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打算再找个小的
云阙天宫，云床之上。
此刻的楚南，已经被扒光了衣服，盘膝坐在云床内，而陆月笙则是和他面对面，单掌按在他的胸口。
触感冰冰凉凉的。
与此同时，陆月笙通过手掌感受着从楚南体内传来的温热，脸颊也有些发烫，尽量目不斜视地说道：
“寻常吐纳法，乃是采天地灵气化为法力，然而这门先天一炁决却不同。”
“这门功法的原理，乃是从四肢百骸之中重炼先天之炁，因此吐纳的对象不是天地，而是肉身，这就需要你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极高的掌握度，经脉，窍穴，行功一有错漏，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然而有关身体经脉窍穴的知识，对你来说有点复杂。”
“如今也没有时间给你去细学。”
“所以就由我直接往你体内灌注法力，帮你运功，梳理经脉窍穴，你只要将这个过程牢牢记住即可。”
“等你熟练了，已经完全掌握了运功路线，就可以自己修行了。”
话音落下，楚南就感觉到按在自己胸口的冰凉小手陡然变得炽热起来，一股热流迅速涌入四肢百骸。
下一秒，楚南便闷哼一声。
“忍住。”
陆月笙冷然道：“我的法力对你来说还是太大了，所以进去了会有点痛，不过等经脉撑开后就好了。”
言语间，陆月笙的法力也没有停歇。
很快啊，楚南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张繁复无比的经络图正在被陆月笙的法力一一点亮。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个时辰。
随着经络图光芒大放，行功结束，陆月笙也收回了手掌，看向楚南，问道：“怎么样，都记住了吗？”
楚南闻言抬起头，面露思索之色，随后坦然一笑：“已经忘记了一小半。”
陆月笙：“......”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月笙再次将手放在了楚南的胸口，法力喷涌而出。
又是半个时辰。
陆月笙再度收回手，问道：“现在呢？”
楚南闻言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回忆刚刚陆月笙的运功路线，随后睁开眼，笑容更坦然了：
“已经忘记了一大半！”
陆月笙：“？？？”
两人对视，看着陆月笙那清澈美眸中显露的茫然，楚南也有些无奈，不是他不努力，主要是真的菜。
毕竟先天一炁决的行功路线实在是太复杂了。
“继续。”
陆月笙没有多言，而是再度伸手按在了楚南的胸口。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在这个过程中，陆月笙一直都很有耐心，只是看向楚南的眼神变了，充满关怀，仿佛在看一个脑残。
楚南那叫一个气啊。
不过熟能生巧，几个时辰的演练下来，他还是记牢了最基础的行功路线，不再需要陆月笙帮忙引导。
“呼.....哈.....”
随着楚南的一呼一吸，吸气时，一股沛然真气便从四肢百骸之间浮现，汇入丹田气海。呼气时，真气便通过经络，从丹田重新流向四肢百骸，最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再度开启了【钢筋铁骨】神通。
神通加持下，他的修炼愈发顺畅，直到突破某一个关口，他的全身竟陡然响起了弓弦绷弹时的炸响。
啪！啪啪啪啪！
鞭炮般的声音不断从体内传出，白皙的手掌青筋毕露，恍惚间，楚南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动声。
见到这一幕，陆月笙也有些惊异：“筋骨齐鸣，四重易筋？”
修行不过三天，就连跨三个小境界，踏入了脱胎四重，这种速度即便是在大宗门里也称得上天才了。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感慨：
“你的天赋神通，属实是一场大机缘，以至于你虽然入道较晚，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楚南闻言睁开双眼，却摇了摇头：“神通虽好，却算不上什么大机缘。”
要知道，他一穿越过来借法箓就已经觉醒了，可如果不是遇到了陆月笙，借法箓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所以非要说的话——
楚南看向陆月笙，一脸郑重：“你才是我最大的机缘。”
此言一出，陆月笙顿时愣住了。她自幼在山上修行，何时听过这般露骨的挑逗言语，顿时方寸大乱。
楚南本就是她选定的双修鼎炉，双方早晚会进行更深入的接触，再加上楚南此刻衣不着寸缕，一时间，陆月笙只觉得手足无措，白皙的脖颈更是泛起一层诱人的红晕，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你，你莫要乱说....”
明明是斥骂人的话，从陆月笙的口中说出来却多出了几分慌乱，就连陆月笙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就在这时，陆月笙的怀中，一枚宝玉突然绽放华光。
刚刚被楚南挑惹起来的诸多杂念被瞬间斩杀，浮躁的气血也被强行镇压，让陆月笙的神色重归清明。
下一秒，陆月笙便下意识地和楚南拉开距离，神色心有余悸。
幸亏有清心宝玉护持.....
冷静下来后，陆月笙再度看向楚南，美眸眼波流转，却是露出了羞恼之色，好一会儿过后才继续道：
“道友心思不净，还须时时拂拭灵台，莫要因执着皮肉而坏了修行。”
楚南眨了眨眼：“这与修行何干？”
“我等修行，求的是羽化飞升。尘世如苦海，肉身便是我等修士横渡苦海的舟筏。”陆月笙冷然道：“可渡过苦海以后，舟筏就无用了。你执着于舟筏，就离不开苦海，不是失了修行的真意？”
说到这里，陆月笙的语气也愈发笃定。
“何况道友故意挑惹我，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却无甚真情，怕是有求于月笙，或贪恋这具皮相罢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拐弯抹角？”
楚南闻言顿时心中微凛。
虽然还没有日后无情仙君洞悉人心的本事，但冷静下来的陆月笙也不好糊弄，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她。
不过楚南脸皮厚，倒也不觉得心虚：“实不相瞒，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此言一出，陆月笙顿时抿起了嘴唇，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有轻松，也有失落，甚至还有一点点不满。
她虽决定修炼“太上无情”，可终究是初出茅庐的雏鸟儿，哪里懂得什么情，完全就是懵懵懂懂。只不过楚南确实是她第一个亲密接触的男人，胆子大，会说话，天赋资质都不差，长得还很帅。
尤其是眼下她还有求于对方。
无论是楚南的借法箓，还是修行“太上无情”所需要的鼎炉，都让楚南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
然而楚南的话还是让她清醒了过来。
一切只是交易罢了。
他和自己双修，给自己神通，自己助他入道，教他修行。再多花言巧语，到最后也无非是有求于人。
人心世事，情之一字，不过如此。
陆月笙轻倚云床，看云卷云舒，轻轻吐气，眸光明灭，诸多情绪消散，只剩下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
“说吧，你所求何事？”
楚南拱手道：“我想要外出一趟。”
“理由？”陆月笙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的先天一炁决虽然已经入门，但是想要将这门功法推到大成乃至圆满的境界，依旧是困难重重。”
楚南解释道：“我思前想后，觉得破局之法还是在借法箓上。换而言之，我需要一个可以提高悟性，帮助我快速学习，乃至掌握先天一炁决的神通。然而据我所知，你应该并没有这样的神通。”
“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没有理由拒绝。”
陆月笙抚过扶栏，微微颔首，气质愈发超然，现在的她太上无情，无论楚南说什么都不会再动摇了。
“所以这次外出，我打算再找个小的.....”
咔嚓！
陆月笙一把抓碎扶栏，美眸圆睁，死死盯着楚南，刚刚近乎太上无情的意境瞬间被破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