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金堂的诡计
时间消逝，距离瘟疫过去已有一月时间。
兴南道的瘟疫算是彻底的抚平了，损失并不算严重，对比之前出现的那些大规模瘟疫，这一次瘟疫可是控制的很及时。
秦国上下一片喜声。
梨蕖商会的药送了半个月之后就没有送了，不过现在整个咸阳城，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店铺。
现在的梨蕖商会明面上只卖一些竹简，笔墨之类的东西，倒是没再掀起什么特别的风浪，一切都好像正在过去。
咸阳城，张宅
“查清楚了吗，那梨蕖商会是哪来的人？”
张金堂端坐黄花梨木椅上，端着香茶，姿态优雅轻松的喝着，在他面前管家牛单低着头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回答。
“查了，这梨蕖商会是前不久才过来京城的，只卖一些笔墨竹简，至于商会的主人没人见过，一直都是掌柜的在管事。”
“卖文行的？”
“是，他们的生意可是很好，许多人都用他们的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张金堂老态龙钟的眼神眯起，捎带些贪婪的味道，他早就对那治疗天花药寄予许久了，那商会后面的人简直是愚蠢至极，如此好的东西，竟然还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这药方若是落在他手上，他的身家起码翻上好几倍，一年说不得就能有两三贯钱的收入。
张金堂虽然是御医首席，可家中妻妾众多花销也不小，他本人也是喜欢银钱，出了名的贪婪。
“老爷，这梨蕖商会的名气可是很大，咱们要是对他们下手，我怕.......”
管家略有担忧，他不论走到哪经常都能听到梨蕖商会四个字，深得百姓的心，他们要是强抢药方，这事传了出去，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
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鼠目寸光。”
张金堂不屑的将茶杯狠狠扣在桌上，语气森然道。
“小小一个商户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专门等现在才动手，就是避开风头。”
“在咸阳城，我想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们若是识趣的话，乖乖将药方奉上，我兴许还能给他们一条活路，若是不识趣，呵呵......”
张金堂知道梨蕖商会很有名气，不好得罪，但他更想要那个药方，朝堂内对药方有想法的人不少，但目前还没有人真敢动手。
但张金堂太贪了，所以他敢。
“我们是去买药方的，可不是抢药方的，注意你的言辞。”
“这瘟疫的药何其珍贵，怎么能让一个贱民掌握呢，应该留在朝堂内，由我们太医院保管，这样才最稳妥。”
“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们的，你放心去做。”
张金堂贪婪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管家凯旋归来。
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看到梨蕖商会没有背景，真有背景就不会只是开一个卖文行的小店铺了。
这件事情更不会闹到圣架面前，陛下那日理万机的，哪有那么多时间管闲事。
而那些大臣们，就算知道了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张金堂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敢对梨蕖商会出手。
他不知道的是，梨蕖商会可不是一个店铺，商会是总称，旗下的挂名产业不知道有多少，就现在咸阳城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商铺被李煜收购整合。
这些都是暗地里的。
“老爷你说得对，我们是去买药方的，不是抢药方的，就是这药方，多少钱才合适？”
“多少钱？”
“且给他们个五百钱吧。”
管家牛单谄媚的跑出门，走时脸上一脸诡异笑容，急匆匆的就往梨蕖商会去，张金堂继续坐着，哼着轻快的小曲。
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商铺，只要他想，蹂躏如蝼蚁。
.......
不多时，张金堂的管家牛单已经来到梨蕖商会大门前，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就算已经见过无数次门庭若市的场景，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惊叹，这商会生意还真是好啊。
老爷要是将这个商会也弄到手那就好了，他也能跟着喝两口汤不是。
作为一个狗腿子，张金堂也有自己的修养，迈入商会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狗腿子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仿佛不将天下人放到眼里的神情就好像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我就是来搞事情的。
商会很大，来这里的大多数是咸阳城的公子，小姐，毕竟在这个时代，能读得起书，用得起文房四宝的哪个不是有点背景的有点家底的。
竹简可是不便宜的，秦朝这个时候还没有纸，都是用的竹简。
在门口还有一个摊子，有一些穿着较普通的人在买药，这些都是平民百姓。
商会不仅有卖文房四宝，药也没有停，咸阳城内只此一家，别得地方都没得卖。
所以生意非常火爆。
牛单趾高气昂的进屋，直接走到柜台前，对着一个小厮拍了拍桌子。
“你们主家呢，让你们主家出来见我。”
那个小厮被吓了一跳，抬眼看了眼牛单，眉心坦露不悦之色，这人好没礼貌。
“我们主子不见客，这位客人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好。”
小厮虽然很不爽，但毕竟是专业培训过的，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脸接待客人。
而牛单不爽了，拍着桌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让你们主家出来见我。”
“误了事，你担不起责任。”
“赶紧的。”
小厮听到这，笑脸马上就收起来了，他经受的培训是，微笑待客，顾客就是上帝，但要是有人故意找茬，那就不用给他脸，管他是谁。
要是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要见少爷，那少爷不是就忙死了？
“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出门左转不送。”
小厮没给牛单好脸色，直接回怼，他已经看出来这家来找茬。
牛单更加愤怒，脖子青筋都起来了，这店小二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这暴脾气，就算是那些一品大员的管家见了他也要和和气气的，这该死的小二。
小厮见牛单还要说话，直接和身边的同伴说道。
“去叫掌柜的来。”
他不想跟牛单废话。
内堂中，掌柜黄晓宇正在盘账，结果就听到店员说有人在闹事，清秀的脸庞浮现一抹讶异。
却并未太惊慌。
黄晓宇从门后出来，走到柜台前，俊俏的脸上看不到表情，而牛单看到黄晓宇出来后，明显的一顿。
这个就是梨蕖商会的掌柜，这么年轻，看起来才十六七岁啊？
而且这长相，当掌柜可就可惜了啊，应该去当面首，这小脸，白净的.....
黄晓宇才刚走出来，就有不少的小姐眼神轻飘飘的流连到他身上了。
牛单很快便明白了，这应该是主家的小辈，出来历练来了，想罢他微微露出笑容，这样也好，总算来了个能说事的了。
只要自己亮出老爷的名头，这个小子估计就该吓得乖乖将药方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