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暗访
韦成贤和朱鸿儒来到了皇城内，他们排成一排接受着士兵的检查。
临到他时，士兵懒得检查他，让他自己把书籍留下，就放他进去了。
牛金星和卢德水两人来到贡院巡查各个考生情况。
牛金星指着这些人说道：“这都是我大顺以后的中流砥柱啊，卢大人，你说是你选的试题挑选的人才多，还是我选的试题挑选的人才多呢？”
卢德水板着脸，“在我看来都一样。”
“都一样？”牛金星笑了一声以为他故意这样说，“卢大人，我大顺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我的初衷是能够招揽更多可用之才，实不相瞒我牛金星没参加过会试只是一名举人而已。”
牛金星看向卢德水，希望听到那么一两句马屁声，可是卢德水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那牛大人真是幸运，没被这些圣人之言束缚太深。”
牛金星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个卢德水对科举有很大意见。
“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卢德水指向面前一位衣着华贵的考生，“你看这个考生，衣着华贵，那笔墨都是上品，牛大人觉得他能不能入仕？”
牛金星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此子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看着年纪也有三十左右，今年科举应该能上榜。”
牛金星清楚，家境和科举是挂钩的，他们不用参与生产劳作，能请到更好的老师，获得最好的读书环境。
被说的那个男子起身朝着两人行礼。
卢德水往前走上一步，指着里面的韦成贤。
此时的韦成贤摆好砚台和毛笔，正在数着木板床上的馒头数量。
牛金星看到这考生这幅模样就上前质问道：“你这九天就吃这些？”
韦成贤点着头，“是的，大人，一天一个，总共十个。”
“够吃吗？”
“足够了。”
牛金星看着台子上的毛笔和一小半的墨条。
“后生，就这些墨条，和你这笔，能写完吗？”
韦成贤再次点头，“实不相瞒，这些后生已经用了三年了。”
牛金星满脸惊讶之色，他也是举人出身，可是像这样的举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卢德水走近也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唉，天下动荡，读书人苦不堪言啊！”
牛金星瞬间来了官威，他指着身边的士兵，“去，拿砚台、墨条和毛笔来。
后生，你着墨条和毛笔都扔了吧，本官给你新的。”
韦成贤急忙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啊！”
牛金星心中很是满足，“好好考，莫要辜负了本官给你的照应。”
卢德水双手靠后走远了。
牛金星追了上去，“卢大人，他们现在才都一样吧，刚刚那位考生，连像样的笔都没有，你为何说他们都一样。”
卢德水解释道：“因为这八股文，对于所有人都一样，文章都是一样的，单凭借这些，能筛选出什么人才？”
牛金星这才理解卢德水要说什么，“那还有一条策论呢，这可是陛下亲自出的题。”
“牛大人，你觉得这些考生会如何作答这条策论？”
牛金星回道：“依照历史、典故等等作答。”
“那陛下为何要出这道题呢？”
牛金星恍然大悟，“陛下是想找到能够在税收和度支提出开创性建议的人才。”
卢德水点了点头，冲着牛金星行礼，“牛大人，你能被陛下重用，卢谋佩服！”
牛金星沾沾自喜，笑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这科举看来真要改革了…”
卢德水顿时来了兴趣，“牛大人真的这样认为？”
“卢大人有所不知，当初陛下是想按照唐朝时期的科举方式来选拔人才的，可是碍于大明用八股取士两百多年，一时间大改肯定引起众怒，所以只加了一条策论而已。”
卢德水感慨一声，“陛下英明啊！”
他以为李自成这样的泥腿子出身的人顶多只是身在其位模仿历朝历代皇帝所做之事而已，今天听闻牛金星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复官应该事个对的决定。
很快，九天六夜转瞬即逝。
考官门被下了死命令要他们二十天内出结果。
在这期间，红娘子带着一批人来到了山西境内。
自从军械制造总局建立后，张鼐每天的工作就是巡查各个环节稳定进行，同时督促工匠加快进度。
张鼐正在屋里刚吃完早饭，一名士兵就跑了进来。
“将军，那群旷工造反啦！”
“什么！”张鼐拿上长刀就急忙走出屋外。
“备马，把周边的弟兄全部叫过来，去矿场集合！”
“是！将军！”
张鼐骑上马带着一小队人来到了矿场，此时的矿场那群劳工拿着稿和锄头已经摆好阵仗准备应敌。
张鼐驱马来到他们面前质问道：“你们大胆！陛下给你们吃的给你们工钱，你们竟然敢造反！”
为首的工头怒吼道：“哪里有工钱啊！吃的都是一些糠饭，整天干着最累的活，我们他娘的还不如牲畜呢！”
张鼐满脸疑惑，“不可能，矿场的支出我这里都有账本，你们每人领了多少钱，全都有明细！”
两波人都蒙了。
张鼐朝着士兵喊了一声，“监工呢！过来！”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工钱到底发没发？”
士兵笃定道：“将军，肯定发了呀，他们就是想要造反，没有别的，将军你下令吧，这群刁民就是没事找事，杀了他们，愿意来干活的人多的是！”
旷工一听这样直接大怒，纷纷冲上前要和他们拼命。
张鼐觉得事有蹊跷，急忙叫所有人撤退。
回到城中，张鼐将负责给旷工发钱的县丞和军中的军需都叫了过来。
一番审问下，张鼐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县丞说道：“将军，这就是群刁民，杀了，下官再给你重新找人过来。”
军需官也跟着说，“对啊，将军，这群人吃里扒外，有违陛下恩宠，该杀！”
张鼐狐疑地看着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询问道：“重新找人，何时才能恢复之前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