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生万法
最终，苏夜还没有请到李玉熙吃饭，他就被李玉熙刚刚给客人诊完脉的爷爷热情地留了下来，一块在这边吃了午饭。
李玉熙的爷爷名为李承建，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是个名副其实老中医。这一桌子的素食药膳，都是老人家亲手下厨做的，口味清新而雅致，丝毫不会让人因为缺了荤菜而感到有所欠缺。
“来，尝尝这个，鹿茸菇。这是好东西啊！补肝去毒，滋阴养肾，你们年轻人多吃点........”
老人家一边笑着一边给苏夜加菜，弄的苏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这老中医家里，也没有严格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李玉熙给老人家说了之前许墨如的事情，老人家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唉，现在的有钱人就是这样的。都信了洋医那一套。以为花大价钱开药，就能把身体给养好，啥事情都解决了。洋医生是这一套把戏，咱华国的传统医学就不是，根子上就错了。他们懂什么？我看他们都没乡里的老农民懂得多。”
“你看，你就说，现在农村里面，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体检？”
老人家把筷子放下，眼中带着一抹慧光，问道。
“这........因为没钱？看不起病？”
苏夜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老人家似乎有些莞尔地笑了笑，摆了摆筷子，道：“错啦！人家农民，懂华国文化。人家懂心生万法。”
老人家重新把筷子放回碗上，看着苏夜，又看着自己的孙子，悠悠说道：“你本来没什么事，三四十岁检查出来，有什么洋医体系里的问题。之前有个女同志，检查出来说，乳腺生了个瘤子；吓的呀，魂不附体！哎呀呀不行呐，哎呀呀.........”
“有几个人没有啊........三四十岁、四五十岁、六七十岁的人，你去做体检，谁身上不长点东西？”
老人家摇了摇头，看向檀木柜子上正在飘香的四脚香炉，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
“你去体检去？谁身上不长点东西？那咋了嘛那就！孩子们，可是你一旦知道了，你恐怖了，你害怕了，你心里面有挂碍了！我告诉你，马上这个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你马上就吃不下饭。马上就惊恐。就这样的话，还真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告别这个世界。这就是心生万法。”
老人家坐直了身体，声音无比的肃然，还有一种出世的韵味在其内。
苏夜微微张了张嘴巴；而一旁的李玉熙，已经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孩子们，心变了，整个世界都跟着变。为什么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从何处把握？不是他处，而是你的心处。咱华医治病的时候才知道，很多病人不是病死的，却是自己吓死的。心.......心........”
老人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指了指自己心脏处的位置，目光炯炯地看着李玉熙。
“爷爷，我明白了。我记得您以前也跟我说说过；咱老家县里边，当初有个得了肝癌的病人。我小时候还是见过的，隆肿腹水、肚子肿的老大。家里没儿没女、没媳妇没家庭。没人管他啊，他就在家里自己等死，医生也不去看。”
“反正他也没法干活，就到处要饭，结果一下子活了十五年........他觉得自己死就死了，结果反倒是不死了。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信仰和精神的力量，其实比物质的力量，还要重要的多。”
李玉熙声音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哈........你明白就好。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严格的中医家老规矩，咱家也都全不去管他。”
老人家笑着抚了抚花白的胡须，靠在椅背上，说道。
“孩子们，老人家说了这么多，你们也未必都听得进去。你们可以去多看看咱们华国的古书，比如《黄帝内经》，比如王阳明的《传习录》，还有禅宗的佛经，里边都有大智慧。好了，吃饭吧。”
老人家笑了笑，这才重新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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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吱呀.........”
露天的篮球场上，是篮球与胶皮地面触碰的声音，以及球鞋在胶皮面上的激烈摩擦声。一个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在蓝天白云下绽放着青葱的活力，汗珠在胳膊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球场边上，显示着比赛分数的牌子快速的翻动着，彰显着这场比赛的激烈。“12：13”；“15：13”；“15：15”.........
“嘿！”
身材高大的钟致远，撞开了两个8班的防守队员，又是“扑通”的一声出彩的近投，一举逆转了场上的比分，场下顿时掌声雷动。
“好！老钟牛逼！”
“5班牛逼！5班必胜！”
“man，what can I say?8班out！”
.........
周一上午第三第四节体育课连堂，进行的是五班和八班的班级篮球赛；钟致远领衔五班篮球队出阵，这也是这学期开学以来五班篮球队的正式初战。当然，苏夜依旧只是台下的一名观众，他的水平仅限于能看懂比赛的分数而已。
“咦？为什么刚刚他们进了一个球，牌子上给他们加了三分？不会加多了吧？”
旁边，许知鸢眨了眨眼睛，有些警惕地问道。
许知鸢的手里，还拿着一杆手工自制的白布八卦旗摇晃着，一面用毛笔字写着“急急如律令”，一面写着“天君佑胜”。和其她拉拉队女生手里统一采购的蓝色花球相比，她这杆小旗还真是一股“清流”。
“.........因为刚刚那个同学是在三分线以外远投进的，所以这一球算的是三分。”
苏夜解释道。
“哦..........”
过了一会，许知鸢又问道：“为什么刚刚咱进的那球不算分？”
“好像是因为刚刚那球走步了，成了四步上篮，快攻的时候不小心多跨了一步。钟致远又不是皇帝，这球肯定不算分。”
苏夜摇了摇头，继续无奈地解释道。
“啧........”
许知鸢咂了咂嘴，似乎感慨这玩意规则真复杂。
“喂，许知鸢！你也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苏夜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单马尾的女生俯视着许知鸢，双手抱着胸，身后还站着五名同学，四男一女。
“林舒芬，又呼唤本座何事？”
许知鸢起身看向这个女生，秀眉微微蹙了蹙，问道。
五班一共有两个体育委员，一男一女，男体委自然是钟致远，而女生体育委员就是眼前的林舒芬。钟致远平常负责给体育老师做一些辅助工作，比如带头做操什么的，而女体委主要是负责组织各种后勤工作。
“你说我叫你干什么？跟我们搬水去。”
林舒芬翻了翻白眼，似乎已经习惯了许知鸢的说话习惯。
“哦.........”
许知鸢慢吞吞地回了一声，将旗子放回到座位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等一下！”
这时候苏夜忽然起身，说道。
林舒芬质疑的目光瞬间落在了苏夜的身上。
“搬水这种事情，让男生来就好了吧。没有必要安排女生吧。”
苏夜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