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职业病，九龙夺嫡
蔚蓝的天空中点缀有朵朵白云，城内城外一派悠闲，酒楼茶肆当中响着艺人说书、弹唱的声调，清茶的香气与好友们汇聚交谈的声音混在一起，化为点缀这季节图卷的一部分。
马车停靠在商铺前方的，苏瑾下车，车夫驾车径直返回，黄昏时候，明月会坐在车厢内，过来接应。
布行早就被清空，木匠、瓦匠早早的到了这边。
苏瑾拿了自己绘制是草图，大概的对木工说了药房、诊室、药柜，连台等的具体布置格局。
木匠都能看得懂草图，召集来的匠人也都有修葺装饰医馆的经验，简单的交流之后，匠头带着工匠忙碌了起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第二次药浴的时候，苏瑾走向四海书馆。
“苏大夫！”
回头，他看到快步走来的庄捕头。
“我本就愁苦往后要是有跌打损伤，找谁看诊，这下好了，你自个儿开医馆。当时我就说了，入赘姬家，比你在苏家强多了。现在灵验了。”
“我请你喝茶！”
“衙门那边还有事情，回头我找你。”庄槐摆手，压低声音说道：“茶馆听客，贩夫走卒，江湖豪客，帮派弟子都有，鱼龙混杂。医馆离茶楼近，你又喜欢听书，帮我留意一些杀人越货，坑蒙拐骗的消息来源。尤其是最近，多注意江湖中人，看是不是聚集在茶馆，出入客栈。”
“你这是让我当眼线”
“请你喝茶听曲儿不行么！”
庄槐自然没有利用他的想法，茶馆是信息的集散地，以前在苏家的时候，苏瑾不自由，入赘到姬家，就没有这一层枷锁。庄槐就动了让苏瑾替自己打探消息的心思，郎中能帮自己搜集一些信息，自己则照拂医馆，互利互惠。
苏瑾有职业病，很敏感的从衙门捕头口中听到了一些关键词。
“多留意江湖人物？”
“好！”
“一言为定！”
“不过你让我留意这些做什么？”
庄槐低声说道：“宫里面的太后要过寿，几个和亲出去的公主都会赶回来，自然要提防意外。”
“这也能出意外？”苏瑾问。
“你傻呀，公主回京，诸国不也会派使臣随访，当年秦王到离京，都有人刺帝。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反正替我多留意。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
“嗯，注意身体，等医馆开业，给你调配一些蕴养气血的药膳。”
“说好的！”庄槐咧嘴一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庄槐又问了医馆什么时候开业，这才匆匆离去。苏瑾则若有所思的走向书馆。
四海书馆周边绿柳低垂，环境清幽，进入里面之后，他看到汤黄梁在练习书法。
“重操旧业好，又能出门会诊，搜集情报，我还担心你会被姬家大小姐豢养在府中，当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要是那样，我会不会被组织除名？”苏瑾笑着问。
“我帮你问一问。”馆主笑骂。
“还是算了！”苏瑾自己给自己倒茶，端着茶杯，靠在花梨木的桌子上，“刚才庄捕头找我，让我对注意一下最近茶馆、客栈这边有没有江湖人物走动、聚集。”
“然后呢？”
“宫里面太后寿宴，几位和亲出去的公主会回来，随同可能还有使臣队伍，衙门以防万一。”
“这倒是一条有价值的情报，从庄槐口中打探一下，到时候会有那几个公主回来。”
“嗯，对了，可知道杀太史白的是谁？”
汤黄梁将毛笔搁在笔架上，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这才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是铁衣社，也或许是其他的杀手组织。帮派争抢地盘杀人也有可能，不过清河帮被一锅端，应该就是前者了。”
“要是杀手组织，目的又是为什么？”
“可能和九龙夺嫡有关系。”
“等等哈！”
苏瑾转身出书馆，走了百来步，在铺子中购买了些瓜子。
回来之后，翻箱倒柜的找了瓷碗，放在桌子上，“具体聊聊？”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苏家的处境，现在今非昔比。”
“这倒也是！”
汤黄梁抓了瓜子，边嗑边说：“传闻圣上暗伤病痛，可偏偏至今还没有确定皇位继承人，他又是风流倜傥之人，皇室中弱冠年纪的皇子就有九人，且都是人中之龙，都窥视着皇位，自然私下里面会有结党营私，做一些铲除异己的事情，清河帮或许就是宫内某位皇子的下属力量，要不然，给太史白十个胆，他也不敢倒卖私盐。他在琅琊郡被一剑刺死，衙门随后查案，搜寻出了大量私盐，鱼龙卫立马介入了进来，追根溯源查办，这几日，每天都有锒铛入狱的官员。”
苏瑾成亲次日到了书馆一次之外，余下的而时间，要不在姬家，要不跟随姬梧桐忙碌医馆的事情，确实不知道馆主口中的这些信息。
穿越而来之后心思本就灵活，按照汤黄梁的说辞，他也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委。
九龙夺嫡，党同伐异，清河帮应该就是宫内某位皇子下属的江湖势力，
农民粜终岁之粮，不足食盐之价。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饰，军饷，百官俸禄皆仰给焉。
朝廷对于盐业把控极严，清河帮倒卖私盐，自然是勾结了相关官员，结果因为自己的一条信息，宫内的大人物们先是利用这条信息，安排人刺杀太史白，随后衙门调查，等发现清河帮倒卖私盐时，鱼龙卫接管了此案，顺藤摸瓜，查办大量官员，打击对手。
九龙夺嫡，恐怖如斯。
思维已经完全的发散开来，苏瑾又说道：“如此说来，太后寿宴，或许也和九龙夺嫡有关系。”
“脱离不了关系，皇室和亲出去了如此众多的公主，这些公主和宫内皇子之间的关系，也有亲近疏离，那个公主不想着亲近自己的皇子登基。而这些皇子免不了又要利用公主身后的势力。”
“这话也对，所谓和亲，两国合了，就是亲上加亲，反之则是嫁出去的公主不如鸡！”
汤黄梁笑：“总结的很精辟！流水的朝廷，铁打的天机阁，越是这样乱哄哄的，情报越彰显价值。”
苏瑾点了点头：“行，我药浴去了！”
“去吧，药材放好了，自己倒水，还替你埋了一个木人桩，你有修武天赋，我估计差不多到了淬炼皮膜筋肉的程度。”
“谢了！”
汤黄梁挥了挥手，开始专心致志的嗑瓜子，脑子里面，回想着苏瑾的那些话，觉得他真有洞察入微的能力，天生适合做情报工作。等将苏瑾培养提拔上去，自己就可以安安稳稳退下来。
苏瑾年轻，能闯一闯，自己不行，当情报人员，不急流勇退，迟早是横尸街头的下场。
“这小子这么年轻就看透彻了当情报人员的风险，想要退组织，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