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水被绑

尽管有陆翔的严格监督，公司依然决定给雷洁亮分配其他新的项目。这一决策无疑给雷洁亮的工作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和挑战。他不仅需要全力以赴地完成这些新项目，还必须同时处理那个已经逾期未完成的服装定制项目。

这个服装定制项目仿佛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一再被拖延，迟迟未能完成。对于雷洁亮而言，这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他不仅要同时处理多个任务，还要应对甲方不断的催促和不满，这让他在承受巨大压力的同时，也倍感焦虑。

一个周五的下午，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雷洁亮的桌上，他正埋头于一堆文件中。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是陆翔的声音。“小雷，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陆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

雷洁亮有些疑惑，不知道陆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到自己晚上也没有特别的安排，便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当加班的疲惫逐渐爬上雷洁亮的脸庞时，他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一天，走出了公司的大门。灯火阑珊处，一台银色的丰田锋范汽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显得格外醒目。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陆翔热情洋溢的脸庞。

“小雷，辛苦啦！快上车，今晚我请你吃顿好的，放松放松。”陆翔的声音里透着真挚的关心。

雷洁亮微微一笑，心中的疲惫似乎被这份温暖驱散了不少。他走到车前，轻轻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车内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他们选择的用餐地点是一家颇具特色的港式茶餐厅。陆翔熟悉这里的环境，于是他轻车熟路地为每人点了一份香气扑鼻的荷叶包饭。荷叶的清香与米饭的软糯完美融合，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此外，他还点了一些色香味俱佳的烧烤，肉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在等待美食上桌的同时，陆翔又精心泡制了一壶普洱茶。品尝一口，普洱茶的醇厚与甘甜在舌尖交织，让人心旷神怡。

陆翔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对话汲取力量。他的目光转向雷洁亮，眼神中透露出严肃而深沉的光芒。他轻声而坚定地开口，每个字都透露出对项目的关切：“小雷，我深知服装定制的网站项目对我们公司的重要性，你和你的团队一直在努力推进。但我想了解一下，按照目前的情况，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个项目呢？”

雷洁亮坦诚地说道：“不瞒你说，如果全职投入去做的话，这个项目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但你也清楚，公司目前的状况不可能允许我全职去处理这一个项目。”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陆翔的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措辞才能更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想法。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慎重地开口：“那好，我有一个提议，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今天你不必立刻做出决定，但希望在下周五之前，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说吧，我会认真考虑的。”雷洁亮点头回应。

陆翔凝视着雷洁亮，郑重地说道：“小雷，为了更好地推进这个项目，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供你考虑。”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然后继续说道：“第一个方案是，你可以尝试向公司争取只负责这一个项目。这样一来，你就能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确保项目的质量和进度达到最佳状态。作为回报，项目结项后，我们公司愿意支付你8000元作为报酬。这不仅能体现我们对你的认可和尊重，也是对你工作成果的一种肯定。”

雷洁亮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地倾听着陆翔的讲述。

陆翔微微停顿，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雷洁亮，似乎在权衡着话语的分量。随后，他缓缓开口，继续阐述着第二个方案：“另一个选择是，你可以考虑离开现在的公司，加入我们的团队。这样一来，关于你离职当月的工资，无论现在的公司是否支付，我们公司都会全额补给你，确保你的权益不受任何损失。更重要的是，两个月后，不论项目的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额外给予你15000元的奖励，作为对你努力和付出的认可。”陆翔的话语中透露出诚恳与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慎重承诺。

陆翔提出的这两个方案，让雷洁亮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项目合作，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为他提供如此优厚的条件。这让他不禁开始认真考虑起自己的选择。他看着陆翔，说道：“这个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陆翔微微倾身，语气中透露出真挚与恳切：“雷洁亮，作为朋友和合作伙伴，我个人强烈建议你选择第二种方案。”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雷洁亮的双眼上，似乎想要透过眼神传达出内心的坚定与期待。他继续说道：“这个方案不仅能确保你离职当月的工资得到全额补偿，还能在两个月后给予你一笔可观的奖励。更重要的是，你将有机会加入一个充满活力和创新精神的团队，与我们共同追求卓越和成功。”

雷洁亮微微皱眉，考虑着实际情况，然后谨慎地开口：“如果选择第二种方案，我可能无法立即入职。因为在我离开现在的公司之前，需要完成一些工作的交接。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以确保工作的连续性和顺利进行。”

陆翔听完雷洁亮的话，点头表示理解。陆翔微笑着回应道：“我们完全理解你的顾虑和需要。请放心，我们会给予你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工作的交接。同时，我们也非常期待你的加入，相信你的才华和经验会为我们的团队带来宝贵的贡献。”

此时，饭菜已经摆满了整个桌面，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客套，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陆翔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如何从一名普通的业务员起步，通过不懈的努力和持续的学习，逐渐转型成为一名技术精湛的码农。他谈到了自己在代码世界中的探索和成长，也分享了从原来公司离职单干的决心和勇气。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讲述了如何成功挖角原来公司的同事，与他们携手共创未来的故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感慨，仿佛那些艰难而充实的日子就在昨日。在陆翔的叙述中，雷洁亮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拼搏和奋斗的人生轨迹。

