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金屋藏娇
“我可是为了你出卖了色相。”桑落托着腮笑看秦钰,笑着逗他玩。
秦钰无措的像是个被调戏的唐僧,只差手上捏着一串佛珠。明明是绷着一本正经,脸颊却绯红的像是满天霞色。
“秦钰哥哥,你怎么不理我。”桑落嗲声嗲气的,差点把抬脚进门的吴泽瑞吓得摔在门槛上。
秦钰见有人进来,更是正襟危坐着,端着正人君子的做派,反倒是衬着懒散半趴着的桑落如同山涧精怪。
他们两个在窗边的软榻上,秦钰手上拿着一本书,桑落百无聊赖的借着榻上小桌支撑着胳膊。
“吴泽瑞,好久未见了。”
“军中事务繁多,难脱身。”吴泽瑞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们的下首位置,不过生得高大,和桑落刚好平视。
“这位便是秦钰殿下?”吴泽瑞开门见山的问,一双眼睛凌厉的像是未出鞘的刀,内有锋芒而藏。
“对,好看吧。”桑落特别喜欢奶狗款,纯情可爱不经逗,腼腆青涩少年感。
“大人的筐里当然没有烂桃。”
从男人嘴里说出的话,虽不大理解,却让秦钰莫名觉得被羞辱了,如果桑落是单纯欣赏颜值的炫耀,秦钰能感受到眼前男子的恶意揣测。
“不过听说秦钰殿下身体欠佳?”
“旧伤复发而已,将军不必称呼殿下,如今我就是一个庶人。”秦钰对上吴泽瑞审视的眸子,倒是十分冷静,毕竟如今他不过是侥幸多活几日,可能是此生了然无趣,他面对直白的恶意心里也泛不出波澜。
“还是挺严重的。”桑落说到这里稍稍正色,“今日找你就是想问,你可曾进过摄政王府?”
“去过两次。”吴泽瑞看了眼还坐在榻上的秦钰,他识相的起身找了个由头出去。
吴泽瑞这才压低声音问,“大人是想铲除摄政王?”
桑落不回答,反问道,“你想替代他吗?”
吴泽瑞没料到桑落这句话,当下一咯噔的慌了瞬,若是在旁的地方,就算是确认对方是助上自己一臂之力,他也无法坦率说出。
“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这是吴泽瑞的回答,只是浅浅流露出些野心,“不过,现在的我终究赶不上。”
“盛誉,是天生的将帅。”
“你对他评价很高,让我都有点好奇了。”桑落更好奇的是,谁是藏在他府上的那个学生?
“大人是真的想对他动手?”
“那得看他帅不帅了。”桑落打趣道,“要是帅的话,我还可以动嘴。”
“大人,还是正经些吧。”吴泽瑞难得的叹口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多了点嗔怪,“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盛誉藏了个女人是真的吗?”
“应当是,不过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闻盛誉对她极其宠爱,自己常常是粗衣麻裤,那姑娘的鞋底都得是上好蜀绣。”
“而且,据说他曾学了厨艺,又学了琴棋书画。”吴泽瑞对此还颇为感慨,“盛誉是乡野长大,大字不识,对音律茶艺更是不通,如今样样精通,据说都是为了得那位姑娘青眼。”
“有意思,还是个痴情郎君。”桑落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鸟雀在枝头相互依偎,“那这些事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或者说,那个姑娘什么时候在他身边?”
“传了也有好几年。算着日子,攻入京畿之前,那个姑娘就在他身边。”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瞧见那个姑娘真身?你不是一直在他部下任职吗?”
吴泽瑞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他是一直在先皇的宿卫军中任职,虽然没跟着虎豹营的人一同攻城掠地,虽然没参与屠杀,也作为后方大军中一员,也确实是粘了血债。
“宿卫军虽说一体,也是分了好几个大营,盛誉那边都是亲卫军,我这职位还轮不上。“
“那现在呢。”
“算,是沾边。”吴泽瑞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说话也难得的畏缩。
“今天找你来,就一件事。”桑落竖起食指,又眯眼似乎瞧不上吴泽瑞,“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办成。”
“我尽力。”
“尽什么力,要一定能办。”桑落不高兴的把手边的话本摔在他怀里,“听到没有。”
吴泽瑞苦着脸,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桑落,哪有半点在外威武将军的模样。
“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拿上这个东西直奔他家,就说是送给他的见面礼,告诉他我明日亲自登门。”
吴泽瑞拿着这本话本,话本的题目叫娇俏郎君为爱做三。
这个是近来京畿比较风靡的话本子,笔名叫禾下,是三年前骤然有了名气,他写下的话本子不管是哪一本,都是为人所道。
一开始是被痛骂,几乎是被那群文人墨客骂了一年,甚至还出了打油诗在大街小巷,可禾下笔耕不辍的,反而迎来了口碑反转,反而成了老百姓津津乐道甚至在世家闺阁间最为热销的。
如今倒是有不少自诩不同流的文人暗地里也跟着写,想着从禾下手里分上一杯羹。
“大人,确定是这本?”吴泽瑞一度跟不上桑落脑回路,实在不明白这个话本子对摄政王有何重要,“难道这话本子是盛誉的那个姑娘写的?”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个话本子里很多话,真的是耳熟能详,甚至只有她这个现代人能知道的。
吴泽瑞拿着这个看了看,他是没怎么看过话本子,不过粗粗看了几句,只觉得这确实很熟悉,太像他们学生该有的风格。
“大人是觉得,盛誉金屋藏娇的,是个女学生?”
“有这个想法,但是还得见面才能确认,不是吗?”桑落指了指旁边的书,“我最近在看这个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我觉得甚好。”
吴泽瑞看着她摊开的那一页,上面写着四个字,打草惊蛇。
原本该是让人谨慎行事,避免被发现,但大人心思向来不可按常理,“大人是想?”
“我需要你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