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随侍

两个老嬷嬷凑在一起说着关于公主的坊间传闻，时不时低头讽笑，斜眼瞟见不一个梳着丫製头身着橙色宫装的女子朝这边走来，嘴皮通红的老婢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规规矩矩站好。

橙衣姑娘年岁虽小，但身姿笔挺，许是和公主相处太久，神情太过相像，眼神扫过之处的仿佛温度都降了。

“陆随侍安好”

那橙衣姑娘没什么表情的额首，扫了一眼二人，声音饶是在盛夏也冰冷刺骨，道:“助公主安寝者有赏，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在宫里待久了也知道，若让我听到你们议论，你们知道后果”

嬷嬷打了个颤，眼前闪过昨日嘴巴被打出血扔出宫的婢女，背又弯了些，慌忙说:“苍天.…苍天明鉴，.....老奴万不敢议论公主”

虽同样是奴婢，但也分三六九等，这姑娘年岁小，却是陪长公主长大的，被公主视作心腹姐妹，权利极大，杀个不起眼的奴婢比杀只苍蝇还简单。

被人称作陆随待的姑娘压根没把二人放在眼里，看了一眼太阳确认了下时辰，想到公主快醒了，没时间陪这老婢打嘴仗，挥了挥手便让二人退下了。

快步走回公主寝殿，又怕扰了公主安寝只敢像做贼一样打开门，看到站在茶桌前的公主，两人同时一惊。

温少月更是差些拿不住杯子，她刚醒还在迷糊着，想寻口水喝，正发愣门就被推开，正混沌着立马清明了许多。

“公主醒了？”陆随侍关门挡住刺眼的阳光。

虽清明了，但脑中顿痛像有个小锤般一下下的敲着，温少月没空答她的话，玉指搭在两侧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这种痛感折磨了她将近几个月。

虽不致命，但也磨死人。

“白薇”温少月看向一旁点香的橙衣女子。听见公主叫她，陆白薇手下动作快了些，撼了香后立马把香炉摆到公主近侧，替掉公主的手帮她揉着。

“公主真是倒霉，无缘无故得了这种怪病，整日头痛，公主为何不告诉王上?让王上来看看您？虽奴婢没得这种病，但也知头痛有多磨人”陆白薇絮叨着。

安神香飘到温少月鼻腔中，配着陆白薇的絮叨，脑中的顿痛竟然舒缓了许多，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告诉父王也只会让父王白白担心而已，与盛国的战事迫在眉睫，父王整日忧虑，还要担心我，没必要再让父王徒增烦恼”

白薇也懂，也不是第一次劝，便也不提了，想起花园中那两名老婢以及在宫外受的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咱们栖華宫这些老嬷嬷整日无所事事，闲的没事就想嚼些闲话，都用不着奴套话，她们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在栖華宫还议论公主，真是死不足惜”

“看来陆随侍今日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温少月调侃道，明眸含笑，又轻笑道:“下次随便打发了去刑司便可，不必为闲人生气”

“倒也不是只为那些腌臜人生气，就是今日奴婢为公主出宫采买胭脂时，听到几个刁民在议论公主.…竟跟文公子有关“

白薇是个急性子，正想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倒个干净，又顾忌公主的病情，怕她生气又睡不好。

看她支支吾吾，温少月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好的事她最不愿意听。

拨开白薇的手，她径直坐到梳妆台前，端赏着镜中人的容貌，左看右看总觉得面色苍白，在摆放整齐的一列口脂中挑选了一盒，食指沾取仔细涂抹在朱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