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哪知道……「看你洗碗洗得挺轻快挺熟练的，多久了？」林大礜像只大猫一样蹲在她身后，双手肘弯曲，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像靠背椅一样。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贴在她耳边低语，听起来心情格外轻松愉快……「背后灵」出现了！洗碗工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菜瓜布继续刷刷刷地洗，差点被压垮。她仍然猜想着是谁在模仿林大礜的声音开她玩笑吧。这里可是李家餐馆，林大礜怎么可能进来。她到李家打工才两天就听说了，林大礜是李家女儿小茵的偶像兼梦中情人兼预约未来的对象。她知道她国中跟林大礜同班，同时考上一条高中，小茵没事就跑来问她学校的事，问她是不是功课重，作业多？有很多男生追求林大礜吗？小茵一再抱怨说见不到大礜，因为她一去林大礜家里找他，他就会躲起来。她听说后，李家餐馆上下都在笑。后来知道林大礜受不了小茵的缠功，一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所以林大礜不可能进到餐馆来，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她在里面打工，怎么会……「大礜，我没骗你吧？在我们家工作的姐姐是你同学吧？」小茵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何必勤心里飘摇的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身体又被压得更垮了。原来是小茵……林大礜身后也有一只背后灵，个子小，年纪小，鬼精鬼精的李在茵。「对对对，小茵最乖了。葛格跟姐姐有点事要谈，小茵先去外面等好不好？」林大礜想先把这个小缠人精打发走，才能专心对付西瓜皮。「很重要吗？不能先跟我玩吗？」李小茵要打发走很简单，就不会从街头到巷尾都出名了。「小茵你清楚吗？这位姐姐可是全校第一名呢。葛格要问她功课呢，明天有小考，葛格都不会，你说重要吗？」林大礜说。闻言，小茵顿时不再闹腾了。林大礜还是拿出那一百零一套说辞。唔……不过，你最近好像疏远我了，每次都说要温习功课。小小，你乖乖到我家等我，等我买冰淇淋给你吃。林大礜的打算很简单，他在李家，把小小赶他家去，他才能清静。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说几点，记得买冰淇淋就好了。小小，你可以去我房间写作业吗？「好好，去吧。」「哇，那我赶快去拿作业！大礜葛格，你要赶快回来哦！」听到可以去林大礜的房间探险，还可以在他床上滚来滚去，小小一蹦一跳地跑了。「爸、妈！我要去大礜葛格家写作业了，可能会很晚哦，你们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哦！」厨房里传来李家爸爸炒菜的大笑声。「背后灵？……你说谁呢？谁啊？」林大礜趴在西瓜皮上，把一个大男生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好重……」何必勤的身体几乎贴到了盘底，脸都快贴到盘子里了。呜呜……本来以为小茵那张符能驱鬼，没想到请来的却是凶神恶煞。知道她原来在这里在我家对面打工，林大礜现在想起的事情可多了！想起他暑假每天去她家等她，门口晒太阳、喂蚊子，白天去看看，晚上去看看，大仓库始终关着门，噗！……你跑去她家等她了？在她打工的时候？林大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臭小子肯定早就知道了！明天我一定要让他好看！不过，想起曾经在这里念小学的时候，感觉还是很亲切。那时候，我可以睡得很晚，然后穿过防火巷，轻松到达学校。看来你们家的住家和店面是分开的，前栋是店面，后栋才是住家，中间还有一个小庭院。我必须承认，她当时的惊讶和闷闷不乐，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那么，如果我常在这条街上出入，她是不是就开始担心我会在这里碰到她打工？哎呀呀，我拉起她的耳朵，故意把每个字都拖得长长的，告诉她：你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常在这条街上出入——怕我撞见你在这里打工——啊——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