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把许修文打人的事情公布
“哈哈,我还真是喜欢余小姐这种聪明人。”刘国强发出爽朗的笑声,方才的阴郁似乎消散不见。
“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么我何不送顺势把这个人情送给余小姐。”
得到刘国强这句话,余笙眼底才真正浮现出淡淡笑意,她点头,说道:“好啊,那接下来我们继续谈谈刚才那还没说完的交易?”
“没问题,说完这个,我们再谈另一桩生意怎么样?”
……
半个小时后,余笙才从刘国强的病房里走出。
宋煜跟在她身旁,看了一眼她没有表情的侧脸,嘴角动了动。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大小姐,明天就是董事会,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余笙侧头看了宋煜一眼,微微一笑,回道:“什么怎么做?我没打算继续做什么了。”
两人刚好走到车身旁。
宋煜来到副驾驶为余笙打开车门,余笙弯身坐了进去。
宋煜关上车门转而来到驾驶座上,他系上安全带,才继续说道:“大小姐您知道我想说什么,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趁机让许修文无法坐上余禾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余笙闻言,眸色微暗,看向宋煜。
“宋助理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煜意味深长看了余笙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启动车子,目光看向挡风玻璃前的路况。
几秒后他才回道:“大小姐您让我录下昨天的视频本来做的打算是想一箭双雕吧?”
听到一箭双雕这几个字,余笙垂眸笑了下,轻声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宋助理啊。”
只是她的笑里夹杂几分复杂。
宋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旋即继续声音平稳道:“大小姐您知道的,如果把昨天许总打人的视频公布,无论如何明天坐上余禾集团董事长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是他。甚至于这件事情若永远缠着他,他便永远无法担任董事长一职。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难道不是大小姐想要的吗?”
余笙“噌”地一下再次转头看向宋煜。
“停车。”她忽然启唇。
宋煜不慌不忙地降下车速,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他将车停靠到路边,挂空挡熄火。
做完这一切,他侧身静静看着余笙,似乎在等待她作反应。
余笙径直问:“那天你故意把许修文引到碧梦阁就是想到这一点了吗?”
宋煜没有半分隐瞒,直接点头:“是。”
余笙心里忽然有些许忌惮的感觉,她吸了一口,“照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明天把许修文打人的事情公布,阻止他明天的董事长之位竞选?”
想要作为一个偌大集团的董事长,有半分不好的传闻对集团都是大的威胁,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许修文绝对会被舆论压迫,自然就跟董事长之位无缘了。
宋煜继续肯定地点头:“是。”
明明他都是在为她考虑,但余笙心里却莫名生起一股邪气。
她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人。”
不用思考都知道的严重后果,许修文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仍然第一时间为她出头。
饶是余笙对他有多恨,她也不允许自己做出那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这种手段并不光明,她的良心也不可能过得去。
更何况那本身就是她明知道而故意利用。
宋煜看出了余笙的犹豫,但他还是淡淡说着:“可大小姐您要知道,机会不等人,错过这次,许修文就是余禾集团的董事长。到时候大小姐想要再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会比现在难上百倍。”
余笙手指微蜷,低垂着眸沉默。
她何尝不知道机会不等人,只是……
呼出口浊气,余笙将视线重新放回车窗外,“先开车回去吧。”
宋煜闻言也没再说什么,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等车子到达清泉湾,宋煜仍然毕恭毕敬为余笙打开了车门。
余笙看着男人气质斐然,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淡雅,就连能力也是卓越不凡,她一时不明白他为何会甘心当别人的助理。
兴许是察觉到余笙的注视,宋煜不解地看向她。
“大小姐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余笙这才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不过现在还早,宋助理不如进去坐坐?”
宋煜看着余笙几秒,回道:“好。”
说完,余笙下车,两人一起走进公寓。
到达客厅之后,余笙再一次先进了茶水间,仍然问:“宋助理想喝什么?”
而这一次宋煜回答了,“茶就可以,麻烦大小姐了。”
一分钟之后,余笙端着一套便携茶具走了出来。
茶具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她刚刚冲洗干净。
她拿着茶具将其有条不紊地轻轻摆放到桌上,茶水间里面水壶里的水开始有了加热的声音。
宋煜看着她的动作,眼睫微垂,看不清眼底情绪,他忽然问:“大小姐喜欢喝茶吗?”
便携茶具可不是人人都会买,除非有人想经常将它随身携带,但会随身携带茶具的人毋庸置疑肯定是一个爱喝茶的人。
余笙没抬头,回答:“算喜欢吧,也可能只是习惯了。”她答得随意,但却像是跟朋友之间的闲聊,真诚而不欺骗。
“哦?”宋煜像是对余笙的说法有些不解和感兴趣。
余笙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最后她淡笑了下,说道:“我以前也不喝茶,后来碰到有一个人很喜欢喝茶,我开始好奇茶是什么样的味道,最终慢慢地我也习惯了这个味道。”
“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上一种事物,这个人对大小姐来说是不是很重要的呢?”
余笙忽然感觉宋煜今天话有点多,按照以往,他跟自己只谈公事,而且都是公式化的表情与言语,恭敬之中带着强烈的疏离感,并不像是会对她的私事感兴趣的样子。
但他既然问了,那说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有所改变的,这本身就是余笙想要的。
所以她想了想回答道:“是一个故人,不过他已经不在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缅怀吧,其实我已经好几年没再喝过茶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笙感觉自己说完这话之后,对面的人忽然变得沉寂,明明脸上仍旧是没有表情,但却莫名显露出一丝丝的怔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