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何为仙
“仙？”
彭若愚一愣。
“在你们的文化中，修行的最高境界，最终极的目标，不就是羽化登仙吗？”
羽化成仙？
“在我们的文化中，成神，是不能通过后天修炼得到的。”，傲慢的气息逐渐平稳，“成神，要么是有神的血脉，或是受到赐福，或是受到引诱腐化堕落。”
“成神，是需要先天血脉，亦是需要引路者。”
“而你们的仙，不需要。”
“所以。。。”，彭若愚盯着傲慢，“你的金主，想要成仙？这不过是传说罢了。”
傲慢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们搜寻过圣杯，圣枪，圣十字。”
“在金字塔里寻找过羊皮纸，在羽蛇神庙调查过铭文。把爱琴海的遗迹翻个底朝天。”
“但是都一无所获，世上没有成神之路。”
“人的修行，是有极限的，是有尽头的。”，傲慢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但是罗天大醮让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八奇技。”，彭若愚缓缓的说出这三个字。
“没错，八奇技。”，傲慢接着说，“八奇技，让我们见识到，神的手段是什么样子。”
随即他问彭若愚：“你告诉我，神仙，应该是什么样子？”
彭若愚沉思片刻：“呼风唤雨，上天入海，长生不老？”
“呼风唤雨，就是掌控自然。上天下海，就是操纵时间和空间。”，傲慢解释道，“拘灵遣将，通天箓，还有那个小道士使用的，可以操控空间的奇门法术。”
“你们不会以为，这些是神的手段吧？”，彭若愚笑了，“八奇技，说到底不过是技，想妄图成神，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这些，我们都不感兴趣。”，傲慢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长生？”，彭若愚抢答，“你们想要的，是长生。就像那个吸血鬼德古拉一样，长生永远是你们白皮鬼梦寐以求的东西。”
“哈哈哈，你只说对了一半。”，傲慢哈哈大笑起来，“长生的确很重要，但是你知道吸血鬼更牛掰的能力是什么吗？”
“吸血？”
“是，制造吸血鬼的能力！”
“你们。。。”，一股寒意从彭若愚的脊背涌上头顶，他的后背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你们想要，创造人？不对，你们想要的是，创造异人！”
嘿嘿。傲慢干咳了几声，几处伤口依旧疼痛，但是比先前好很多。
“没错，你们想创造异人！”，彭若愚呼的站起身，带起一阵风，“你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你可以把人变成七宗罪，这能力的雏形！”
“二十四节谷，是这能力的关键地？”
“没错。”，傲慢面露喜色道，“二十四节谷，就是八奇技的诞生之地，如果我没猜错，这地方，一定有我们的所想。”
“所以，你觉得这种事情，可以诱惑我么？”，彭若愚把玩着手刺，声音中充满威胁的意味，“我会想去成仙？去追求八奇技？追求长生不老？”
“你可以得到认可。”
认可。。。
“得到家族的认可。”，傲慢的表情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依旧平淡，“然后你就可以弄清，你母亲死亡的真相。”
“你不要表现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彭若愚的语气焦躁起来。
“我可太了解你了。不单单是我的年纪带给我的阅历，我对你的调查，对你情感的激发，都能清楚的反映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渴望得到人的认可。”，傲慢的声音就像古神的低语，“族人的唾弃，就是你挥之不去的噩梦。”
“还有你那个愚蠢的女友，你舍不得她，就是因为她曾经认可过你，是最早认可你的人。”
“你学遍千家异术，但是没有任何一家愿意真正的收纳你，你只学的到皮毛，学不到真谛。”
彭若愚站在那里，握住手刺的手微微颤抖。
“加入我们吧。”，傲慢的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我们能够理解你，能够接纳你。”
我。。。
彭若愚后退了两步，双眼失神。
“彭若愚！”
他身后的走廊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是高彦斌的声音。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傲慢。
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他的炁又可以重新流转，他的身体又开始消散起来。
“你想阻止我，还来得及。”
“彭若愚！”，高彦斌又喊了一声。
“不需要现在做出决定。”，傲慢的身影已经接近虚影，“他们，不过是你人手中的过客，你是应该得到永恒，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
“大门的密码是。。。”
“彭若愚！”，是陶桃。
“我在！”
彭若愚回头大喊了一声，傲慢已经消散在空气里。
待到他们俩赶过来，只看到满身是血的彭若愚站在昏暗的走廊中央，地上有着一大滩血，已经发黑，还有躺在一旁的王并，晕厥失去意识。
“怎么回事？”
高彦斌握住他的肩膀，上上下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陶桃则蹲在地上，查看王并的状态。
“用毒了？”，陶桃瞟了一眼彭若愚手中已经被擦得干净的手刺，“你下手有点太狠了。”，说着给王并嘴里塞了粒丹药。
“王并确实被附身了？”，高彦斌问。
彭若愚缓了口气：“没错，我发现他想要闯入机密会议室，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所以交手。”
“你搞定了拘灵遣将？”
“我又不是通灵师，又不搞出马仙，拘灵遣将对我来说没多大威力。”，彭若愚说，“王并又不是操作灵魂的类型，他是肉搏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条走廊上有监控？”
“这是机要室，没有监控。”，高彦斌把王并扶起，架在肩膀上。
陶桃拿出手机，“位置共享。定位楼里，不是在会议室，应该就是这里。”
彭若愚点带你头，一行四人离开了这里。
“咱们先把他送到医院吧，跟王老爷子，可有得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