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少林，达摩院。
近来少林是非多。
少林寺又一次召开高层会议，参加者除了玄字辈高僧们，还包括了所有达摩院僧众。
“今次召集诸位会议，所为者有二。”
“第一，菩提院收到消息，四大恶人近日要与大理段家为难。”
“第二，说来也巧，段氏先前派人来山。说虚言法师巡游至天龙寺，并提出要以本门十二项绝技以及易筋洗髓二经，与天龙寺交换印证武功。因此询问本寺的意见。”
玄慈刚刚抛出话题，堂中就炸锅了。
“虚言？他又搞事？”
“前番他迫别人出家，可后来怎样？那个慕容复只做了两三个月僧人，就又还俗去了。”
“南慕容那场闹剧无所谓，今天这出简直太离谱了！”
“本寺祖训，武功概不外传！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唉，这个虚言，简直荒唐透顶，无法无天。”
“他什么时候又把易筋洗髓二经偷走了？”
此时玄难敲了敲木鱼，“诸位，老衲纠正一下，易筋洗髓二经原本仍在本寺，虚言并未偷取。”
“抄了副本也不行啊？那经书乃达摩祖师留下的瑰宝，他凭什么抄出去……”
“易筋洗髓二经原本所藏之地甚秘，我们几院首座一同查看过，可以肯定也未曾抄录。”
“未曾？那他拿什么跟段家交换？”
“大理国主段皇爷以及天龙寺枯荣大师亲眼见证，虚言身具易筋经内功。虽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又或如何练成，但以这两位高人的眼睛，理当不会看错。”
“另外，虚言身兼十二门少林绝技，也曾在天龙寺当面展示。”
十二门绝技……
虽然满寺找不到第二个，但大家倒也不觉得稀奇。
毕竟虚言离寺之前，大家就已经知晓他掌握了十门，在达摩院中有十绝僧之称。
可这易筋经……
不是说已有几百年无人练成么？
整个达摩堂都在干瞪眼，虚言怎么突然就练成了？而且没人发现？
今日之所以在达摩堂议事，多少有点问责的意思，所以身为达摩堂首座的玄难脸色很不好看。
这时玄生忽然起身，来到玄慈耳旁低语了一句。
玄慈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
“无论如何，易筋经乃我少林镇寺宝典，绝不可流于外邦。就算……虚言法师有此议，老衲也是不赞同的，诸位以为呢？”
僧众当然一致附议。
玄慈又道：“既然如此，今日两事便可并为一事办。哪位师弟愿亲身南下，向虚言法师转述本寺公议，并向大理段氏示四大恶人之警？”
玄悲豁然起身，“方丈师兄，贫僧愿意去南疆走一遭。”
玄悲武功卓绝，威望素著，他自告奋勇，众僧都不禁点头。
玄慈也当下点头，“玄悲师弟是个合适人选。回头老衲写两封亲笔手书，师弟携去拜呈段皇爷当面，再到天龙寺与虚言法师一晤。慧真、慧观、慧轮、慧方，你四人也回去准备一下，暂且交卸值务，跟随玄悲师弟南下。”
众僧齐喧佛号，令方丈法旨。
天龙寺内。
一连月余，徐言都在闭门忘我的用朱蛤练功，进展颇为顺利，内力中火性与日俱增。
天龙众僧倒乐得他清静无为，从来没人打扰。
但这一天，相邻的禅房中忽然有些嘈杂。
几位本字辈高僧聚齐，连枯荣都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
虽然声音很低，但以徐言的精绝耳力，倒也听得清楚。
“嘿，大宋的国师还没走，吐蕃的国师又要来。本寺还真是多灾多难。”
“师弟不可乱说。虚……并没有为难本寺，跟这位大轮明王不同。”
“是啊。明王信中，指明索要本寺六脉神剑剑经，咄咄逼人。还说什么要以此祭奠故友慕容老先生，简直欺人太甚。”
“南慕容被虚言法师迫得出家，那位慕容老先生也未必能高明到哪去。说什么墓前追祭，焉知明王未存私心，实则想图谋剑经？两相比较，法师胜明王多矣。”
“依我看，介时何妨就请明王会一会法师？”
“不可胡言。法师与明王皆当世大德，他们谁更高明，与本寺何干？如本寺不能凭自己克退强敌，天龙寺何以立世？”
“弟子失言，师叔教训得是。”
“然而，大轮明王佛法武功，均乃当世一流人物，我等恐非敌手。师叔有何良策？”
“要与大轮明王这等人物相抗，非六脉神剑不可。虽然我等内力不足以驾驭六脉剑气，但若各自只练一脉，倒也勉强使得。介时，未必便输与他人。”
“师叔言之有理。若按此议，我们现在恐怕就该开始修炼了。”
“正是……”
听到这里，徐言恍然大悟。
原来原著剧情已经悄然开始了。
鸠摩智要来天龙寺夺剑谱，天龙众僧开始修炼六脉神剑，这么说段誉此刻应该快要练成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好极了。
看来又到了洒家收获的季节。
正在窃喜之时，远处隐约又传来一阵镝声。
这是他与司空玄约定的暗号。
司空玄最近得他授意，在加紧联络其他受缥缈峰压迫，并受生死符折磨的同仁。既然敢来相见，应该也有些成绩。
徐言大感心情舒畅，随即起身出寺。
天龙寺二里外某处山坡上，司空玄正带着不少人焦急等待。
在他身后，藏边虬龙洞主玄黄子、海南五指山赤焰洞洞主端木元、铁鳌岛主哈大霸，各领部下翘首以盼。
众人似乎等得焦急，哈大霸不耐问道。
“司空老儿，那位血手迦叶真有如此神通，能解得掉生死符？”
司空玄歪头瞥他一眼，“哈老弟不信，干嘛还跟着我来？”
端木元骂道：“你说的什么屁话！咱们要不是被这生死符折磨的无路可走，何以行此大险，缥缈峰灵鹫宫主人是好惹的吗？”
司空玄冷笑，“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如有不信者，现在就请走吧。”
“走？我走你奶奶个八辈祖宗！咱们已经杀了灵鹫宫使者，现在走掉难道就能平安无恙？等人家再来报复，咱们要死的更惨！”
“那就少说废话，静待中神僧他老人家驾临。”
“多问几句都不行？你不要狗仗人势！”
玄黄子见他们吵起来，连忙劝说：“不要争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哪有后悔的余地。只要中神僧真能为贫道解了生死符，投入他门下出家为僧也是个出路。”
“俺也一样。只要能解生死符，莫说出家为僧，就是斩了那话做太监也应得！”
“你们豁得出去，就怕神僧他老人家不肯接下这个烂摊子。”
“司空玄，你们惹了什么祸事，要贫僧来接烂摊子？”
此时众人猛然回头，一个白衣僧已经突然出现在身后。