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雨水、招娣，你俩就待在家里，
我去外面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可别跟来，
乖！”
两个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何雨柱要去干什么，但好在从小就被教导不要乱跑，这时候自然很是听话，
“哥（柱子哥），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炕上玩儿。”
何雨柱慢慢下了炕，然后又胡乱收拾了一下，就穿着短褂、单裤和布鞋走出了耳房，
刚走出四合院，就听见胡同里传来贾张氏的哀嚎，
“哎呀我的天啊！老贾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个杀千刀的……”
贾张氏刚嚎到这儿，接着就是一阵爆喝，
“够了！张氏，
你要再搁这儿胡说八道，我连你儿子也一块儿宰了。”
到底是乱世走出来的兵油子，
知道贾张氏这样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所以何雨柱刚转过胡同口，就看到远处的贾张氏泪流满面的瘫坐在地上，【呃、呃】的不停抽抽，
却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至于贾东旭，
此时被叼着香烟、穿着一身灰绿色【四六式】制服、满脸横肉的高世贵拿枪指着头，抖得像筛糠一样。
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同样被吓得够呛的街坊们，
何雨柱发现他们的打扮不一而足，西装、长衫、旗袍、短褂，穿戴都相当的体面。
不由得感慨这里不愧是南锣鼓巷，明清两代达官显贵的聚居之地，
就算是现在破落了，
也甩出北平一些地方好几条街，
难怪高世贵这帮蠹虫在金圆券兑换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刮地皮。
吓唬住了贾张氏母子以后，高世贵又耀武扬威的说起了之前的话题，
“你们也别跟我吵吵，
我们可不是来黑你们钱的，相反，我们是来帮助大家的，帮助大家更好的兑换金圆券。”
“高世贵，这话你自己信吗？”
听到人群中传来的质疑，高世贵瞬间就怒了，“谁，有胆子站出来说话，看老子不踏马崩了你。”
能被保安队拦下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躲在人群里喊喊可以，谁也不敢当着高世贵的面落他的脸面，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良久，见没人敢站出来，高世贵又挥舞着手枪笑嘻嘻的看着街坊们，
“信！怎么不信！
我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前两天贴出来的墙报，
《紧急处分令》上面可是有明文规定，9月30日就是最后的兑换期限。
如果在期限之后你们还没有将手里的黄金、白银、大洋、外汇兑换成金圆券的话，除了财产全部没收以外，你们本人也要被制裁，
你们不会不知道制裁是什么意思吧！”
说到这里，高世贵还用手枪有意无意的指了指老贾倒在地上的尸体，
“大家也别想藏着掖着，
上峰可是从米粒坚联邦购买了能够检测真金白银的机器，
等兑换期限一到，保密局的特派员就会来检查，那可都是些杀才，可没有我们保安队这么好说话。”
乱世浮沉，大家自然知道高世贵嘴里说的制裁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米粒坚到底有没有这种机器，
但街坊们并不想拿命去赌。
他们此时只是不想便宜了高世贵，在这里不甘心的挣扎罢了，
“高队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可按照《紧急处分令》的规定，300万法币换1元金圆券、1块大洋换2元、……，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贵了一倍，
既然这样，那我们凭什么要在你这里换，去银行不行吗？”
“对，你这也太黑心了，我们去银行换钱也不会便宜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对！想都别想。”
……
高世贵这下倒是看清楚是哪些人在说话了，可人实在是太多，他也不好乱来，
毕竟他是奉命来求财的，可不是来杀人的，
“呵呵，当然，当然可以，
你们要按照《紧急处分令》的规定去银行换金圆券我还能拦着你们不成。
不过我事先给你们讲清楚，
去银行换金圆券是要排号的，每个银行每天只发放一两百个号牌，就这，银行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还不一定能换得完，
这要是过了期限，保密局派下来的特派员可不会听你们解释，
到时候会怎么样，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威胁了街坊们一通，高世贵把手枪往桌子上那么一放、人往太师椅上那么一坐，两条腿往桌子上那么一搁，然后就优哉游哉的吹起了口哨，
那感觉就像是吃定了街坊们的一样。
这些白狗子是什么德行，街坊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既然高世贵敢当着大家的面把银行的操作透露出来，那就说明这其实是上面那些大人物们的意思，
他们再怎么挣扎都没用，
一如当年赶跑了小日子以后那帮接收大员来北平刮地皮一样。
正因为经历过，所以除了那些自认为有关系的街坊跑去银行确认情况以外，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开始排队兑换金圆券。
高世贵见生意开张，一边乐呵呵的看着街坊们换钱，一边指挥手下，
“去找个收尸的把人拖到乱葬岗扔了，
爷看着碍眼！”
这话刚一说完，一直在默默抹眼泪的贾张氏顿时哭天抢地起来，
“可不能啊高队长，
你都把人打死了，就让我们自己给老贾收尸吧！”
“嗯？怎么死的？”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都快怼到贾东旭脸上了，贾张氏吓得慌忙改口，
“摔死的，摔死的，老贾是走路摔死的！”
“记住喽！要是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那你儿子也得不小心摔死，懂吗？”
“懂！懂！”
“懂还不快点，影响大家伙儿给我送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贾张氏母子费劲巴拉的拖动老贾的尸体，易中海几人正准备上去帮忙，结果刚抬脚就被高世贵漫不经心的叫住了，
“等会儿~，你们刚来就想走啊，钱换了吗？”
虽然高世贵说得漫不经心，但易中海几人全都被吓得直冒冷汗，
“换！马上就换！”
“那还不快点，要我请你们还是怎么的！”
“是是是！”
说完，易中海几人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汗水，更顾不得再去给贾张氏帮忙，
屁颠屁颠的提着一捆捆法币跑过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