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命案,不代表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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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不一样

陆远一直知道,

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

他在六岁那年,

发现孤儿院的孩子里,

就他是异性恋的时候,

就已经清楚了解,

这个世界是容不下他的。

开个玩笑,

世界容不下他,

不是因为他是异性恋。

回归正题,陆远知道自己不正常,

是因为身边经常发生案件,

虽然这点他已经习以为常——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孤儿院经常循环播放《名杀手靠北》《金田二老年回忆录》之类的动漫,

导致他总觉得身边不出点事故,

就不正常,

从而经常做出些,传播“两位男老师,其实互相爱慕”的谣言,等遭人讨厌,宛如熊孩子的事情。

为此可能有些,心怀天下的家长,就要说了,

你看吧,

我就说我家孩子学坏,

都是因为看你们这些动漫,打这些游戏造成的。

对此陆远只能说,

别误会。

有些孩子符合孟子的性善论,天生就是守序善良,再怎么看这些动漫,也不会觉得,身边发生事故是正常的。

有些孩子符合荀子的性恶论,天生就是混沌邪恶,哪怕不看这些动漫,也会去制造命案。

你的孩子则符合你这个大傻逼,天生就像你一样推诿责任。

话题偏了,陆远的意思是,

他天生就是个乐子人,这跟看不看动漫没有关系——顺带一提,

陆远也不算是制造谣言,

他只是根据所观察的线索,陈述事实罢了。

上述的两位男老师在听闻传言过后,

都暗自窃喜,

心道原来对方也对我有意思。

随后两人悄悄请假,

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于是几周过后,

孤儿院少了两名男老师,

多了两名女老师。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泰国变性,

需要尽快推出第二份半价的套餐,

否则这种伤心事情,会继续发生。

虽然最后她们依旧在一起了,

可喜可贺,

可口可乐。

话题又偏了,

陆远是想说,自己本来是个喜欢找乐子,不在意他人想法的坏种。

如果没有遇到院长的话。

院长姓周,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消瘦,眉毛浓黑而粗的中年男子。

照理来说,这种长相的人,

性格相当古板严肃,

因此小时候的陆远非常不喜欢他,

直到孤儿院起了场火。

那场火并不大,

周围没有什么易燃物品,

并且在场的人也很少——只有陆远和周院长在,

因此造成的损伤也很小,

所以火很快就被灭了。

只不过周院长拿着灭火器,

扑灭火焰前,

问了陆远一句:

“刚上一年级吧。”

“今天的作业写完了没?”

六岁的陆远尽管早熟,

但仍旧是个小孩子,

秉承着”关你屁事”的想法,他翻着死鱼眼,

对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屑挑衅说道:

“没写,怎么了?”

在一阵死一样的沉寂过后,

周院长打开了,

陆远那印有盗版奥特曼图案的书包,

并精准的拿出了各科作业本。

随后,

他将这些作业本扔进了火堆里,

用相当不正经的语气说道:

“很好,这样烧就不心疼了。”

“明天跟老师说,你写过作业了。”

“只不过作业本不小心被烧了。”

“......”

这是陆远第一次,和周院长单独相处。

虽然他以前对于这个中年男子,满是鄙夷。

但那一刻,光在陆远的心中,有了具象化。

踏马的,

他简直就是英雄!

就这样,

第二天早上,

怀揣着“不用写作业真好”的愉悦心情,

陆远理直气壮地朝女老师,

重复了一遍周院长先前的话,

于是被老师以:

“院里面那么多小朋友,怎么就你的作业被烧了”的理由,

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事情自然还没有结束,

混沌邪恶的陆远,对于自己被批评一事,

非常不服气,

决心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于是表示:

“作业就是被烧了”

“不信你打电话问一下我院长!”

而看着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的陆远,

向来温文尔雅的女老师,不无忐忑,

心想自己不会真错怪,

这小王八犊子了吧,

随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她拨通了周院长的电话。

于是陆远就被,

早就待在校门口,

随时准备接听女老师电话,穿着正装,打扮得体的周院长,

狠狠打了一顿。

对方脱下西装马甲,显露出自己健硕优美的身材,

边打边表示:

“对不起,我们院陆远给你添麻烦了。”

“真不知道他这种说谎的毛病,从哪学的。”

“话说老师能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找个时间喝杯,探讨一下教育吧。”

“......”

总而言之,在那一刻,

边被打屁股,边忍着泪的陆远领会了三件事。

一是当个乐子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二是工作要留痕,必须随时准备个录音笔为好。

三是世界上并不存在光。

当然,他那时毕竟才六岁,

所能领悟的事情还比较少。

因此多年之后,在面对已然成为院长夫人的女老师时,

他领悟了第四件事:

“这老登为了脱单可真出生。”

......

思绪又偏了,

陆远也不想这样,

但他控制不住,

注意力实在难以集中。

脑海中,

有些场景就像是潮水般涌来,

试图将他淹没。

昏黄西沉太阳下的海平线,

白色海鸥低掠,

擦过橙红海面。

透过摇晃的车后窗,

记录小道两旁,随镜头颠簸的松柏。

特么的,

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是开始走马灯了吗?

怎么这么文艺范。

过往景象,如同湍急河流中不断翻涌的泡沫,在意识中一个接一个地闪现,随后扑腾消失。

如果刨除掉脑海中,那史无前例的轰鸣声伴奏的话,

倒也是一番精彩的刑侦电影。

怕是要死了,

杀手本能叫的像是发情一样。

虽然陆远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死了,

可能是因为上天?

说实话,他是个谨慎的人,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比如那种,明知道黑丝美艳人妻,

那位身体孔武有力的老公在家,

还要裸着身体,上门服务的事情,

陆远向来是不会做的。

开个玩笑,

就算对方老公不在家,

陆远也不会去。

他是异常坚定的纯爱党。

话归正题,

照理来说,在陆远的计划里,

先前那个叫‘上天’的小婊砸,

压根就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智商上来说,对方不足为虑。

毕竟垄断了几十年丘陵村的信仰,连搞个上天福音书,或者赎罪券什么的都不会,

于是被陆远轻而易举的,

以舆论湮灭了对方的信仰根基。

武力上来说,他已经借来了无名牌位,

虽然说这个无名多年来,一直被上天单方面蹂躏,

想必实力也不过尔尔,只是来凑数的。

但有无名牌位保护,

多少也能让他不至横尸当场,

顶多五肢俱断。

但冲他脑子现在这如同浆糊一般的情况,

不出意外,

肯定是出意外了。

对方的攻击并没有被牌位所抵消,

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种本以为戴了安全套就可以高枕无忧,

结果妻子,还是给自己,

生了个胖黑小子的既视感,

真是让人万分感慨。

值此人生即将消逝之际,

陆远不由喟叹。

叹人生无常,

叹生命短暂,

叹死之前没有把浏览记录里的资料再温习一遍,

不然此刻走马灯影像会相当精彩。

“嗡。”

骤然之间,先前声音尽皆偃旗息鼓。

走马灯的景象,也随之暂停播放。

同时脑中那本,

先前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图书,

像是壳子一般,

裂了开来。

随后露出来一本通体漆黑,

远薄于先前图书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