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护士小姐
在医院高强度监控下，只要有发病前兆，就会冲出一大群护士强行将病人绑住，实在闹腾的厉害，一剂镇定加绑缚带。
因此很难有病人长时间发病。
季九昭突然想到脑海中一直重复的话，如果外面的东西是真的，机械女音有没有可能也是真的？
仔细想想，瞬间移动都有了，脑海中出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好像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任务：逃离棕榈精神病院】
如果没有危险，为何要用「逃」这个字？
危险似乎指的是外面的东西。
不完成任务会怎么样？
季九昭摇了摇头，打消这个想法，直觉告诉她不会有好下场。
咚！！！
砸门声越来越强烈，门板向内凹陷，似乎要坏了。
这样的力度根本不像普通的护士。
紧急关头，季九昭突然高举右手，对准视窗外狰狞的脸比了个中指。
时沐满脸问号。
似乎觉得还不够，季九昭左手也开始比中指。
护士小姐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时沐艰难开口，“临死前恶心一下对手？这就是有尊严的去死吗，呃，我喜欢这种死法。”
季九昭瞟了她一眼，没解释而是垂眸思索。
病房只有门一个出口，窗户内侧除了防盗网，还有细密的铁丝网，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戳出去。
门外的东西已经看到她们，不太可能会主动离开，想要安全离开病房，似乎只有杀掉门外东西，一条路可走。
为防止病人病发时自残，刀具，坚硬的物品都会没收，大病房里甚至只有床，空调，电视。
她们是双人病房，有独立卫生间，还有衣柜，除此之外病房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冲上去跟怪物肉搏？
这跟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咚！
咚咚！！
门板摇摇欲坠，门轴已变形，裂开一道不小的缝隙，狰狞血盆大口近在咫尺，两边的墙壁都在颤抖，灰尘簌簌，不出3秒这门就到极限。
季九昭强压心中焦虑，大脑飞速，这房间里有什么能当做武器？
她来到床边，压低声音，“木头，你站在门后。”
时沐慌忙点头立马照办，虽然不理解小九的行为，但她相信季九昭。
正值初秋，气温还未彻底转凉，医院提供的被子不厚。
季九昭张开双臂扯住被子两角，跑向门边。
嘭！！！
门板破裂，木屑飞翔，表情扭曲的护士小姐向门内冲，季九昭拿着被子用力前扑。
哐嘡！
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季九昭死死的蒙住她的头，整个身体压在地面凸起上，底下挣扎的力度很大，凸起不断出现。
放开被角，她迅速坐起，下方挣扎力度不减反增，丝毫不受缺氧窒息的影响。
季九昭犹豫了一会，最终掐住球形凸起下面纤细的部位，抬起再放下，嘭嘭嘭，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
时沐跑过来，坐在护士下半身，护士双腿不断在下面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时沐的束缚。
她的手与脚完全不同，长长的指甲轻易划破被子。
眼看指甲就要碰到季九昭手臂，时沐一个前倾按住乱动的手腕，咬牙死死往下压，身体随着护士挣扎而抖动。
时沐吐出一口气，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心中紧张，“呼，从没想过会在精神病院坐到摇摇车，动来动去还挺好玩。”
季九昭没接她的话，眼神平静，不断按着护士的脑袋往地上砸，直至身下力度消失。
大概过了半分钟，时沐拍拍她肩膀，“小九，放开吧，她应该失去行动能力了。”
季九昭擦干额头的汗水，“嗯。”
掀开被子，黑色的瞳孔缩到几乎看不见，嘴唇乌黑发紫，护士死不瞑目的眼盯着两人。
“啊！！！”
时沐大声叫出，身体后仰，双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好恐怖，妈妈，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她……”
与时沐害怕的反应不同，季九昭第一时间注意到护士脑袋底下的黑色液体。
她好奇的抓起护士的头发，手感非常粗糙，有些像劣质的芭比娃娃。
护士后脑勺烂了个洞，黑色液体就是从里面流出，看起来不像好东西。
她果然不是人。
季九昭松开手，站起身，“木头，别害怕，她已经死了。”
时沐这才敢将手拿开，怯懦的问，“小九，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显然正常人类脑袋里不可能是黑色液体。
季九昭摇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是一扇铁栅门，灯光洒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看久了莫名让人感到寒冷，“不知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时沐抿嘴，看了一眼护士，“她死了吗？”
所以自己杀人了？！
季九昭重重吐出一口气，显然摧毁一条生命，对她来说心理负担也很大，“我们是自保。”
很合理，正确的解释。
“对，我们是自保，自保，”时沐垂目重复，似乎能减轻罪恶感。
良久，带着颤音的话传来，“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
季九昭揭开被子，摸向护士小姐的口袋，“这不是很好吗？没有情绪的人很奇怪，不是吗？”
时沐呆呆点头。
为防止病人出来闹事，晚上铁栅门会锁死，也不知这名护士如何做到瞬间出现在门口。
显而易见她们没有这种能力，只能找到钥匙才能出去。
翻了一会，季九昭掏出把银灰色的钥匙。
她知道这把钥匙，每个来查房的护士都会带着它。
时沐大喊，心中阴霾随着好消息锐减，“嗯？是去外面的钥匙。”
季九昭颔首，“走吧，离开这里。”
两人快速朝铁门走去，路过周围病房时，她多看了几眼，里面没有一个人，整个病院安静的可怕。
“对了，你刚刚？”
季九昭知道时沐在问什么，边走边答，“嘲讽，测试她有没有思维。”
比起生物，刚才的护士小姐，更像是严格执行计划的机器人，不会变通，不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