在与陆翔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后，雷洁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纷乱，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着关于职业规划和发展方向的问题。雷洁亮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选择进入外包公司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在这里长期发展，而是希望通过这样的经历来提升自己的综合能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意识到，单纯的技能提升并不能完全满足自己对于职业发展的追求。他开始渴望能够在一个更具挑战性和发展潜力的环境中工作，以实现自己的职业抱负。对于陆翔提出的第二个方案，雷洁亮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深知这个机会对于自己的职业发展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如果以这种方式离开现在的公司，仿佛是对公司的一种背叛。毕竟，公司给予了他很多学习和成长的机会，他也在这里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同事和朋友。

周一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雷洁亮站在技术总监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响了房门。门后传来一声沉稳的“请进”，他推门而入，只见技术总监正坐在办公桌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技术总监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小胖子，一头剃得整整齐齐的桃心顶盖头型，仿佛在向郭德纲的经典造型致敬。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正专注地品味着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办公室里，让人不禁心旷神怡。然而，与这宁静和谐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里流淌着的音乐。一曲《套马杆的汉子》在此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旋律。音乐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刚好在雷洁亮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唱到了“热辣滚烫”的歌词。

透过镜片略显厚重的眼镜，他的目光聚焦在雷洁亮身上。他微笑着，脸上的皱纹像是绽放的花朵，热情地向雷洁亮招手，示意他进来坐下。他的声音略带夸张，语气中充满了温暖和关心：“小雷呀，有什么事吗？”

“林总，您好，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关于我目前手中项目的时间安排。”雷洁亮开门见山地说道。尽管他对陆翔提出的第一个方案感到有些不切实际，但他还是决定先尝试一下。在他看来，即使最终的结果可能并不尽如人意，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不留遗憾地为之努力过。

技术总监凝视着雷洁亮，沉声问道：“小雷，对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严肃。

雷洁亮以他一贯的沉稳语调回应道：“目前，我手上负责着三个项目，其中服装定制项目已经逾期半年。考虑到项目的紧急性和对客户的影响，我希望能优先处理这个项目，集中精力以确保其尽快完成并顺利交付。在完成这个项目之后，我会立即调整工作重心，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其他两个项目中，确保它们也能按照计划顺利推进。”

技术总监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他的动作显得沉稳而有力。深邃的眼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空间，聚焦在某个遥远而重要的思考点上。他开始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踱步，步伐不快不慢，透露出内心的沉思与权衡。手中的铁观音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办公室里的空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他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仿佛也带给了他一些思考的灵感。然后，技术总监开口说道：“小雷啊，你还年轻，可能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雷洁亮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与困惑。他凝视着技术总监，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理解其背后的深意。技术总监见状，似乎明白了他的疑惑，于是停顿了片刻，以更加清晰的语言进一步解释道：“小雷呀，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虽然服装定制项目已经逾期，但它已经为我们带来了两次款项。这意味着，即便尾款尚未到账，我们也已经获得了可观的利润。然而，你手头上的另外两个项目却不同。目前，甲方仅支付了一笔定金，这意味着项目的稳定性尚存疑虑。为了确保这两个项目的顺利进行，我们需要甲方再次付款，这样项目才能真正稳定下来。否则，它们可能会面临失败的风险，对我们公司的利益造成潜在损失。”

雷洁亮的脸色变得认真，他沉声说道：“然而，我们必须正视一个现实问题。根据合同规定，服装定制项目已经逾期，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完成，甲方有权利采取法律手段。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们可能会面临赔偿的问题。这是一个需要我们严肃对待的风险。”

技术总监的笑声打断了雷洁亮的话，他摆摆手，以一种宽容的口吻说道：“哈哈哈，小雷啊，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服装定制项目我们已经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如果他们选择换一家公司来做，同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他们未必等得起。其次，甲方关心的是项目结果，而不是通过法律途径获得的赔偿。他们既不想浪费金钱，更不想浪费时间。更何况，这场官司我们未必会输。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出是因为甲方提供信息不及时才导致项目逾期的证据。就算真的输了官司，他们想要拿到赔偿也需要时间，整个流程下来，可能就要耗费一年多的时间。甲方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最明智的选择还是继续与我们合作，而不是选择法律途径。”

雷洁亮突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他的心情如潮水般起伏不定。无奈与困惑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眼前的情况，是摇头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还是点头表示赞同。这两种选择都让他感到为难，他既不想违背自己的初衷，又不想伤害到与陆翔之间的合作关系。在无奈之下，他轻轻地说了声：“嗯，那好吧！”虽然声音微弱，但其中的勉强和不情愿却十分明显。

技术总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看穿了雷洁亮的内心，他继续以一种轻松而自信的语气说道：“商场嘛，就是这样，充满了相互的糊弄和博弈。甲方为了他们的梦想买单，而我们作为乙方，在启动失败和经营失败之间游走，其实本质上都是失败。但只要我们还能拖着，就能给他们一个念想，一个希望。你明白了吗，小雷？”

雷洁亮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技术总监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刚坐下不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柳春水的来电。他立刻起身，寻找一个相对安静的接待室，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柳春水的哭泣声清晰可闻，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亮哥，你快来救我，痞三儿他们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