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抓老千用相机
“黄老爷稍安勿躁，只是刚刚听掌柜所言，要以真凭实据办了这狗官，怕是不易啊”陆文直接给朱元璋拨了盆冷水道。
朱元璋一听，瞬间就被气乐了。
老子杀个人还不容易吗？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容易的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亮明身份的时候，只好乖乖地坐了回去，嘴上却还是追问道：
“陆公子，这掌柜的所说如果属实，怎么办不得这狗官？”
陆文则是十分笃定地反问道：
“即便都是实情，又能如何？”
“贱买商股？人家商行的东家愿意贱卖，你管得着吗？”
“青楼多出了幼女？确实是天人公愤，可如果一查之下，青楼手续齐全，只是人牙子从中搞鬼，青楼只是被小人蒙蔽，届时又当如何？”
“赌坊赔率上升？那是你时运不济，又没人逼你来赌钱，买定离手，钱落无悔，不懂吗？”
“当铺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典型的洗钱生意了，你抓不到把柄的。”
这一连串的质问，说的朱元璋哑口无言。
他以往都是颁布条令，下面自然有人照章办事。
以往的贪官都是御史言官凑报请有司查办，最终有司查明案情，三法司侦办复核后报朱元璋御批就算完了。
当然有些是已经“确定的”贪官，会交给锦衣卫独立侦办，寻找线索，加以定罪。
所以中间这些办案的弯弯绕，他还真不了解的这么细，也实在没有必要。
“那公子以为应当如何？”朱元璋转头问陆文道。
陆文手指轻点桌面，沉思道：
“明面上唯一能够被抓到把柄的只有赌坊。”
“赌坊？”
“赌坊？”
陆青衣姐弟和朱元璋同时惊讶道。
陆潮生的脾气最急，也就最先发问：
“兄长，你刚才不还说买定离手，钱落无悔吗？”
陆文转头睨了一眼陆潮生，不耐烦道：
“你没抓住刚刚掌柜的所说的关键！”
陆青衣反应了过来，小声确认道：
“兄长是指刚刚那个掌柜的所说的赔率上升是吧？”
陆文点了点头，这里所说的赔率上升是指赌徒进入赌坊赔钱的概率，既然赔率明显上升，那么中间必然有猫腻。
陆潮生也紧随其后地说道：
“兄长是怀疑这赌坊出老千？”
这下朱元璋听明白了，赌坊能提升盈利的方法可不就属出老千最快吗？
当年朱元璋帐下的兵痞子们不好指挥，有的将校就会和他们赌钱出老千。
等兵痞们输了钱，再借钱给他们继续赌。
等兵痞们反过来欠了钱，人就好拿捏了。
只是这个出老千往往都是极为隐秘的，尤其是赌坊里的老手，肉眼基本是抓不到的。
朱元璋深知此理，便开口提醒道：
“公子，黄某对这赌徒千数也略知一二，老千者多是经年老手，出手极快，且如今又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拍是不好拿到实证，抓到把柄了。”
陆文却慢慢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笃定道：
“出手再快，也快不过我的神器！”
“不知黄老爷有没有兴趣，与我等一道，去那赌坊一游啊？”
朱元璋自然喜欢凑这个热闹，陆青衣女儿身不方便前往，正好留下照看马皇后。
陆文兄弟二人便陪着朱元璋一行人出了客栈，前往赌坊。
昨日着急住店，加上天色不早，没有细看。
今日一见，这山阳县城实在是民生凋敝。
街上乞丐三五成群，拦车拦路，沿街乞讨。
每行十步，便有父女跪地，做着卖女的生意。
朱元璋_x0005_看着简直触目惊心，一旁的毛骧则是汗毛倒竖。
他十分清楚朱元璋的脾性，这个山阳知县怕是不得好死。
陆家兄弟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陆潮生出门前又去了趟自己的蒸汽车。
出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个奇怪的木盒子。
朱元璋曾好奇地问过这是什么东西？陆文只说：“还不可说。”
一行人很快到达赌坊。
虽是白昼，但赌坊门前人声鼎沸。
阵阵吆喝之声，传到街上。
毛骧打头阵，朱元璋随后，一行人便进入了赌坊。
赌坊之内，骰子、牌九、马吊、花会、甚至还有一处室外的斗技场。
朱元璋一进到赌坊内，立刻就被坊内的伙计盯上。
“几位客官，生面孔啊？”掌柜地立刻上前攀谈道。
陆文立刻开口说道：
“我们是路过的客商，一路奔波，打算再山阳县城里修正两日，打算来寻个消遣。”
掌柜的看着这一行人的行头，朱元璋虽然是微服出访，但穿着的衣物用料依然是上等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一看几位就是贵人，红光满面的，不如我们直接二楼请吧？”掌柜的建议道。
这赌坊一般是分层楼，一楼是通常是普通场，任何人都可进入，千术最普通。
二楼为贵宾场，只为大客开放，这里花样少一些，但千术却更精，更难被识破。
三楼多为坊主私场，只有坊主同意之人才可进入，也是赌数的竞技场。
掌柜的建议上二楼，就是打算直接下套了。
只是朱元璋一行人的目的就是来抓老千的，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所以陆文立刻拒绝道：
“不必了，我们初次光顾，还是先在这里熟悉一下吧。”
掌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也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便没有继续再劝。
这边朱元璋则是应着陆文之前的要求，拿着五百两银子，充起了豪客。
到处下注，每次都是五十两起步，要知道这是县城，多数赌徒都是十钱起跳的。
一时间朱元璋成了整个赌坊内最吸引眼球的存在，他所到之处，便是众人的聚焦的焦点。
就连赌坊内部的打手伙计也都全神贯注在朱元璋的身上。
而渐渐忽略了跟他进来的两个小孩。
五百两银子，每次下注五十两，顷刻之前，输了个精光。
尽管知道这是计谋，但朱元璋还是十分的不爽。
这时，陆文却使了眼色，示意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朱元璋一脸不甘心地离开赌坊，掌柜的上前客套他也不理。
正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赌徒模样！
出了赌坊，陆潮生手里捧着盒子，立刻狂奔回客栈。
陆文却不紧不慢地走着，看得朱元璋一头雾水。
回到客栈后，不等几人上楼，陆潮生便举着几张纸狂奔而来。
“兄长，洗出来了。”
洗出来了？什么东西洗出来了？
陆文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纸张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定睛一看，纸上赫然有着刚刚赌坊内伙计出千时的模样。
这画不能说惟妙惟肖，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了。
“此画从何而来？”
陆文轻轻一笑，回道：
“照相机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