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00vs5000!爽!
此时,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将领武艺绝对不凡!
他们都举着刀枪,根本不敢靠近朱宁!犹豫不敢再上前一步!
而朱宁对战事了然,他摸准了对面的实力,心里就有底了。
他甚至还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战场上。
还在一边清退身边的敌军,一边注意着陷阵军的作战状态。
忽然——
朱宁冲出队伍,周遭那一圈包围他的人楞是一个都不敢拦,一窝蜂的散了。
朱宁挥动乌龙大枪奋力一掷!
噗呲!
枪头穿过一个举起银刀的敌人。
那人的刀下,正是陷阵军队员李顺!
李顺被溅了一身血,猛的回头——
此时的他正在和另外一个汉人缠打在一起,完全背对战场,不知道身后有人趁机偷袭。
朱宁这一枪救了他一命!
李顺脸上满脸错愕。
以平日营里训练的那些招式,他是完全可以把身下的汉人解决掉的!
但是他刀口都抵在那人的脖颈处了。
那人一副可怜兮兮卖惨祈求的模样,他居然犹豫了!迟迟没有下刀!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身后的敌人,趁机举起弯刀对准了他的脖颈!
李顺看着朱宁,眼神里的错愕变成了感动!
“将军!”
李顺先是感谢地喊了朱宁一声,紧接着大怒!
好啊!你在这里可怜巴巴地求我放你一命,却眼睁睁看着我身后的人要将我斩于快刀下!
他噗呲就捅穿了那人的脖子,顿时血洒当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是!李顺谢过将军大恩!”
李顺边喊边抄起大刀,继续投入战斗。
朱宁却是垂眼看向祈求李顺饶命的那个兵——这是个汉人。
他知道李顺为什么下不去刀。
不是因为他柔寡断儿女情长。
而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同胞!
亲手对和自己面孔一致的同胞兵刃相加,确实是对人性的一种考验!
可这群人却为了苟活,甘愿投身于敌军,对自己的同胞举刀相向!
那么还有必要继续与其以同胞身份相称呢?
……
吕珍派人叫的援兵终于赶到,一瞬间战场又涌入了一千多人!补足了被消耗的兵力。
反观陷阵军这边,兵力本来就少,但几乎没看到什么伤亡!
陷阵军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同时与好几个敌军对打!
局势却几乎完全僵持。
陷阵军只有三百人,但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更没有一个草包!
个个都骁勇无比!
吕珍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目前携带的这支队伍刚刚组建,军心涣散,里面的一些汉人都是临时招募的,还有很多不服气的元人。
几乎一半的士卒都没有战场经验,完全就是凭着数量压制在这里消耗。
这才两个时辰不到,满地都是尸体!
而看到这种情况,队伍里的士卒也都知道这三百人不是好惹的茬,竟纷纷有些退却了!
士兵士气退却是最要命的。
他们害怕了。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有家庭老小。
他们临时过来参加军队,也只是为了跟着那20万元军蹭些军饷补贴家用,谁想到真的还得拼命?
士兵们犹豫了,吕珍也犹豫了。
队伍里除去元兵和新招的流民土匪,原本他带领的士卒本就不多,如今再这么大肆消耗!
若是强行和这三百人打,打也肯定能打过。
无非是伤敌三百,自损三千。
可是,值得吗?
如果换做是他,此时手里只剩下三百人,可能早就偃旗息鼓,溃败而逃了。
但是这些敌军却都一个个卯足了势头,势必要和敌人拼到最后一秒!势必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肯罢休!
吕珍也是领兵作战的,他深知这种军队士气的宝贵难得。
尽管两军相对,但他还是不由得高看了朱宁一眼。
是他轻敌了,小看了这三百兵力,狂妄自大才吃了败仗。
“别打了,都给我撤!撤!”
吕珍思付再三,不再犹豫,下令直接撤退!
那些作战的士兵虽然心里不服,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能先撤了。
这一战,吕珍来回调动了不到五千人。
战场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死了一千多,几乎都是他们的士卒!
“杀!”
朱宁乘胜追击,追到城楼的射击范围外沿。
三百人把敌方不到五千的大军打跑。
这是何等的荣耀!
陷阵军一个个斗志昂扬,杀红了眼。
满腔怒意恨不能一吐为快,只道一个爽!
保卫家国,击溃汉人走狗!
…
…
战场之上,尸骸遍野。
这种冷兵器作战的模式终归不如后世热武器作战的模式残忍,好歹大多都还全手全脚。
朱宁想着,在这种年代,行军打仗伤残严重,一是因为大多数士兵都没死透,只是流血受伤了走不动。
在接下来清理战场的时候就被清理了。
二就是失血严重,或者遇到感染。
朱宁命令张大铁带队人清扫战场。
把还在苟延残喘的没死透的补补刀,顺便救起队友,清点人数。
陷阵军活活消耗掉对面一千多人!
而陷阵军的将士只损伤了十几人,还有一些并不严重的轻伤。
少数不幸伤的严重但还留着口气的,则躺在地上哀叫连连,无法动弹。
皮开肉绽,划开肚子露出肠子,缺胳膊断腿连着层皮……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这些人也基本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有什么信物要交托的?”苗二蹲在地上倒是很贴心的问他。
那人呲牙咧嘴,一边疼的直抽气,一边交代后事。
几个将士们看着疼的哀嚎的兄弟,眼里纷纷流露出同情。
别说抗生素了,他们连个军医都没有。
这些人只能等死。
“嗯……嗯?将军咋了?”
“捡些枯草树枝来,烧成灰。”
朱宁吩咐完,又拿了大头针穿针引线,用刀把袍子上的布割了。
当时做这些衣袍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袍子上有一块布料都是特制的。
他把这些东西拿过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瓶酒。
他野外作战经验丰富,扫了这个伤员的伤口一眼。
眼下先缝合,只要止住血,后期注意感染应该问题不大。
上次他们出任务,遇到过一个比这个更严重的伤。
紧急包扎过了三十多个小时才送医,人没事。
“喝了这瓶酒,疼也给我忍着!”朱宁把他们的衣袍割了。
地上的士兵眼里露出迷茫。
朱宁直接捏着他的鼻子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