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缘由
李成三人每人手里食盒酒坛，一进来就招呼李昊来吃。堂屋一张方桌满满登登摆了一桌，四条长凳正好一人一边。
几个小伙子也是饿了，风卷残云般席卷了一大半，也就李昊没发力，不然桌子都啃得干净。
吃好了就得喝好，周涛一边倒酒一边说“二耗子也十五了吧，今日先尝尝，来日哥哥们再陪你尽兴怎么样”
一边郑屠听了没好气道“二耗子有神通在身铁汁喝进去打个嗝也就没了，怎么还喝不得酒了。我看你水娃醉死人二耗子都不带脸红的”四人一同开怀大笑。
几人推杯换盏过了几轮，果然除了李昊，其他三人都有点微醺。这才缓了缓，开始聊天。多是郑屠三人讲述这三年过往，你一句他一句，还时不时跟李昊说上一句。
通过三人说的话中，李昊算是理出了这三年大体脉络。
首先是这三人的情况。李成当年进城李父托人介绍到同福酒楼当学徒，都说学徒当三年才有可能成正式伙计，如今李成都成掌柜的女婿了。
其缘由就在三年前大旱，三年前旱情来的突然且凶猛，连带快成熟的夏粮都折损颇大。旱情凶猛程度前所未见，临漳县周边村落逃荒者无数。
小河村相邻村落有人组织，大家趁漳水河还没完全断流前一起走。但是这一走估计是回不来了，自家田宅如何处理，当时景象贱卖都没人要，县里的大户是连人都见不到。
不甘心的村民就有人组织信得过的人家盟誓，约定将所有留下的田契、宅院全部转赠能活着回来的人，条件是在逃荒路上互帮互助，违誓之人必受天谴。
小河村自然也有人发起盟誓，李父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李昊只有十二岁，既没参与，李父也没和他说过，所以李昊并不知道这事。
小河村参与盟誓的共有二十四户人家，共计田地二百二十亩，宅院同样是二十四处。
李成正是在旱灾结束后回村，由盟誓见证人老叔爷交给他的田地宅院才有的现在。
同样，周涛家也是盟誓的一员，不同于李成压根没跟大部队走。周涛是参加当初的盟誓的，与其父算作一户。
周涛比李成大两岁，两人从小玩到大的交情。
同样是到十五六的年纪到县城找活干，但却没干成掌柜的女婿，在大旱前一年父母做主娶了邻村的姑娘，两家合力购置了三亩地从农民的儿子升级成农民了。
原本周涛和妻子是和大部队一同走的，但没走百里，意外发现妻子怀孕，索性脱离了大部队在深山里躲了两三个月、
最后实在不忍妻子大着肚子受苦出山。谁知旱灾已经结束，回村后与李成平分了田宅。
郑屠年纪最大，如今快到而立之年，成家也早。却在村里没田，只在县城摆个肉摊，偶尔帮人屠宰牲畜，勉强度日。
旱灾起时与家人俱在县城，算是躲过一劫。
话说李成和周涛虽然都是从小随父母在地里劳作过的，但得了百亩地也不是两个小年轻操弄的过来的。
听了老叔爷的建议，以低于平常一成的租子招了县城里的人种地，是以现在村里大都是生面孔。
又以宅院免租为条件让佃户养猪，养出的猪找郑屠宰杀，出的肉李成找王长利销。
就这样周涛愿意在家当地主，顺便监管佃户们养猪。郑屠是手艺人，杀猪取肉也摆肉摊零售，李成负责找酒楼合作做批发，最后分钱按说好的来。
就这样三人在这三年慢慢有了身家，周涛媳妇又生了个娃，李成要娶媳妇，郑屠要自己扩建猪栏。
三人有现在的日子，可以说都是靠的是二十四户人家的盟誓留下的田宅。
但在法理上李成和周涛两人是没资格拿那些田宅的，盟誓要求所有人在逃荒路上互帮互助。
有人见他们两人日子好过就说闲话，说李成在县城没去逃荒怎么能受赠呢。
说周涛才走半天路就跑了，没扶持过盟友也没资格受赠。又说郑屠没了这两人啥也不是。总之就是些茶言茶语。
若是就流言蜚语三人不理会就是，毕竟自己日子过得好就行。但偏偏这个时候李昊回来了。
李成和周涛两人就不得不重提盟誓了。
李昊是李成二弟，周涛觉得应该你们兄弟自己分，和我没关系。
李成认为就要按人头分，不然找老叔爷理论。
郑屠则居中劝解，两家莫伤了和气，又对周涛说，李昊有仙缘，前途无量，以后未必看得上这几十亩地。
最终周涛答应平分，但李成并没有开心几分。
书归正题，李成三人越喝越尽兴，借着说到盟誓的话题，周涛突然对李昊说“二耗子，你遇到仙人有了法术，今后必然是大人物了，现下可要做些什么？”一时间三人醉意都醒了三分，盯着李昊，看他怎么说。
李昊被突然问道，而且是自己还未深入想过的事，但看大家盯着自己脱口而出“我这法术就是吃的多长力气的，我也没想好能干什么。大不了就去耕地，我这一身力气不比牛差”李昊还想说些逗闷子的话，逗大家开心。
却注意到周涛脸色阴暗，大哥李成看着也没刚才的兴奋劲。
这时旁边的郑屠暗叫不好，连忙端起酒要与李昊走一个“来来，二耗子你小子要是去种地不是屈才嘛，有了法术的人那是县令大人都尊敬的人，可不能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似的在地里刨食。来来走一个”
酒桌再次活跃起来，但说的话却少了。不一会周涛趴下了，郑屠扛起周涛对没有一点醉意的李昊说“我就说喝死我们几个也奈何不了你，我送周涛回去，你把你大哥看顾好”说完拒绝李昊一起，送扛着周涛走了。
而此时李成也是醉的一塌糊涂，不仅醉了，还嚎啕大哭，一会抱着李昊说对不起，一会跪地上跟李父李母说自己不孝。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才睡过去。
等大哥睡安稳，李昊拿起一条长凳躺在小院中央盯着月亮沉思起来。
“原来我不应该回来啊。”
李昊看着月亮有些茫然，但片刻后，李昊眼神坚定起来“不，我没错，只是我不够强而已，不论前世今生，只是不够强而已。如果有足够多的钱或力量，这些烦恼通通不是问题。所以，我要变强，变到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