐很是惊喜,捧起了这束包装精美的鲜花,轻轻地给了言先生一个拥抱。
“谢谢,言,你总是如此让我感到温暖。”
言先生转头面向观众。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十分荣幸能为您今天的夜晚带来全新的体验。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们醒狮商会的各位工作人员将指引大家有序退场。”
从入口陆续走进30个穿着女士西服的各种肤色的姑娘,或盘头,或扎着马尾。每个姑娘都提着一盏老式提灯,胸前都别着写着号码的卡片。
亚历山德罗在台上默默保护着热情与台下观众交流的克莱斯小姐。
这个波士顿的年轻女孩终于实现了她来英国的目标,办一场轰动伦敦的演出。
言先生亲自引领着乔治五世和玛丽王妃,从秘密通道来到仓库外围,这里早有汽车在此等候。
“言先生,很精彩的表演,让我大开眼界。”
乔治五世看着眼前这个华夏人,颇为赞赏。
“十分感谢您的赞赏,亲王大人。我也没有想到,克莱斯小姐的好朋友竟然是玛丽王妃。”
言先生表现地十分得体,只是嘴边那抹得意却始终无法藏住。
“克莱斯是个很有趣的人。感谢你,言先生。克莱斯小姐一直渴望能在艺术界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玛丽王妃握了握言先生的手。言先生也回以会意地微笑。
“恐怕不止是艺术界,克莱斯这个名字将被全伦敦铭记。”
乔治五世心情不错,轻轻用身体碰了一下玛丽,促狭地说。
“亲王,王妃,我们该出发了。”
司机做出适时地提醒。
“再会,言。帮我照顾好克莱斯。”
玛丽王妃挥手告别,乔治五世也随着点头。
言先生做出标准的舞台谢幕礼,鞠躬送别乔治五世的车辆逐渐驶远。
直到再看不见车的影子,言先生才直起身,望向伦敦难得的寥寥星空。
嘴里忍不住哼唱出那古老的歌谣。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翌日,伦敦,薛小姐的高进坊。
“20点,庄赢。”
职业的华夏姑娘带着微笑顺着桌面的方向一抬手。
桌上的大胡子男人开心的一拍手,将华夏姑娘拨给他的绿色筹码摞成高高的一摞。
场地的角落,站着两个带着白手套的侍应生,端着餐盘。
餐盘里是上好的白兰地,澄黄的酒体中有调皮的气泡偶尔涌出。
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等待有需要的客人举手呼唤。
“听嗦了吗?昨儿晚上?”
左面的侍应生不动嘴皮,瓮声瓮气地偷偷说道。
“怎么滴啦?”
右面的侍应生同样只把嘴咧出一条缝说话,两只眼睛扫视着全场。
“啧,走秀啦!二十个小女(儿)!前面一个小女(儿)Bia bia bia,后面一个小女(儿)Bia bia bia!”
左面的侍应生瞪了他的同伴一眼,一副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嗦嘛Bia bia bia?”
右面的侍应生明显没理解。
“走台步,懂吗,弟弟,bia bia bia,诶哟那大粉腿嘿,呵~你看你,嘛也不懂,你奏是个屁屁。”
还没等左面的侍应生说完,一本账簿已然飞也一般凌空而出,砸在侍应生的脸上。
薛小姐的声音从内室幽幽传出。
“董六!你光脑秃瓢四六不懂,飒!(是吧!)给我进来!”
董六见状把餐盘递给旁边脖子有点短的侍应生,垂头丧气地向内室走。
周围的宾客微微侧目,但好像对这一幕早已熟视无睹一般,继续把精力放回到牌桌上。
“把我账簿也拿进来!”
高进坊的内室其实就是经理办公室。
房间挺大,墙上挂着有梅兰竹松的四君子陶瓷壁画。
光线透过一扇大窗射入,把房间照的锃亮。
薛小姐坐在正中的梨花木办公桌前,正生闷气,气得胸前旗袍上刺绣的荷花跟着一鼓一鼓的。
言先生在搞什么鬼东西啊!那是正经人该组织的表演吗?
薛小姐轻咬着嘴唇,连手里的账都没心情算了。
“薛小姐。”
有人来到内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薛小姐抬眼看,正是那天在醒狮商会会议上,念情报的少年郎。
“进来。”
小阮双手捧着一封信来到薛小姐面前。
“薛小姐,言先生的信。”
薛小姐翻了个白眼。
“有事打电话吗!写什么信啊,死不正经。”
嘴里虽然嫌弃,但是手还是接过了那封信,利落的撕开,阅读里面的内容。
“薛小姐,那没什么事……”
小阮笑着就要走。
“慢着,我记得你叫……小阮是吧,安德烈的养子。”
“是的。”
提到安德烈的名字,小阮还是有些失落。
关于安德烈,他也问过言先生。
言先生只说现在安德烈在里面比在外面安全,让他不要担心。
薛小姐倒是没有察觉小阮这么细微的心理变化,接着问。
“昨天言先生的好事,你去了吗?
“好事?额,啊,去了。我去帮忙来的。”
小阮回想昨天的演出。他依稀还是觉得言先生有些过于大胆和开放了。
但确实精彩。
“演出结束之后,他有没有和小女(儿)一起走?”
薛小姐的问题相当直球,问得小阮一愣。
“啊,那倒没有。我昨天和言先生一起回的洗衣铺。这个我敢保证。”
薛小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哼,还算他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