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我和张三丰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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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血手书生

血书生愣了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广宁子郝真人,我白某佩服!佩服!”

虽然已然重伤倒地,但郝大通强忍疼痛,也在搀扶之下站起,紧紧拉住血书生之手。

此时两人才有时间看向陆方和两个小道童,郝大通一脸疑惑,问道,

“你们是?”

话音刚落,那玄诚子拉着师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将那木盒放在了面前,磕头不已

“郝真人,我二人是西安城八仙宫弟子。”

两人把八仙宫的惨事说出,惊的郝大通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那八仙宫也是道家一脉,和全真教也颇有几分香火情。没想到就因为占卜口角等一系列小事,就被那帮蒙古人给灭了门,落下如此下场。

“那你二人的师傅?云清道长他?”

“师傅拼死带着我二人逃了出来,受了重伤,他留了封信,让我们转交真人。”

随即那玄诚子从怀中取出一张带血的巾绢,递与了郝大通。

“道兄安康,愚弟云清稽首了。八仙宫遭逢大难,满门被屠,是我命中的劫难。愚弟学艺不精,心性不定,此刻依然愤懑难耐,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惨死的同道们报仇雪恨。”

“道兄分属全真,愚弟乃是正一,虽然门派有别,但都是三清弟子。还望道兄念及你我二人往日情谊,主持公道,诛灭恶首。”

“愚弟时日无多,羞见先人,临行顿首。”

“另留有玄诚、玄灵小徒,还望道兄照拂一二。”

放下书信,郝大通急忙问道,“那云清道长现下何在?”

玄诚、玄灵两兄弟再也绷不住了,伏地大哭,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郝大通暗叫不好,目光移到了那个木盒之上,声音略有颤抖,说道,“难道?这是?”

玄诚泣不成声,打开木盒,里面正是一个老道士的首级,“师傅逃出西安城已是重伤,又有追兵重重,知无法走脱,便自尽而亡。临行前交代我兄弟俩,割下师傅首级,送来华山,只恳求广宁真人替我八仙宫主持公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这正一派的云清道士如此刚烈,竟用如此手段来求全真教的郝大通。

陆方本以为就是顺路就了两个小娃娃,哪知二人随身的木盒中,居然是颗首级。想必见面之时,那血腥味被满地的尸首给盖住了。

见木盒之中那老道士双目圆睁,犹有仇恨,郝大通一声长叹,“云清吾友,凭我俩多少年的交情,自然会帮你报仇,你这又是何苦呢。”

“师傅是恨那残暴无良的西安守将阔阔勒,还有霸占我八仙宫数百年基业的喇嘛,观中诸多师伯师兄并未抵抗,也被残害,宁死都不肯瞑目。”

“此事我郝大通答应了。”他正要伸手过去合上了云清和尚的双目,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本来我应该即刻前往,但天不遂人愿,你们也看见了,贫道此时恰好受了重伤。几位小友,且饶我几日,待我伤日痊愈,便去那西安城取狗贼性命。”

玄诚玄灵对视一眼,也是无奈,自然是要答应。

可一旁的血手书生却说话了,“大丈夫报仇,那是一夜也等不了。真人之伤因我而起,此事就由白某去办了。”

“这可如何使得。”

“就这么定了。俩小孩,你们方才说的是守将阔阔勒,和那八仙宫内的喇嘛是吧。”

见两人点头,血书生也不拖沓,起身头也不回,便下山去了,只留下一句,“照看好真人,白某去去就回。”

“山下石道西侧,有我两匹骏马,白先生请自取去用。”

陆方一时间被这血书生的豪气云天震住,没追上去,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

“这位小友,敢问尊姓大名。”郝大通早就注意到陆方并未身穿道袍,身份未明,故有此一问。

“我叫陆方,本是路过华山,恰巧遇到两位道童被鞑子抓住,便出手救了下来。”陆方答道,“见他两人年幼,索性就一路给送上华山来了。”

“陆小友高义,咳咳咳,老道身受重伤没法起身,但也要替道门多谢小友。”

“真人专心养伤便是,怎么不见真人有身边弟子侍奉?”

“哎,近些日子,不光是八仙宫,北方各地道观,与蒙元鞑子多有摩擦,是非不断。我全真弟子应接不暇,疲于奔命,确是都派出去了。”

原来是因为蒙元在北方的统治日渐稳固,也开始着手整治这些抵抗力量。作为精神支柱的宗教信仰,当然是首当其冲。有赖藏传佛教捷足先登,佛门和蒙元贵族越走越近,自然是开始挤压道门的生存空间。

全真教作为北方道教翘楚,当然不会坐视不管。这段时间硕果仅存的几位全真七子也在频繁飞鸽传书,讨论此事应对之策。

既然郝大通身边无人,陆方三人起锅熬药,照顾起这位八十多岁的老道士。

他们上山本就近黄昏,此时更是已到亥时,华山之巅,更是清冷。只是今天多云而不见月,不知那血书生白先生,能否安全下山,也不知何时能够回转。

一夜无话,直至清晨。

广宁子郝大通经过一夜静息打坐,已无大碍,脸色也恢复了三分,后面就是水磨功夫,修复经脉了。按照道长的乐观之言,说不定也无需大费周章,现如今都已经八十多了,回头两腿一蹬,去见祖师爷,也省了这费事功夫。

就在几人刚刚熬起一锅米粥,捧碗要喝之时,山道之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幸不辱命,我回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是那血书生正从山道上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径直奔了过来。他来到跟前,将右手拎着的一个首级往地上一丢,却是个秃头编发的鞑子脑袋,双目满是惊恐,彷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那俩小孩,看看,这可是那西安守将,什么阔阔勒将军。”

玄诚子倒吸一口凉气,这首级真是那蒙古将军的,那日他俩随师父云清道长去给这阔阔勒占卜,看得清清楚楚的。

华山距离西安城,少说也有一两百里路,这血书生一夜之间赶了个来回,还顺手取了阔阔勒首级?!

见众人目瞪口呆,那血书生拍了拍手,像是甩掉了什么污秽之物,

“我先是去了这鞑子家中,叫醒了他之后便顺手取了首级。又去了八仙宫,把住在那里的和尚一并杀了,估计得有1、20个,首级太多,我就没带了。”

“嘿,那群人你们确定是什么喇嘛和尚么?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吃酒烤肉呢。”

郝大通也惊于血书生神速,“先生神通广大,惊为天人。此去可有凶险?”

“八仙宫内并无高手,不知是不在家还是怎么的。”

“剩下那群假和尚能有什么本事,我一刀一个,杀的爽快。不过出城的时候另有高手,我和他隔空对了一招。”血书生虽然面带不屑,但也对后面遇见的那人心有余悸,“那人掌力阴寒迫人,厉害的很,不过我事已了,也没纠缠,晃了一刀就走了。”

“估计此刻满城风雨,还在搜寻凶手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